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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昌 诗的节奏及诗句

世上好多自然的声音都是有节奏的。

鼓声‘咚,咚,咚’,锣声‘当,当,当’,抬石头的号子‘嘿,嘿,嘿’等都是一字一节奏。而蝉鸣‘咝——’就无节奏,在炎热的夏天,叫得人心烦!

‘当当’,‘咚咚’,雨滴凉蓬‘嘀嗒,嘀嗒’,船工号子‘嗨嗨,嗨嗨’,‘长江,黄河、先生,同学’等都是两字一顿,也算一节奏。两字节奏点在第二字,而第一字往往不引人注意。

有三字一节奏的吗?有!‘咚咚咚’、‘当当当’就是,还有‘唐古拉(山)’、‘布达拉(宫)’(多为外族的译音词)。但‘黑龙江’、‘五台山’‘斗志高’、‘打游击’、‘苦用工’就不是。‘黑龙 江’、‘五台 山’‘斗志高’的节奏是21,‘打 游击’、‘苦 用工’的节奏是12.。有的三字尾还是一字一节奏,如‘谁知你我他,舞笔少才华’中的‘你我他’就是一例。四字或四字以上的一般都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节奏组成,如‘改革开放’等。

 

节奏用得好,只要两种响声就能组成似乐的声音。如大鼓声‘咚’、小钹声‘次’就可组成‘咚,咚,咚。次次次次咚。咚咚咚,次次咚,咚咚次次咚’。这‘咚咚次次咚’好像‘平平仄仄平’啊!

再敲几下,诗友们看看,像不像:
咚咚次次次咚咚,次次咚咚次次咚。
次次咚咚咚次次,咚咚次次次咚咚。《七 绝》


咚次次,次咚咚。咚咚次次次咚咚。

次次咚咚咚次次,咚咚次次次咚咚。《赤枣子》

 

咚次次,次咚咚。次次咚咚次次咚。

次次咚咚咚次次,咚咚次次次咚咚。《捣练子》

 

次次咚咚次次咚。咚咚次次次咚咚。

咚次次,次咚咚。咚咚次次次咚咚。《渔 父》

 

次咚咚。次咚咚。次次咚咚次次咚。

咚咚次次咚咚次,次次咚咚次次咚。《欸乃词》

当然,用其它字按这种节奏写成的诗词,有四声的变化,就更加动听得多了。

 

古人告诉我们,写诗填词要讲节奏,但古体诗词往往连续两三节奏‘抑’、两三节奏‘扬’,抑扬变化不大,对于短小的诗词来说,音律就欠佳。如只看《关雎》前四句:

关关 雎鸠,在河 之洲。窈窕 淑女,君子 好求。

它们的节奏点依次是‘平、平、平、平,仄、仄、仄、平’。连续四扬三抑,整句整句的节奏点全‘抑’或全‘扬’,抑扬变化就缓。格律诗中也有二扬或二抑的,发生在‘平平 平 仄仄’和‘仄仄仄 平平’节奏时,如‘长江 悲 已滞,万里 念 将归’,还发生在‘平平 平仄 仄、仄仄 仄平 平’这样的节奏中。两个二字一节奏和一个一字一节奏构成连续两节奏都‘扬’或‘抑’,但抑扬变化明显快多了。

格律诗抑扬紧连,声音就低高相续,抑扬变化快,顿挫分明。这就是为什么律句诗强调‘句内二四六平仄相间’的原因。再加顺口,读起来就悦耳动听。


 我在阅读几十句一韵到底的律句齐言诗,或连读多首齐言格律诗时,就感到单调乏味,还不如多节奏才变抑扬好,更不像杂言体的词百读不厌。大慨古人早就知道这个理,所以长调齐言律句诗多有变韵现象,并非完全是同韵部字数少的原因。词多用律句,就是长调,因是杂言,又有一字逗、折腰句,就是抑扬变化快,也没有乏味之感。看来,抑扬变化快用于小诗和词最好。律句诗的平仄有序安排可不是为了好看啰!那是为了安排‘抑、扬’适度密、顿挫才强列。《诗经》等古体诗词一样有节奏,只是‘抑、扬’没有这样密,顿挫没有这样强列。长调乐曲也一样,它们有总体的‘抑、扬’安排,便于情感舒缓还是激昂的表达。
节奏平仄,抑扬顿挫为音律服务。

 

下面谈谈从一言诗到十一言诗的‘律句’问题。含非律句的诗不能认作‘律绝’、‘律诗’、‘排律’!

单数字数的诗,如一、三、五、七、九、十一言诗,诗句容易做到二、四、六、八、十平仄间用,如:

一言诗的诗句,只有两种,即‘平’和‘仄’。

三言诗的诗句有四种,即‘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五、七言诗的诗句大家都知道。

九言诗的诗句就是七言诗句前,再加与首二字平仄相反的‘平平’或‘仄仄’就行了。

十一言诗的诗句又在九言诗句前,再加与首二字平仄相反的‘平平’或‘仄仄’就行了。

 

双数字数的诗句,不少人乱分,我看到的这种诗句,有的就夹有‘非二、四、六、八、十字平仄间用’的诗句,他们只承认‘近体诗’中的‘对粘对式’才是律句诗吧,以五言为例,好像认为‘联内二四平仄相粘、联间二四平仄相对’就不是格律诗,非要搞出四句不可,结果多出的两句往往‘二四六平仄不相间’,要不就是两律句的变体。

二言诗的诗句是‘平平、仄仄’两句。‘平仄’、‘仄平’是前两句诗句一不论的结果。

四言诗的诗句是‘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仄平’都不合‘句内二四平仄相对’的要求,不是律句。

六言诗的诗句也只有两句,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八言诗的诗句是: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仄仄平。

十言诗的诗句是: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

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一字句诗和有的双字数诗句的律体诗,做不到既是‘律句’又‘联内相对’、‘联间相粘’。若要求‘联内二四六相对、联间二四六相粘’,就要使用‘句内二四六平仄不相间’的非律句,结果就回到‘永明体’去了!

例如:

平平仄仄,

仄仄平平。

仄仄平仄,

平平仄平。

‘联内二四平仄相对’都做到了,就是后两句‘句内二四平仄不相对’,是非律句,即‘句内二四同声’,是‘甚于蜂腰’的病犯。且因为押韵,还是做不到‘联间二四平仄相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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