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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都汉.循吏《王稚子阙》

       县北八清里,路西,有东汉循吏王稚子墓以及石阙。我在成都时雇人拓印,如书中的插图就是雇人拓印的。阙,原有左右两个。古时叫做双石阙。右阙于雍正九年(1731年)被沟水淹没,今只有左阙独存。就其现状,我曾问过和田先生,先生回答说,新都王稚子阙如您信中所写,只有左阙,在石索上部似梯坎的东西没有了,现在加上了像凉亭一样的东西以防风雨。另外,后面可能有两丈多高的王子坟。王子阙是汉碑中有名者,虽然是断碑,现在还得以尚存,并以护亭保护,实乃可喜。

   《新都志》中曰:  “双石阙即王稚子墓前石阙也,后有宋阳安刘泾记,云,西汉循吏称文翁,葬于成都,其石室在学官(石室今已不存在)。东汉循吏称王稚子,葬于郪县,即今之新都,其石阙在道旁,然石室依古,礼殿得不废灭,而石阙独暴露骨立,可怜历两汉千二百余年间。二人为古今吏师,而遗迹亭亭,势参峨眉,气凛雪山。盖官学者,所当臣于下风,以幸教髣髴,而至有未及者,其不韪如此。予访古石类,得秦石犀、石笋,汉石室、石柱、石阙,凡物五。若犀笋与柱,无甚损益事,而石阙苟不朽,则实二人之甘棠也。于是新都令王君天常,趣古甚力,得予说,因请大尹莆阳蔡公,为稚子作屋,书榜以昭昏昏。按阙面有隶字三十一,法度劲古,过于钟梁,阙上下有衣冠鸟兽等像,仅可辨,气韵精简,过于顾陆,并以告来者。王士祯《蜀道驿程记》云,王稚子阙,下方上锐,垒石,如累石,其巅如盖覆之,望之如卒堵波状,垒石凡五层,二层刻人物之形,三层像虎海马,五层狮子也,又记后人题字(其名略)。《金石录》云,按《后汉书·循吏传》,王涣字稚子,尝为温令,而石刻为河内令者,盖史之误。涣以元兴元年卒,然则阙盖和帝时所立也。朱竹坨云,汉书河内郡有温县,无河内县,所谓河内县令者谓河内郡之县令也,史未尝误。方纲按,洪氏《隶续》已云,谓河内之县令,尔即温也。碑中縣字反‘系’作‘縣’,今以所见旧拓本验之信然。王稚子阙,洪氏《隶续》所录凡三,见其第五卷第十三卷,皆各为之图,一图其阙式,一图其画像也。又其第二卷,别出雒阳稚子一题云,右‘先置雒阳稚子’六字,其大小与王稚子阙相若,而波磔不越乎规矩之外,亦刻于稚子阙上,但残阙不具,无先后之序。愚按此六字即其额也,不应别出一题,其置字盖即灵字之讹耳。又新城王文简《秦蜀驿程后记》,详录阙上题记之文。按文简此记作于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丙子,在黄子羽为新都令倩工拓碑后之五十三年,而其时不但双阙俱存,且阙上所刻人物像虎‘海马’狮子之形,及逐层后人题记之字皆无恙,则黄子羽作令时,其完好更可知矣。然此拓本漫漶甚,盖出于工人之卤莽。若‘州’字中直之歧出, ‘河’字下点令字,上半皆属描失,且其上数层之文,皆置之不拓,诚可憾也。然洪氏所得拓本,又在黄子羽之前五百年而已,讹灵为置,则其剥勒已久,又可知也。前年门人陈和轩观察,入蜀以拓本见寄,则仅存雒阳令一阙及阙后阴之二半行耳。然其拓法,转胜于此本,是以叹善本之难得!而此册双阙俱存,尤可贵也。予既重感秋盫所获之不偶,因为遍考前人录之文,临写于后。翁方纲跋,小蓬莱金石文字,崇祯十三年(1640年)太仓黄翼圣,知四川之新都县,以拓本见寄。余按《隶续》以二阙字属之,至十七年(1644年)解县事归,出此为赠。云阙已横卧榛莽中各失其下半截矣。后四川兵戈云扰,人烟断绝,正不知二阙尚存否也。洪赵所藏二阙俱有全文,故知其名涣。欧阳所藏止刺史一阙,而又失去王君下二字,遂不知为何人。止据雒字,去水加隹,为光武以后字,定为后汉人耳。苟非洪赵两君子.则今之见二阙者,何从知其为稚子哉。丁酉正月顾苓记又云,汉王稚子石阙,载洪赵二录甚详。崇祯庚辰,余之官新都,即古邦县,道旁二阙俨然在焉。癸未余量移彰南,命工拓数本以归。中间残阙共十一字,据葛君常云,吴中藏本皆同。其漫漶自何年,已不可考矣。岁次屠维大渊献,如月望日摄六老人识。”

   《金石图》中日:“阙在新都县北十二里官道西墓前,高一丈五尺,阔三尺,厚二尺五寸,字径三寸五分,东向。按王君阙有二,其一云,汉故先灵侍御史河内县令王君稚子阙,雍正九年没于沟水, 《两汉金石记》、新城王文简《秦蜀驿程后记》所录。西阙正面日汉故先灵侍御史河内县令王,隶书,其阴日,西汉循吏云云,行楷直下书。又云,石阙阙字中画已失之矣,然此阴以今拓本验之,乃是雒阳令一阙之阴,非河内县一阙之阴也。文简盖偶误记耳。又云拓本楷书二半行,乃王稚子阙之阴残字也。”

   所谓雍正九年(1731年)没于沟水之右阙,后来也没有看到哪本书上说有所发掘,可能仍存于沟底。而其场所,一定会在现阙的附近。我们热切希望后来好古者,无论如何也要作一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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