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年的轻快到晚年的沉着凝练，李可染经历了一个用笔由“快”到“慢”的变化过程。“快”有“快”的风度，“慢”有“慢”的力道。
早年，李可染的画风追求魏晋风度，笔墨不拘一格、自由洒脱，潇洒出尘。李可染之子李小可说：“父亲早年的人物画线条简洁、流畅、无起止之迹，作画往往一气呵成，给人酣畅淋漓的感受。一幅画画完，估计只用几分钟，但表现效果又能与旁边的书法浑然一体。”
但李可染对此却并不引以为傲，他拜齐白石为师后，专注于磨练心境、凝练形式，他说：“我在齐门十年就学了一个字——‘慢’。”再看其中晚期的作品，和早年之作有着很大的不同，用笔用墨判若两人。他以“慢”来克服“快”，这需要从心境由内而外地发生改变。
李可染的速写之作，不如说是“慢写”更为恰当。
李可染 万县让渡桥 51x45cm 1956年
李可染 酱当体书法
潦草是最大的错误。
“万物静观皆自得”，过于心急是不行的。
画画严肃是非常重要的，“经意之极，若不经意”，像是不经意，但是，凡是画到处，不得增减一笔。
精神必须高度集中，每一笔都是惊险的。
画画要有“二心”：一、精心；二、耐心。
宁画少些、好些，不要贪多、潦草。
——李可染
李可染 万山红遍 79.5x49cm 1964年
李可染 巫山云图 65.5x44cm 1965年
李可染 崇山烟岚图 129x67.8cm 1983年
过去我常看齐白石作画，和很多人的想法相反，他不是画得很快，而是很慢；不是随随便便，而是十分严肃。越是大笔墨的画，越需要小心经意，因为要在简单的几笔里表现丰富的内容，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大艺术家如此，何况初学！我虽然曾经画过几百幅山水画，但面对着新的对象，还干单刀惶悚，感到很吃力，很困难，艺术家除了聪明以外，还要老实，市侩性格的人成不了大艺术家，因为他怀着投机取巧的侥幸心理，早上下了点功夫，晚上就想取利。好的艺术家，都具有朴实的品质。
——李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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