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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说,掌握了他的方法可以以无师而通

学书法,很多人都是自学。一方面可能没有固定的时间去预约学习,再者书画教培人员鱼龙混杂,实在不知道跟谁学好。当然最好的老师是要通古今的,能确定的也就只有书法论著了,这样也只能自学了。

可是,常听人说自学书法等于自杀。那么说没有老师教授就真的学不了书法了吗?

这句话也是有点吓唬人,能抹杀书法的只能是一些旁门左道的野狐禅,或者还有近似于写字的普及教育法。这些往往会使人走入两个极端,要么太轻视书法,看不见法度;要么太玄化书法,总想找捷径。书法同任何技艺都是一样的的,要说有捷径,也是在法则的前提下不懈地努力。

杨凝士神仙起居法卷

至于自学还是从师都一样,目的无非是要明确学习方向,而功夫还是要自己去苦练,有句话叫“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书法鼻祖蔡邕就留下文字说,“此名九势,得之虽无师授,亦能妙合古人,须翰墨功多,即造妙境耳。”

蔡邕说他总结的九种书写的情势,只要是能够掌握了,即使没有老师教授,也能精妙到不违背古人,必须多在翰墨上下功夫,就一定能达到玄微精妙的境界了。

蔡学士所说正是他著的《九势》,用九个论述讲明书法学习的关键。

“凡落笔结字,上皆覆下,下以承上,使其形势递相映带,无使势背。”落笔之前先要把字体结构安排布置恰当,也就是卫夫人、王羲之他们所说的“意在笔先”。字的结体就像工程的设计图,也想文章的纲领。结体时就已经赋予了写作者的意旨,同时定性了整个字的风格。

字的结体无外乎笔画与笔画间的联系,宗旨是上下要呼应,使笔势之间相互衬托照映,不使笔势相悖。这里的“上皆覆下,下以承上”,不是具体说要上面的笔画覆盖住下面的笔画,下面的笔画承接住上面的笔画。这是古文一种常用的修辞方法,是互文的,上下都要做这样的应对。一句话,结体千条规矩,都不在乎使字势能呼应不孤。一字之内是这样,一行之内也是这样,一篇之内更是这样。

蔡邕

“转笔,宜左右相顾,无使节目孤落露。”这个“转笔”不是笔画转弯的意思,也不是转动笔杆的意思。这是一个非常容易被解读错的字,“转,运也。”这是最接近蔡邕年代的意思,也是最符合下文文意的解释。

这就是说,运笔,要左右兼顾,不使笔画交接和排列的地方太过突兀。书写中很多的病笔都是不注意这些造成的,比如牛头、竹节、鹤膝等。不管是因为速度还是因为材料,造成这一问题的还是运笔的问题,如果运笔掌握得好,是可以不择纸笔的。

书法的几种病笔

“藏锋,点画出入之迹,欲左先右,至回左亦尔。”这里的藏锋就是我们现在说的藏头,我能是以笔画为主体,它的开头部分要藏。蔡邕是从用笔迹形态的角度说,书写点画,要先把笔迹的锋角藏起来。这不是古今字义的差别,而是侧重点的不同。

藏锋,在书写点画的入笔处和收笔处,要欲左先右,欲上先下,至书写结束时也要这样。这里的欲左先右是泛指,所有的笔画都要这样藏锋。欲左先右,欲右先左,欲上先下,欲下先上。只有这样才会使笔迹含蓄,不露锋芒。

颜真卿楷书墨迹

“藏头,圆笔属纸,令笔心常在点画中行。”这句说的是行笔的方法,要保持笔心长久地在点画的中间运行。后来人们把这叫做中锋,古文的中不是“内”的含义,就是中间的意思。“圆,全也。不缺,不偏,也有均的含义。”“属,连也”。圆笔属纸,是所有笔毫都和纸有连接,也就是“万豪齐发”的状态。

藏头,是藏的笔头之首,并不是笔画之首。这句话也就很好理解了:藏头,要使笔毫触纸均匀,令笔心的位置始终保持在笔画的中间。

护尾,点画势尽,力收之。“无垂不缩,无往不收”,正是说的这个意思。笔画势尽,要使势能留得住,不使失势,这样才能留得住气。

欧阳询 行书张翰帖

收笔有回笔收势,回笔收势,使笔力饱满,荡气回肠。也有直提收势,使笔画嘎然而止,而产生很有冲击力的视觉效果。还有顺笔收势,渐收渐紧,或如矛头,或如抽丝,势力源源不断。

无论那种方法都要用力护送到笔画的最末端,不可以将近末端使笔画失去力量,而有飘摇不稳的感觉。

疾势,出于啄磔之中,又在竖笔紧趯之内。啄法一定要疾势,不疾就没有啄的样子。磔,本是用力分开,象迅速撕裂之使。所以捺画不能缓缓地写,它的上半部分要撕开,持续给力。撕到笔画快结束,再慢慢把笔尖摘出来。

竖笔中也有疾势,快速趯(yuè)进时,就是用疾势。趯行,就是象飞一样地跑,快到跃起来的样子。书法的书写,正像孙过庭说得那样,要该快时能快,该缓时能缓。

褚遂良 倪宽赞局部

掠笔,在于攒锋峻趯(yuè)用之。掠笔,用到撇画中,先要攒锋积攒力量,得势后迅速出笔,如同飞鸟离枝。

涩势,在于紧駃战行之法。駃,通“快”。战行,是快起来使其有颤抖的感觉,并非用颤抖的笔写出来就会有涩势。颤抖用笔,只能使笔画不稳,摇摇欲坠的样子哪里会有压力?没有压力哪来涩势?

横鳞,竖勒之规。横如逆鳞,竖如勒马,互为典范,主要为求涩势。这两种方法都可以用逆笔中锋,使笔画涩而有力。方法是使笔杆向行笔方向的反方向略倾,这样比正锋中锋多了苍涩的味道,是鳞勒之法。

这九个重点,一定要掌握好,再加以多应用练习,不用找老师也可学好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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