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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无路玉有路

—中国玉石之路探源

    昆仑山是中国和田玉的发源地,在我国古籍中就称昆仑山为"群玉之山",《千字文》中也有"金生丽水,玉石昆仑之"之说。早在新石器时代之前,昆仑山的先民就发现了和田玉,三千六百年到三千一百年前的商代,已经出现了丝绸,但那时真正驰名的是新疆的和田玉,而并非丝绸。在和田玉石7000余年的开发运输的历史逐步形成了一条沟通西域和内陆的“玉石之路”,它远比我们所说的“丝绸之路”早出几千年。

    自古以来和田玉分为山产和水产两种。水产的称为仔玉, 山产的叫山玉。在新疆于田县以南的昆仑山的深处有个叫“阿拉玛斯”地方,它是一个深藏宝藏的神秘河谷。“阿拉玛斯”正如当地维吾尔语意一样,是一个盛产“钻石”的地方,在他们的眼里的“钻石”就是新疆的和田玉。  

玉石之路第一站—流水村

    几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电视上看了一部名为《山玉》的纪录片,影片中那气势恢宏的昆仑山、悬崖峭壁上的“运玉之路”,采玉人艰辛朴实的生活给了我极大的震撼。后来我从朋友那里借来光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每看一遍都能给我带来新的感受,从那时起,我就梦想有一天能置身于昆仑之中,亲身感受这一切给我心灵带来的撞击。2005年“十一”国庆节,梦寐以求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经乌鲁木齐市登山探险协会周密的准备,930日下午,我们一行七名终于踏上了探访玉石之路之源的征程。

    我们驾驶两辆吉普车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于101日下午终于到达了一千多公里外享有新疆“探险之乡”美誉的于田县,当晚我们联系了于田县玉石矿的安矿长。第二天一大早他亲自驾车带我们向昆仑山进发。

    进入昆仑山的路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得多,从县城到流水村有五十多公里柏油路和不足四十公里山路,在我们看来这四十公里山路根本不成路。浑厚贫瘠的昆仑山平均海拔接近4000,陡峭的山路加上缺氧,即使是四轮驱动的越野车也感到力不从心。我们的车就像乌龟似地在山脊和深不见底的峡谷之间蠕动,到达流水村时太阳已经西斜。

    流水村是于田县阿恰乡的一个最偏远的村落,它身居昆仑山深处,海拔2847,居住着百余户维吾尔族村民。在历史上这里也是克里雅河上游的小绿洲,早在3000多年前这里就有人类活动,在村子的南边的克里雅河畔有一片刚挖掘出的古墓地,出土了许多先民们使用过的陶器和山玉制成的工具。“流水”这个地名在现有的地图上是找不到的,用125万的军用地图,这个位置标定的地名是“喀什塔什”,维吾尔语意为玉石,据说在清代就有汉人到此开采玉石,“玉石”这个词由此被引入,当地的维吾尔村民由于发音的关系就把“玉石”叫成“流水”,现在的流水村由此而得名。

    在流水村以东的阿拉玛斯河谷,早在清代起就有人在此开矿,古老的阿拉玛斯矿也叫戚家矿,这个玉矿开采的山玉以洁白而温润驰名天下,它也是和田山玉的象征。美玉藏深山,险峻的进山之路不知阻止了多少文人墨客脚步,使得这条从玉石的开采到运出延续几千年的玉石之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我们在到来之前,虽然查阅了仅有的一些资料,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但进了村子才知道它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同,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和新奇。特别是坐落在克里雅河畔的村委会与村落古朴的建筑村落形成了很大的反差,用卵石和水泥垒起的院落格外抢眼,四个角上高高耸起的锥形石柱子远看像一座教堂,据说这是于田县为开发旅游的独特创意。村子另外一个独特的建筑就属玉石矿的中转站了,由于玉石矿的安矿长是纯正的绥德汉子,他依山修建的一排窑洞就体现了他的乡土风格。

    安矿长随他父亲在50年代就在阿拉玛斯一带开矿,至今已是拥有四个矿点的矿长。阿拉玛斯的山玉源源不断的开采和运输使流水村这个小村落成了闻名遐迩的和田玉的中专站,这也给当地人提供了一条谋生的路子。村民除了种地放牧外,为玉石矿运输玉石成了他们经济上的重要来源。我们聘请的向导库尔班从十几岁起就为玉石矿当驴工,一头毛驴从阿拉玛斯矿到中转站运输一趟玉石要四天时间,虽说只有130元的收入,但对一个经济落后的偏远村落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安矿长带我们一进村子,当地人好奇地把我们当成玉石贩子,许多人从家里拿来了一袋袋从矿上捡来的玉石向我们兜售,我们一边整理进山的装备,一边挑选自己喜欢的玉石,整个中转站似乎成了巴扎。晚上安矿长特意杀了一只羊,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老窖在他的窑洞里热情地款待了我们。  

进入阿拉玛斯河谷

    阿拉玛斯矿是离流水村最近的一个矿点,直线距离20多公里,要马不停蹄地走两天时间。晚上我们没睡几个小时就起来了,顶着满天的星辰开始收拾行装。天刚蒙蒙亮向导库尔班和另外两个驴工就牵着五头毛驴赶到了中转站。为了两天能到达目的地,安矿长让我们把所有的行装都放到三个毛驴身上,留下两头毛驴让体力不好的队员骑。

在流水村以南的昆仑山是和田山玉的主要产地,这个地区主要分布着阿拉玛斯、海尼拉克和赛迪库拉木玉石矿,除阿拉玛斯矿外,其它两个矿都属近年来发现的新矿,在当今玩玉人中传为神话的“95年于田料”就出于海尼拉克矿。1995年于田县一个维吾尔采玉人,翻越海拔五千多米的雪山在昆仑山深处的海尼拉克发现了一个白玉矿脉,当年花了几万元承包了这个矿,没想到他竟然一鼓作气开采出了18吨洁白细腻的玉石,品质足以和羊脂玉媲美。这个采玉人很有经济头脑,他只是一点点地抛售,价格从当年的八百元一公斤,飓升到现在的三万元一公斤,这个采玉人一夜间也成了于田县赫赫有名的大富翁。

    按照当地采玉人的行走速度,到阿拉玛斯河谷需要行走10个小时,途中只休息一次吃点东西补充能量,我让库尔班在前面带路,按照他自己的速度行进。向导库尔班从小就在山里放羊和为玉石矿打工,在高海拔山间行走犹如走平地一般,虽说我们七名队员大多是经常参加户外活动“老驴”,都有高海拔登山的经历,但要跟上他们步伐还是感到力不从心,没走多久我们便大汗淋漓。我们队伍中有李大姐、海燕和小颖三名女队员,从体力上来说年龄只有22岁的小颖是队伍中最弱的,她从来都没参加过户外活动,也是第一次到达高海拔地区,连续的攀登,海拔的迅速的上升,缺氧致使她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大口喘气,最后她不得不骑着毛驴行进。

    离开村子不久,我们就看到了一条采玉人几百年来踏出来的小道,这条小道也正是通往阿拉马斯矿的玉道,它一直沿着克里雅河的一条支流向东延伸。我们沿着这条玉道在山梁与河谷之间穿梭了两个小时后,河谷便越来越狭窄,千万年来河水的冲刷使得谷底两侧形成了几十米深的山涧,我们只能离开了河道,爬上河谷右侧的山坡。这时的玉道只有一脚宽,上方是高耸的山脊,下方是上百米深山涧。此时没人敢骑毛驴,大家都小心翼翼沿着这条玉道向上攀登。听向导库尔班讲,自从阿拉马斯开矿以来,运输玉石的毛驴从这里摔下去的不计其数。2004年,一个采玉人就是在这里连人带驴坠入了山涧。我望了一眼山涧下一具具白骨,顿时毛骨悚然。

    进入阿拉玛斯河谷的直线距离不过十几公里,要翻过3560的阿拉玛斯达坂。已是深秋的昆仑山,似乎提前早进入了初冬,河谷两侧已经枯黄的芨芨草在凛冽的山风中左右摇摆。我们接近达坂时已经是下午两点,连续五个多小时的行军使我们的热量已经耗尽,在寒风中我们不敢多停留,继续向达坂攀登。这个所谓的达坂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隘口,而是一座实实在在的高山,达坂的相对高度整整600,翻越这个达坂就像登山一样。这个达坂对我们这支已是筋疲力尽的队伍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它对我们每个人的信心和体力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一眼望不到边的“之”字形玉道在陡峭的山坡上蜿蜒向上延伸,似乎消失在湛蓝的天际之中,这条玉道经过几百年来人畜踩踏和雨水的冲刷,有的地方变成了狭窄的深沟,驮运行装的毛驴不时地被卡在沟里,任凭怎样驱赶根本无法走挪动,只能把驮袋从毛驴背上卸下来。

    阿拉玛斯达坂坡陡路险,毛驴行进非常吃力,我们重新分配了毛驴身上的驮袋,七名队员紧跟驴队,迈着“太空步”喘着粗气缓慢地向达坂移动,经两个多小时攀登我们终于到达了达坂顶部。望着我们上来的路,顷刻间我感到了片刻的轻松和安宁。我站在达坂向南远眺,鳞次栉比的雪山一望无际,脚下纵深的阿拉玛斯河在阳光的映辉下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向南延伸,消失在雪山和云雾之中。在享受这美景的同时,我拿出了卫星导航仪,标定了阿拉玛斯达坂的坐标和海拔高度。其实这个达坂是玉石之路上海拔最低的达坂,向导库尔班指着前方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告诉我我们:“要去海尼拉克矿要翻越这座近6000高的雪山,从村子到矿上少还要走四天,接近雪山时毛驴也无法通行,所开采出来的玉石都是靠人力背下山来。”我望着远处的这座雪山陷入了久久的深思,我从事登山探险十几年来登顶了许多高山,去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地方,这一切也给我带来了许多荣耀,但与淳朴的昆仑山采玉人比起来我的这些所谓的荣耀都显得那样的黯淡,此刻在我眼里真正的探索者是那些在昆仑深处发现玉矿的人,而真正的登山者正是那穿着解放鞋翻山越岭开辟玉石之路的人。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要想下到600以下的阿拉玛斯河谷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面对陡峭的山坡人根本没办法骑驴不说,驮在毛驴身上的行李也不时地从驴脖子上滑了下来,一路上我们不知为此折腾了多少次,到达河谷时太阳已经西斜,此时的阿拉玛斯河谷显得阴森森的。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沿着谷底的河道行走,长时间来回不停地过河,队员的鞋子几乎全部都进了水。进入10月后气候变冷,阿拉玛斯河水失去了往日的凶猛,但冰冷浑浊的河水中夹带着很多泥沙,给我们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在河道的一个拐弯处,湍急的河水形成了一个大的涡流,几头小毛驴刚一下水就被水没到了肚皮,任凭怎样抽打毛驴都不肯过河,一头毛驴干脆就卧倒在水中不肯起来,我们的食品驮袋也都浸入了水中,在这紧要关头,男队员不顾一切地冲入冰冷的水中,手忙脚乱地从毛驴背上卸行李。幸好动手快,我们的行李都没进水,不然我们只有打道回府了。

    天黑前我们穿过了阿拉玛斯河谷,视线豁然开阔,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大片有耕作迹象的平地和几处废弃的地窝子,据库尔班说,这就是当年玉石矿的驿站,这也是我们考察的大本营。我们急忙开始检查浸水的食品袋。值得庆幸的是,除了馕、茶叶、药品浸水外,其余的副食品都密封得很好。

    在海拔3600多米的营地,晚上气温降到了零下,强劲的山风吹得帐篷哗哗作响,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高海拔行军我感到有点疲惫,但一想到明天就能到达阿拉玛斯矿,我还是兴奋的久久不能入睡。  

雪山上的阿拉玛斯玉矿

    早晨起来营地边的溪流结了一层薄冰,湿冷的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我们匆忙吃了点东西就跟着向导轻装向雪山走去,那里就是我们向往的深藏美玉的仙境—阿拉玛斯玉矿。海拔越来越高,雾气也越来越大,远处的雪山在云雾中时隐时现。我们艰难地在云雾中穿梭攀登了三个多小时还没有踏上雪山,此刻,仰望近在咫尺的雪山我们真正体会到了采玉人的艰辛。中午2点我们终于穿过一片乱石岗,在山下一块平地上看到了用石头垒起的几间没有顶的窝棚,在其周围泥泞的地面上到处都散落着丢弃的玉石矿渣。库尔班告诉我们这里就是采玉人的“家”。在阿拉玛斯地区有十一个矿洞,从山上采下来的玉石都在这里进行筛选,太小的和品质不好的都丢弃在这里。我随手捡起了一小块玉石,学着库尔班的样子,逆着阳光观察。这块质地腻的玉石,微微泛青,透光率也很好,库尔班告诉我这是一块很好的青白玉,在市面上用这种玉石加工的小挂件也值钱好几百元。一听这话大家顿时兴奋起来,忘记了跋涉的疲劳,蹲在地下开始在矿渣中目不转睛地挑拣起来。

    一晃时间过去了30分钟,我焦急地看了一眼登山表,这里海拔4210米,时间已是下午两点,要想到达雪山上的玉矿至少还要攀登一个多小时,我心急如焚,我们千里迢迢费尽艰辛来到了阿拉玛斯,不看看矿洞怎么行呢?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和库尔班商量后选择了最近的11号矿。

    每年的10月到来年的5月是昆仑山的冰封期,在这个季节开矿的人都已将一年来开采的玉料运下山去。我们离开采玉人的住地已无路可寻,通往11号矿陡峭的山坡上堆满了放炮崩下来的大小不等的乱石,我们手脚并用开始攀爬。海拔越来越高,石头上覆盖的积雪也越来越厚,似乎脚下是一片平坦的雪坡,但当你一脚踏下去就有可能被卡石头缝里,非常危险。途中我们还碰见了几个挖玉石的当地维吾尔人,他们利用开矿人下山之机上山捡玉,只见他们在山坡上挖了一个个大坑,试图从矿渣的底层捡上个世纪开矿人丢弃玉石。据记载,阿拉玛斯矿在清代就有人开采,解放后于田县在1957年成立玉石矿,主要在阿拉玛斯地区开采玉石,当年玉石资源非常丰富,开采筛选的都是上等的大块玉料,小块的和品质稍差的都当废料丢弃在山坡上,经一个多世纪的不断开采,矿渣堆积的越来越厚,随着玉石资源的日趋枯竭,表层的矿渣中已经很难找到有价值的玉石了。据一个捡玉人说,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挖一天可以挣好几百元。

       11号玉矿海拔4560,在一处陡峭的悬崖下,我们借助绳索才爬了上去。11号矿有两个矿洞,每个洞都有两米多高,三四米宽,由于矿洞内外温差的关系,洞口处都结了一层薄冰。我们点亮头灯在了洞里走了三十多米还没到达尽头,经踏勘,我们发现为了防止积水每个掘玉巷道都是向上开凿的,而每个矿洞只有一个巷道,都根据玉脉的走向开凿的。我们在洞里用灯细细观察,洁白的玉脉清晰可见,用小锤随处都能敲下来玉石。

    来之前我们查阅了一些关于阿拉玛斯矿的资料,最赋有盛名的莫过于戚家坑,据说北京故宫3万多件玉器中许多玉石料都出于此坑。戚家坑玉矿始于清代,一直由戚家两兄弟开采,在民国时期这个矿洞被一个官太太开采,所以又把它叫太太矿,现在当地人也把它叫冰坑。我们站在11号矿洞口仰望对面的雪山,云雾缭绕的山顶有一个铁架子,库尔班告诉我们那就是戚家坑,我目测断定戚家坑的高度起码在5000米以上。据说戚家坑的巷道是向下开凿的,一个多世纪开以来冰雪的融化灌入了洞中,现在的戚家坑成了名副其实的冰坑。戚家坑掘玉巷道到底有多深?玉脉有多长?是否还能出上等的白玉?至今无人知晓。

    虽说是匆忙的考察,但阿拉玛斯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当天我们返回到营地时天色已黑,奔波了一整天的我们,似乎忘记了疲劳,在帐篷中兴致勃勃地谈论了一夜关于玉石的话题。

迷途克里雅河谷

    今天就要结束我们的玉石之路之旅了,大家似乎都感到很轻松,行军的速度也非常快,不到中午就翻过了阿拉玛斯达坂。长年奔波在这条玉道上的毛驴很有灵气,回去的路根本不用驱赶,它们沿着玉道一路小跑地向村子奔去。尽管我们拼命追赶,队伍还是被拉开了很大的距离,海燕、小吕、小颖和库尔班等人四点多就到了流水村。当我和老董翻过最后一个山梁已看到了流水村时,发现后面的姜大姐和老甄不见踪影。我俩停了下来坐在山坡上的一个至高点等候。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心里开始发毛,断定他们肯定走错了路,沿着支流河道向克里雅主河道方向走去,心想,他们一旦冒险涉水过后果不堪设想。我让老董原地等候,我开始下山往主河道走去。半个小时后到达了主河道,仍然不见他俩的踪迹,望着水势汹涌的克里雅河,我的心情非常紧张,夏特古道的悲剧一幕幕展现在我的眼前。那是在2001年我和老董的哥哥董务新带队穿越天山最为险峻的夏特古道,经过五天的跋涉眼看就要冲出了古道,万万没有想到凶猛的夏特河吞噬了董务新年轻的生命……。紧张、害怕使我不顾一切地往山上爬,一个小时后我和老董汇合,迅速向村子跑去。

    四个小时过去了,先到的队员也非常焦虑,让库尔班和另外两个驴工顺原路返回寻找。时间一分分地过去,我们焦急的目光一直盯着远处的山坡。天黑前我们终于盼来了他们。原来,走在后面的江大姐体力不支,过河时不幸掉入水中,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老甄不得不停下来等她。转眼间他们就看不见队伍的踪迹,他俩快速顺着一条支流河道追赶,当到达克里雅河主河道时才意识到了迷途,只得返回原地等候援助。

    当与迷途的两名队员汇合后,我们顾不上休息和喧哗,匆忙往中转站赶,打算在天黑之前离开流水村。两个队员的迷途和我们回来的消息似乎早已传遍了全村,村民们不约而同地来到了中转站为我们送行,我们把剩下食品、药品、头灯、登山绳等能送的东西都送给了库尔班和两个驴工。依依告别后,我们驾驶的两辆吉普车在暮色中离开了流水村,向和田驶去……。

后记 

    短暂的玉石之路之旅结束了,我们各自又回到了喧闹的城市。紧张的工作和快节奏的城市生活使我淡化和忘记了许多事情,但阿拉玛斯这个以“钻石”命名的地方时常在我耳边响起,她给予我无限的遐想。我不时地时叩问自己,人们都说“美玉出昆仑”,但又有多少人知道采玉人的艰辛和玉石之路的凶险呢?每当我翻开此行的笔记,一行行悲壮的数据再次呈现在我的面前:近代50年来进入阿拉玛斯地区采玉的达2500余人,其中一些人永远留在了阿拉马斯。他们是:

1960915日,司迪克·肉孜在运玉途中因雪大路滑坠入悬崖遇难,时年40岁。

1963721日,阿不都海海尼·赛地因采矿患严重的关节炎疼痛而死,时年30岁。

1965710日,阿不都热曼·斯迪克和买买提·吐拉音两人因玉石矿塌方遇难。时年25岁。

1979719日,买买提明·阿西木因采矿放炮被炸死,时年22岁。

1980521日,阿不都热合曼因修运玉之路塌方遇难,时年21岁。

等等……

    在此,我代表7名考察队员向寻找“钻石”的先驱者们和玉石之路的开拓者们致敬!

 

20051123日于乌鲁木齐

                    

  最后修改于 2009-06-19 15:51   阅读(631)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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