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庐山高图》,纸本设色,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沈周,一个中国15世纪最伟大的名字,与文徵明、唐寅、仇英并称“明四家”。他开创“吴门画派”,取代“院体”与“浙派”在画坛的地位,将明代绘画推向了高峰。
沈周,明代杰出的书画家。沈周在画坛的地位显赫,是绘画艺术上的集大成者,对后世的影响深远。他师法古人,师古却不泥古,通过对其用笔由“细沈”到“粗沈”的改变,逐步探索出了自己独特的画风。
吴门画派拓荒者
吴门画派是中国绘画史中一个具有重要历史地位的画派,其影响之大、人数之多是任何画派都不可比拟的。总体可以概括为:内容上以水墨山水为主,形式上则表现为娴熟的技法以及诗、书、画、印的完美组合。
沈周《仿大痴山水图》,纸本设色,上海博物馆藏
这个画派带有鲜明的苏州地域特征,基本构成了明清三百年来绘画发展的主旋律。而沈周便是吴门画派最为重要的拓荒者。
沈周,出生于苏州城中一个极富艺术气息的家庭里,沈氏家族都具备极高的艺术素养。他们都精于诗词、擅长绘画。沈周的曾祖父沈良精通书画鉴赏,与元四家之一的王蒙是挚交。祖父沈澄也爱好收藏,乐于结交文人、画友。
祖父育有两子,即沈周的伯父和父亲。兄弟二人的文艺修养极高,受业于当时著名的文人。在这样具有浓厚艺术氛围的家中成长起来的沈周,从小就对艺术有着非一般的敏感,再加上天资聪慧,为他今后的艺术道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除了家庭对沈周艺术造诣的熏陶,他还自身勤奋好学、谦虚求教。沈周在绘画上较为人知的师长则有杜琼、谢晋与刘王玉三人。老师的教导为他的绘画之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使他受益终身。
沈周真正潜心作画是在33岁师从杜琼之后,因为沈周几次背临杜琼的画作,被杜琼偶然发现了他的书画天赋,欣然收下了这位青年学子。书法方面,沈周学习黄庭坚,神韵绝俗、骨力兼备。
然而,一味地学习古人,即使画得再像、再好,也终究不是自己的作品。想要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只懂得临摹是远远不够的。在有了一定积累后,沈周不再局限文人画的传统。他开始学遍诸家,并且取其精华。
沈周的谦虚好学在书画界也是出了名的。即使获得了很高的声誉,他还是不断地学习与探索,坚持临仿古人佳作。
沈周所描绘的景象大都是苏州一带的景象。苏州地位良好,文化也相对发达,到元代更以文人、画家云集而著称。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沈周可谓是占尽优势。
沈周性喜游览,不过他的足迹大致没有超出江浙的范围。他最留恋的还是苏州本地的山川园林、虎丘、石湖等,他的山水画大多来自于生活的实践。
也正因种种因素的影响,从沈周开始,吴门画派开始逐渐取代了“院体”与“浙派”在画坛的地位。“吴门四家”以洒脱、明净的画风,抒发出了自己的豪情,彰显个性。
幸福的小日子
家庭生活对于艺术家来说,其影响是十分关键的。十八岁的沈周饱读诗书,娶了常熟富商的千金,二人门当户对、夫唱妇随。几十年的婚姻生活,两人都十分默契。妻子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对沈周及其家人的照顾都十分地无微不至。
不仅婚姻生活幸福美满,沈周的人品也深受人们的称赞。他不仅画好,人品也好。平日爱广交朋友,朋友有难也愿意鼎力相助。他十分孝顺,无论是对父母,还是对兄弟。更可贵的是,他不仅对家人好,对百姓也好。
百姓们向他求画,只要是发自真心喜爱他作品的人,他一概不拒绝,都认真绘制后赠与他们。沈周活到了83岁高龄,他用亲身行动力证,即使不走科举仕途,同样也能获得显赫的名誉。
沈周在其75岁时有这样的一番感慨,意思大体是说:很多画家效法宋元,却不得要领。其实,个中奥妙就蕴藏在天然之中,下笔之前,凝心定神,排除一切杂念;意在笔先,汇出主体的精神,从形似“升华”为“神似”。
从沈周的身上,不难看出他在书画方面的才情和勤奋,更重要的是作为艺术家的品德。吴门画派包括了沈周在内的艺术家们,十分恪守心性与绘画的统一,他们注重“人品”、“文品”与画品的统一。
沈周的“文”采
家学渊源深厚的沈周不仅是一位画家,也是一位诗人。沈周最具特色的诗作通常是他的题画诗,题画诗通常是书写在中国画的空白处,用以配合画面、抒发心意。题画诗与书画的巧妙结合,也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形式美感。
经过沈周的尝试,题画诗的表现范围大大扩展了,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花鸟鱼虫,都成了他的表现对象。在题画诗的内容与情感上,沈周也做了不少尝试,所倾注的情感更为丰富,既有对美好景物的留恋,也有对百姓生活的关切,有好友闲暇聚会时的欢乐,也有对死亡离别的恐惧。
除了抒发内心情感的题画诗,沈周还有一类主题专门针对忠孝节义的说教,这一类诗作具有极深的思想内涵与时代痕迹,他恪守儒家道德理念,对封建礼教和程朱理学的赞颂是发自内心的。
“细沈”到“粗沈”
沈周画山水、花鸟,也能画人物,而以山水、花鸟的成就最为突出。所做山水画,有的山峦叠翠、气势宏伟;有的闲情逸趣、风光锦绣,他的绘画更强调精神与意境。
沈周的绘画可分为“粗笔”和“细笔”两种,通常较好区分,成熟期典型的粗放作品,即“粗沈”;相对精细工整的风格即“细沈”。
沈周早期追随的对象是王蒙,而且他的老师谢晋、杜琼等人也以王蒙细密幽深的风格作画。所以早期,沈周的绘画风格也受到重要的影响,这种幽深精密的风格为他筑起了“细沈”的基础。
有了一定的积累,走到一定的高度之后,沈周开始学遍诸家,通过对宋代以及当代绘画的钻研,沈周中年变法,画幅尺寸也逐渐变大,笔墨也开始疏放。细致精工的“细沈”逐渐趋向于粗枝大叶、草草而成的“粗沈”。
早年继承和学习董、巨、元四家画风,中年变法,形成了自己焕发生机、天真烂漫的画风。但是他不变的文人气质也令他的绘画无论在各个时期都散发着魅力。
沈周对山水画的影响无论从绘画形式还是诗作,对于后世的影响是系统而全面的。作为一名艺术家,沈周的文化内涵发挥了非凡的魅力;而作为一名文人,他的绘画无疑是为他的诗作增光添彩的。可见,艺术与文化始终是同源的,一个成功的艺术家,一定是内外兼修、艺文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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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文/李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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