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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洪顺:白哈巴——中国西北第一村

白哈巴国界碑(仰之摄影)


       九月初,在大儿子广迎和儿媳秀梅的陪伴下,到祖国西北边陲新疆一行。

       位于我国西北部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8个国家相邻,域内有47个民族,全疆面积占我国国土的六分之一,真是“不到新疆,不知道中国疆域之大”。此次新疆之行,游览了奇秀峻美的天池,体验了有“火洲”之称的吐鲁番,久负盛名的“葡萄沟”、举世驰名的地下暗渠“坎儿井”、圣洁神秘的喀纳斯湖……人常说新疆是个好地方,果然不虚此行。不过最让我感兴趣的,倒是有“中国西北第一村”之称的白哈巴。

       我国现在的版图,如果比作一只昂首报晓的雄鸡,被誉为“中国西北第一村”的白哈巴,就坐落在雄鸡高高翘起的尾翎上,与对面的哈萨克斯坦国紧紧毗邻,阿尔泰山茂密的森林,一直延伸到白哈巴村里。 这是个具有典型的异国风情的村落,那些尖顶的小木屋,是居住在这里的蒙古族图瓦人最突出的特征。木屋是用粗壮的原木搭建的,木屋的大半截埋在地下,以抵挡这里高纬度地区冬季的严寒,屋顶呈金字塔形,初次走进村落,恍若来到异国他乡。

       用木栅栏围起的院落里,堆放着或圆或方的大草垛,那是为牲畜过冬储备的饲草。 这里的房屋建筑,并不像内陆成排成行的那么规整,而是散落无序在松林和白桦林之间,尖尖的房顶掩映在绿树丛中,与大自然如此的和谐,处处萌发着一种诗意的优雅。两条小河从村子东西两侧潺潺流过,白桦树泛着金光,松树苍翠欲滴。炊烟袅袅,轻雾弥漫,与出没于林间的牛羊交织在一起,勾勒出白哈巴迷人的景色,一派安宁、祥和、悠闲的田园风光,真的是如诗如画。

       我们的车子穿过白哈巴村,驶近中哈国界边境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高矗立的瞭望塔,塔的右前方是国界碑“中国·5”,这是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国的第5号界碑,它竖立在由垛口墙围成的一个“凹”字型的观瞻平台上。向前方望去,一沟之隔,那条弯曲的小河对面,群山相望,就是我们的邻邦哈萨克斯坦。初次近距离来到国界碑前,精神不仅为之一振,手扶国界碑,一种庄严神圣的感觉涌上心头,它是祖国西北疆域的标志,是国家领土和主权的象征。当然,最可敬的还是我们边防部队那些可爱的战士,不论寒风凛冽,还是大雪封山,他们总是在那里坚强的屹立着,忠实的履行着守卫边疆的崇高使命。

       国界碑的平台后面,有一道约两米高的铁丝网,随着河谷地势的走向延伸到远处。铁丝网上挂有“边界禁区,禁止跨越”的警示牌,凛然生威。铁丝网外陡峭的山崖下面,是中哈两国的界河——白哈巴河。河里由于长期无人涉入,一切都保持着原生状态,河边枯死的树木,有的灰秃秃的站立着,有的变成了黑褐色,静静地躺卧在潺湲的河水中,远远望去,一些不知名的小草覆盖着,在朽木身上又孳生出新的小树,河水漫不经心地从旁边流过,整个景象犹似一幅远古的图画。哈萨克斯坦人民是爱好和平的人民,许多年来,两国人民一直友好相处,这是一条和平、友谊的边界。

       这里的天气真是瞬息万变,刚才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刹那间,夕阳从云层后面透出,金灿灿的光芒照射过来,山峦、树林都仿佛改变了颜色,瞭望塔长长的身影投射在大地上,连同国界碑那鲜红的国徽,在夕阳中闪闪发光,一切变得多姿多彩。

       晚上,我们下榻在村西山坡上的哨所——白哈巴接待站。因为这里是中国版图上最西北的一个边防哨卡,被誉为“西北第一哨”。 晚餐,是在具有图瓦风情的“图瓦人家”饭店就餐,热情好客的图瓦人为我们炖制了大盘鸡、手抓羊肉、胡辣羊蹄、马肠、冷水鱼、拌面、烤羊肉串等特色菜肴,色香味俱佳,可以尽情品尝。说实话,在此之前我是从来没有吃过烤羊肉串儿的。在咱们家乡,看到遍布大街小巷的烧烤,熏腾的烟雾,刺鼻的腥膻味儿,总让人不得不掩着鼻子快步通过。而这里的烤羊肉串儿,一端上餐桌,那扑鼻的香味儿便引得人馋涎欲滴。我大着胆子拿起钢扦,咬下第一口,没有想到的是,看似焦焦的,吃起来外酥里嫩,嚼起来非常劲道,绝对没有那种腥膻刺鼻的感觉,一连吃了三串儿,仍然意犹未尽。倒觉满口生津,回味无穷,这顿晚餐真是让我大饱口福。

       美丽的白哈巴,又是摄影爱好者的乐园。春天一过冰雪融化,摄影爱好者们便纷至沓来。接待站前是一片开阔的绿地,边缘架有桦木栅栏,绿地下的崖壁上,有专为摄影爱好者铺设的一条长长的木板栈道。这里居高临下,是俯视白哈巴村全景的最佳位置。白哈巴的秋色很美,此时的白哈巴成了五彩的村庄,红、黄、绿、紫、褐各色变幻,丛林尽染。举目可见的阿尔泰山脉,白雪皑皑,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整个村庄成了一幅多彩的风情画。

       白哈巴村全天的景致是各不相同的。早晨的炊烟最让摄影爱好者们着迷。天还没亮,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摄影家们,早已在村头制高点上架起了密密麻麻的三脚架,长枪短炮排成了两列长阵,晨风吹拂过来,已然不少凉意,他们似乎全然不觉,全神贯注地等待着第一缕曙光的到来。怪不得人们开玩笑说呢:“不到新疆,不知道中国的摄影家多。”

       东方渐渐露出晨曦,牛群羊群陆续走出村庄,小木屋房顶的烟筒里冒出了炊烟,一缕、两缕.、五缕......烟雾四起。不一会儿,初升的太阳便把霞光洒满了大地,炊烟升腾的小木屋,院落中堆得高高的牧草垛,缀满金黄叶子的桦树林,村边小河中的潺潺流水,都在霞光的照射下,变得五彩缤纷,美轮美奂。而临近傍晚时分,牧人赶着牛羊,从山坡草地漫步回村,白桦林、小木屋,傍晚的炊烟在晚霞的映照下泛着金光,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只听“咔嚓、咔嚓”的快门响声连成了一片,这迷人的景色都被摄影家们摄进了镜头里。

2011年10月

(原载《桃花源》2015 年第3期。刘广迎代为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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