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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老照片】-1万-9447- 代表们这次争吵其实不咋严重,谁料它引起了一场可怕的分裂

1898年3月,无产阶级革命的代表们齐聚明斯克,召开了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会议。虽然这次会议有着极其重要的象征意义,遗憾的是,代表们当时大概还没有多少开会的经验,既没有人提出要搞出一份章程或是纲领来指引革命,也没有人说要成立一个团结的组织。俄国革命虽然已呈燎原之势,实际上,各地的革命组织大多还是各搞各的。直到5年后,也就是1903年7月17日,代表们召开第二次大会时才提出要成立一个组织严密、执行力强且团结的政党。

这本是一个很好的建议,谁料它却为日后一场可怕的分裂开了个头。

众所周知,俄国无产阶级革命政党分为“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它们都是俄文单词的音译,分别代表“多数派”和“少数派”。也许革命的领导者们早就对一些问题有各自的看法,但在1903年那次会议之前,两伙人彼此之间分得还么那么清楚。在会议上,当组件政党的决定被抛出后,代表们居然为此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原来,列宁主张要把入党的门槛提得很高,“只有承认党纲、在物质上支持党并亲自参加党的一个组织的人,才可以作为党员”;另一伙以《星火报》编辑马尔托夫为代表的人却提出了几乎针锋相对的意见,他认为:“凡承认党纲、并在党的机关监督和领导下为实现党的任务而积极工作的人,可以作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党员。”

史家一早边有个说法:历史上的重大革命或是起义,参与的群体中,真正心怀坚定的信念投身于其中的人其实比例很有限,那些被煽动甚至是单纯跟着凑热闹的却占到了大多数。要是从这个角度考虑,想要在革命过程中保证组织的纯净,列宁的建议是必要的;而若是要在较短的时间里凝聚出一支足够强大的革命力量,马尔托夫的观点又不得不认真考虑一番。说白了,这本身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顶多就是一伙人之间的两种看法罢了。大家完全可以求同存异,取长补短,找到一个更加合理的办法;然而事情非但没能向好的方向发展,反而迅速滑向了极端。

当两种看法被同时提出后,各自的支持者们几乎吵成了一团。列宁坚持要求组织必须要集中统一,结构严密,若连这最基本的都不能保证,革命组织何谈强大?而马尔托夫则指出,如今革命形势严峻,局势每天都在变化,要是按照列宁同志那样一点点搞,恐怕根本就来不及。虽然人们就这个问题一时争执不下,但大多数人还是保持了最起码的理智。最终,有28人对马尔托夫的观点投了赞成票,22人支持列宁,1人弃权,革命政党便在这样的尘嚣中艰难诞生了。

要是这次风波最大的“受益者”,大概非马尔托夫莫属了。这次争论极大地提升了马尔托夫的地位,当革命群体被分为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后,他立马成为了后者的领袖人物之一。在此之前,马尔托夫的影响力虽谈不上首屈一指,但从人生经历来看,他也算得上是一个“老革命”了。

马尔托夫原名采捷尔包姆·尤里·奥西波维奇,早在1895年,他就参加了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斯托雷平改革时期,马尔托夫便是“取消派”的代表人物之一。1903年的会议之后,马尔托夫一跃成为与列宁同一级别的领袖级人物,列宁对此却十分担忧。其实,列宁也并不是担心自己多了个强势的竞争对手,而是害怕人们支持按照马尔托夫的主张来发展组织,这毫无疑问会对组织带来极大的危害。为了给革命者们带来警醒,列宁甚至不惜直接对孟什维克开炮,声称“政党并不是每个参加罢工的工人都可以自愿和随意加入的”,马尔托夫混淆了阶级和政党的概念;如果要让他来带头,那还不如让沙皇继续统治俄国呢!

两伙人不但打起了嘴炮,积极推出各自的理论、主张和著作,彼此之间的斗争甚至延伸到了各个层面,许多无辜者都受到了影响。资料记载,年轻气盛的斯大林曾经劫过银行的运钞车,组织用这笔钱度过了一场危机,然而就因为斯大林是布尔什维克,孟什维克就对他大家批评,指责他知法犯法,不守道德,不是一个合格的革命者。斯大林的行为本来是一个善举,这反而害得他一度被踢出组织;不幸的是,正是因为没了工资,他的妻子没钱看病,最终不治身亡。

其实,孟什维克在俄国一直都有很大的影响力,即便是到了二月革命后,它对局势的影响也不容忽视。然而正如列宁所说,孟什维克者们看待问题眼界不够开阔,许多主张甚至自相矛盾:他们反对资本主义,却又认为俄国不存在社会主义土壤,因此在许多问题的立场上含糊不清。重要的是,无论对于“资产阶级动乱”还是对待外敌,孟什维克者均主张坚持作战,甚至不惜武力镇压,这让早已厌倦了战争的俄国百姓大为不满。布尔什维克审时度势,当即提出“应无条件立即停战”的主张,支持率立马飙升。也就是在这一阶段,布尔什维克把孟什维克远远甩在了身后。

值得一提的是,在布尔什维克的提议下,俄国组织了四大竞选团(社会革命党、布尔什维克、立宪民主党、孟什维克)的一场民意投票。孟什维克仅仅获得了2.3%的票数,其衰颓可见一斑。然而即便如此,孟什维克们还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而布尔什维克却因自己的得票少于社会革命党,在军队的支持下推翻了自己亲手组织的选举,于1918年1月武力驱散了立宪议会。孟什维克得知后立刻发动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惨遭士兵开枪驱逐,这段历史后来被史学家们称为“一月五日惨案”。对此,伟大的俄国作家高尔基说:“来福枪驱散了近百年来俄国最优秀份子为之奋斗的梦想。”

该事件其实就是两伙人彻底撕破脸皮的标志。孟什维克们还在做着奋力反击,他们指责列宁将反对他和布尔什维克的人都打成“革命反对分子”的做法实在太霸道,因此,不少孟什维克干脆直接“投敌”,宣称同苏维埃俄国决裂;不少人选择逃出俄国,扛着孟什维克的大旗继续抵抗,如马尔托夫就于1920年出逃,在国外建立了“第二半国际”,但影响力已然一落千丈;剩下的人大多数主动承认错误并加入了布尔什维克,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显赫一时的孟什维克从此渐渐从历史舞台上退场。

其实,虽然苏维埃政权建立的过程异常艰苦 ,但怀揣理想的人们聚到一起,这让革命群体中人才济济。这些人之中不乏能够独当一面的厉害角色,观点出现分歧是正常的事情。原本可以通过商量来得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但偏偏就是因为这点小事,最终闹到意思我活的地步,这实在是有些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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