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由《武魂》杂志发表的天津杨立德先生的文章“练武与气”一文中有这样一段“故事”:“郭师(即郭汉之先生)曾亲见有人握住孙禄堂先生的手臂,只听孙先生一喊‘开’,其人当即松手而张开。更有高超者是宋世荣先生。据孙禄堂先生讲,宋世荣先生的手臂无人能握住。当手将要接触其手臂时,就是握不拢。”于是有人借此认为“宋世荣先生的功夫比孙禄堂先生高”,然而这种论点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首先,宋世荣先生认为孙禄堂先生的武功是“学于后,空于前,后来居上”(宋世荣先生在《拳意述真》扉页上的题词),也就是超越了所有的前辈,在这些前辈中当然也包括宋世荣先生自己。因此,不能仅以孙禄堂先生的自谦之言作为评价孙、宋二人功夫高低的依据。
其次,由于孙禄堂先生一向谦让,一向表示自己不如前辈,如因言郭云深先生虎形一步三丈,所以,虽然孙禄堂先生虎形能一步走三丈五,然而在外人面前一步只走两丈五(见《孙氏武学研究》第五章)。因此,如果说孙禄堂先生在别人面前有意表现自己不如宋世荣先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实上,在内功造诣方面,宋世荣先生的门人董秀升先生是把孙禄堂先生与自己的老师宋虎臣、师爷宋世荣相并列的(见董秀升先生所作《少林五行柔术谱》“奇经八脉”一章),而且董秀升在孙禄堂先生访问宋世荣先生回京的途中,挽留孙禄堂先生在他家里住了一个多月,向孙禄堂先生学艺讨技。试想,如果孙禄堂先生的内功造诣连宋世荣先生的手腕都握不住,董秀升先生也就不会一再挽留孙禄堂先生,向孙禄堂先生学艺了。董秀升先生直接向自己的师傅、师爷学不是更有利吗?!
第三,退一万步讲,假定当年孙禄堂先生达不到让人手腕合不拢的境界(还需喊一个开字),不等于以后还达不到这个境界,一个人只要方法正确又练功不缀,功夫总在进步,尤其是内功,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衰退。事实上是,孙雨人先生和张玉衡先生都曾讲过,孙禄堂先生不做任何动作,能够隔空让周围的人心悸难挨,虚汗如雨,站都站不起来。其功力和境界早已超过了使人握手腕合不拢的水平。如果说,杨立德先生所转述的郭汉之先生讲的这个故事可以作为依据的话,那么,笔者所转述的孙雨人先生和张玉衡先生对自己亲身体验事件的回忆同样也可以作为依据。
综上三点,不能用杨立德先生在“练武与气”一文中转述的这个“故事”作为判断孙禄堂先生与宋世荣先生功夫高低的依据。
如果有人一定要比较孙禄堂先生与宋世荣先生功夫的高低,请认真读读《拳意述真》第八章就再清楚不过了。根据《拳意述真》第八章宋世荣先生并没有达到至诚至虚至空的境界,而孙禄堂先生则达到了至诚至虚至空的境界,所谓不闻不见而能前知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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