西岭雪山

   红山顶，大卡子，红猪池以及二仙峰

   记得有个老朋友曾住在成都草堂

   推窗眺望远山

   他感到自己快乐是神仙

   你是否去过西岭雪山

   雪莲花，雪灵芝，红景天以及漫山遍野

   白色的、黄色的、红色的、紫色的

   不知名称的小花

   她肯定喜欢你的照片

   告诉她，那些小马、野猪和外表凶悍却胆小如鼠的牦牛

   从你的身边经过时盯着你的眼神

   你读过，你也去过，我来过，在那个普通的雨季

   ...2005,my first

   “我说，邱道长，我们TMD还有多久能到宿营地。”

   “小迟，加油啊，过了那座山就到了。”

   等经过了那座山。

   “邱长老，还有多远？”

   “小迟啊，再过那座山就到了。”

   “我靠，你这个老头儿。”

    ...

   四川，雨季，随时而来，湿气把人裹了起来，浑身都潮呼呼的。只有晚上才最巴适，我把Goretex登山鞋脱下来，防水效果器确实挺好，里面全都湿了，外面都是干的。白色的袜子不知何时被血染红了，脱下来见到一个丑陋长线，拿起一根火棍烫了一下它，它立即毙命。

   第一天晚上，在半截沟牛棚里的火堆旁，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有些牧民曾在这里居住，吃前人留下的食品，他临走的时候也会放下一些，我们也不例外，晚饭是白饭和土豆炖胡萝卜。第二天就有人掉队了，我坚持要走下去，尽管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没什么出息和毅力的人。

   雨又悄然而至，队伍一分为二，马帮从另一条相对平坦的路走，我们变得弱小了一下。在海拔3900米的山峰上，依然后藏民居住，猜不透他们的年纪，他们总是盯着我们从这里经过。据说山下修大坝，放水冲走了不少民屋，以及强制拆迁等等。牧民，采药人，坐在火堆旁无助地盯着我，从容地讲道。

   山上有好多的野猪，他们是被放养的，说不上什么时候被抓回去就宰掉了卖了吃了。还有被放养的小马，棕色的和白色的，远远地一瞥就知道是一匹好马，他们懂得我的心思，冲我点了点头。而山羊却没命地吃啊，拉呀，我好几次都差点踩在上面。

   我说，你瞧那马，累倒在地上翻白眼，我听说有人能背200公斤的物资上山。当然啦，邱道长说，我年轻的时候就能背200公斤的东西。十几年前，上山采药，住在牛棚里，一住就是40天，有时就躺在雪地里睡觉，我从梦中醒来，雪地上留下了动物的脚印，我再看火堆上的锅，被啃掉了一半，是该死的熊猫吃的。熊猫？嗯！你这个傻老头。

   瞧那边，我们过去看看吧。这已经是第四天的事情了。

   没错，是飞虎队飞机的残骸，美国大兵的头盔、鞋垫还有酒壶都在，这酒壶都要被锈成石头了。每有人从此经过，总会带走点什么，当然你也不会例外，你为啥说登山前要做好人，你有资格这么说我吗。这架坠毁飞机的名字，叫“祈祷中的螳螂”。纪念碑很简单，有一块墓碑，是前人千里迢迢地背到这里来的，上面印着国家第三代伟大领袖的4个大字：飞虎雄风。

   小迟，我们快到了。少和我说这些废话，两个小时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别生气嘛，你看看人家牧民多不容易，这么一大块地方，两个人要在这儿呆一个月。这地方TMD比北京四区都大，就他俩和80头牦牛，真TMD赚到了。看到小棚子了吗，就在那儿，晚上我们吃腊肉。。。小迟，你再吃一块腊肉。有土豆吗？有腊肉。土豆？腊肉？这TMD不是腊肉，全都是猪油，咬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响，肠子都能粘到一起去。

   第二天，小雨忽然而来，目光里出现一群黄牛，堵住了必经之路。这群牛怎么总跟着我们？越来越近了。这是一群发情的牛吗？TMD我们穿的都是红色的雨衣，赶紧都脱下来！不能脱，我们离宿营地还远着呢，淋湿了就会生病，生病了就玩完了！兄弟们，拿起石头，准备进攻~~仍啊！冲啊！一群红色的斗士一边扔石头吓唬牛群，一边赶紧钻进杜鹃林。TMD，这林子也太密了，我的衣服被划破了。迟啊，帮帮我，我被挂住了。你可真2。

   傍晚前，用草把地上的刀砍平，放下帐篷，围坐在火堆旁。现在是海拔4445。我TMD胸口有些闷得慌，你们在喝什么呢，白酒，TMD在山上喝酒你不要命了，我来吗？来一口吧。我结果满是泥巴的铁碗，狠狠地来了两口。我说，XX算个屁呀——当我醒来的时候，一轮明月挂在半空，煞是美丽充满了忧伤，我捂着头爬出帐篷撒尿，尿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山峰的凌晨凉风习习，帐篷的拉锁慵懒地舞动着。胸口有些发闷，些许高山反应吧。

   迟，你看，这里的景色是不是很美。哦？美吗？到处都是大雾啊。趁我们还能看到前面的一个人，我们赶紧从这条小路上跑过去，嘿，跑过来了，雾散了，这TMD是悬崖呀，你可这能把人往死路上带。马帮过不来，绕路前行，我们队伍再次衰弱了。

   红猪池的名字有一个典故：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位农夫每年都到山上采药。菜药的人通常在山上住很长时间，所以要带足粮食。他们每年都带猪肉到山上吃，但是山路崎岖、漫长，背不动太多，因此每年的猪肉都不够吃。有一年，他住在红猪池下坡200米地方的一个小山洞里，夜里做个梦，从池子里浮出了一只红色的大猪，比大象还大，对他说：“以后你进山，可以把一只小猪放在池子里，我会给你变出一只大猪。梦似乎是真的，感觉很真切。第二年，农夫带了一只小猪，放在池塘里，果然变出了一只大猪。这样，他在山里就不愁猪肉不够吃了。

   然后呢！然后？跟你说普通话太费劲。他继续讲道：这个农夫不老实，有一年没有带小猪来，却去求红猪，请求它借一只大猪，来年一定还两只小猪。水里浮现出一只大猪——第二年，农夫却没有来，没有实现他的许诺。几年后，他再来的时候，往里面放下小猪，却已经没有大猪浮出来了，以后都不灵验了。农夫回去跟别人讲了这件事情，大家都感到很神奇，根据他所梦到的情形，就将这个池塘起名为红猪池。

   我知道采药人有很多传说。就像我们要宿营的地方，孔家棚，以前就是姓孔的夫妇住在这里。我说，他们也太2了，走这么远的地方住，古代不是还没乱砍乱伐吗？人祸啊！记着，人祸。我去半坡下拉了一拨屎，带的纸不够，就抓着树叶擦了擦屁股。回来后，邱老已经在洞里铺好了长草，我们依次把睡袋扑在上面。洞口外，邱四弟把干草放在枯木枝上，浇了一些汽油，如此用火柴引起了火，我望着升起来袅袅的白烟，像一个跳舞的幽灵。

   我说，邱先生，我的左臂还疼，最近一直在疼。你写了不少字了，不过你应该去看看，邱再说，我给你讲讲恐怖的故事把，晚上别做噩梦。我20岁的时候到这边采药，这洞里住过很多次，民国的时候，汉人从藏人那里抢来很多东西，让藏人背着穿越大雪塘至西岭雪山，汉人往往在这个地方要把藏民枪毙掉，财宝埋在地下。我靠，那我们岂不是发财了。别说财宝，白骨你也挖不到了，我20岁的时候到这边采药，这洞里住过很多次，里面有很多白骨，被采药人一点点地扔了出去。听说，晚上他们还会出来。你知道吗？我不怕这个。那晚，睡的很香。

   看到了吗？这儿就是我的阿尔卑斯。靠，邱老爷子，你发烧了吧，这是大卡子，政府的。你这个臭小子真讨厌，我就是这儿的政府，这都是我的土地，我们进入大邑县的地界了。看那颗羊头骨了吗，那里就是两个县的分界处，我们TMD是不是合个影啊，把条幅都拿出来。我该把搜狐的条幅贴到上面去，你们怎么也放啊。唉，大风一来的时候寸草不生。拿回去怪累的，当作是扔在这儿了吧。

   来已来去难去，分以分聚难聚。

   你还真是县长啊，邱县长。

   看远方，那里就是大姑娘山。

   还真是丑啊。

   看那边，就是著名的大雪塘。

    毫无特色啊。

   迟同学，去北京我找你吧。好啊。

for my 2005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