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张旭,所作真、草书皆极精能,尤以大草享盛名。但他与颜真卿论及笔法之时,却一直是将真、草二体并提。他说:“书之求能,且攻真、草。”“真、草用笔,悉如画沙,点画净媚,则其道至矣。”(颜真卿《述张长史笔法十二意》)可见他对真、草二体的内在关系是有着深刻认识的。
启元白先生曰:“楷书为基本功,写起来效果慢。但一旦找着窍门,便觉四通八达,再写行书、草书,即可好看;即写隶书、篆书,也容易找到它的重心。”并说,“楷书要注意它的笔画的来去顾盼,不宜一笔只当一个死道去写。也不必太求活动,总要顺随其自然。”
徐利明先生指出:“张旭在真书上锤炼笔法,精能之至,因此其草书任情恣性,自由自在却不失理。”(《中国书法风格史》)
予性格所致,不喜楷书,嫌其束缚性情。偶尔习之,实似是而非者。入手大楷为欧阳率更之《九成宫醴泉铭》,然于虞永兴之《夫子庙堂碑》,似更合己之审美趣味。《宣和书谱》谓“君子藏器,以虞为优”,予则更心仪虞书之若大士硕儒,渊雅安详,虽貌不惊人,举手投足间已然点破众生万殊之相。亦曾习《颜勤礼》,厌其结体臃肿、笔画秾肥,终不喜,遂作罢。《多宝塔》则无特色。过去曾习赵子昂、王雅宜小楷,今俱忘却矣。
然启元白先生语至今未尝忘怀,故时常翻检所喜好之楷书字帖,提笔临习之,自觉对行草书之学习大有裨益,始信元白先生实不我欺也。
1997.01
(本文原载于《中华艺术家》2010年8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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