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欺诈和伪造罪,贝托过去这二十几年,辗转了加州的五个不同的监狱,他今年五十多岁,有整整一半的人生是在监狱中度过。
他伪造过支票、信用卡、身份证,在狱中以给大佬们纹身来保全自己。贝托以假乱真的手艺,证明了他成为艺术家的高超技巧。
当他端详着那枚鸵鸟蛋,穷困潦倒的窘迫和内心千回百转的感慨,激发了他的艺术灵感。这个出身监狱的黑道艺术家,决定把自己半辈子所经历的一切惊心动魄,都雕刻在鸟蛋上,公诸于世。
在服刑期间,贝托目睹了五场刺杀、两次暴乱、多起强奸,以及许多次看到有人被扔出窗外……“我心里有几个故事,它们很复杂,以至于几乎不可能在蛋壳这样的方寸之地表达出来,”贝托说,“没有任何电影、绘画,甚至我的蛋雕,能真实地再现当时的场景。”
虽然往事难以还原,但是贝托用蛋雕这种传统又费事的方式成功再现了自己的人生:帮派斗争、监狱暴动、法院听证会,以及噩梦……
这些圆形的浮雕,颇有洛伦佐·吉贝尔蒂《天堂之门》或弗兰克·米勒《罪恶之城》的风格。他们在对故事细节和表现细节上的关注同样精确。其中一颗蛋上表现了犯人们在用信件同外界联络时的黑话,这参照了犯人们在躲避狱警监视的目光走私物品或犯下其他非法行为时的情形。
另一颗蛋则通过厕纸卷和因害怕而扭曲的表情,描绘了新来的犯人——他们被称作“鲜鱼”——入狱的过程……
每一颗蛋都是直立的,大约六英寸(约合15.24厘米)高。这些雕刻的图案使用高转速牙钻,花费一个月时间创作完成。每个蛋雕创作的初始,贝托都测绘出水平和垂直的网格,以确保整个故事框架适合于蛋壳。之后他深入自己的记忆之中,渐渐补充出细节,创作一幅生动、紧凑的视觉画面。
其实,蛋本身也有象征意义,它是对生命纯天然的保护壳。还有什么比蛋更有资格象征生命吗?还有什么比这更微妙?贝托在第一颗蛋上讲述了自己的故事,本质上,那颗蛋让另一颗蛋得以诞生。因为没有人,愿意在沉默中交流。
有人说,贝托的艺术实践其实是一种宣泄,也意味着一种黑暗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记忆。“事实上我必须在内心里再次回到监狱,去捕捉那种被困在里面的感觉,”贝托说,“当我再次审视那些蛋雕的时候,我充满感激之情——它们提醒着我,我永远不用再回到那种地方了!”
小编认为无论何种艺术表达,完美的视觉传达只能取悦眼睛,想要抓住人们的心,需要的还是真切的灵魂,想要让人们有所思考,则需要有自己的观点和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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