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风眠
作品:伎乐
创作年代: 20 世纪50年代
尺寸: 66.5×67.5cm
对林风眠来说,中西融合不仅仅是汲取西方印象派以来的各种美术流派之长,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善于吸纳中国民间艺术的精华在当下融会贯通。他做到了两点:一是跨越文人画的小传统而溯源于中国艺术的大传统;二是通过对民间艺术资源形式多样性和情感表现丰富性的借鉴和开发,与其所融合的西方现代绘画语言构成优势互补,从而有效地避免了陷入全盘西化的怪圈。
《伎乐》中的女子有中国古代石窟壁画、尤其是敦煌壁画中人物的风格,而深色的肤色又使其带有异域风情。这幅画所运用的绘画工具,以中国传统的生宣纸、毛笔、水墨、国画颜料为主,辅以水粉、水彩颜料,画法和风格兼容东西方。画中两位女子婀娜优雅,身上的霓裳薄如蝉翼,通透又轻盈,他用精细娴熟的线条和卓越的色彩功力化解了原本“轻薄”可能带来的歧义,并使之具有高古的审美意境。我们分明感受到那些汉魏壁画所具有古拙、动势和力量——这些也曾是感动林风眠的艺术之美。
作者:林风眠
作品:飞天
创作年代:20世纪50年代
尺寸:141.5×66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敦煌艺术或许是每一个从事文艺绘画事业的画家心中最终极、或者说是最本初的向往,它代表了中国文化的一种根。尤其是在中西交融、传统与现代等各种议题不断提出的时候,我们若向传统文化汲取养分与精华,敦煌壁画无疑是一座无垠的宝库,每谈每新,也不期然会启发新的灵感与新生的力量。
林风眠出色的线条功力在《飞天》中展露无疑,我们可以将之定义为“游丝描”——无论是婀娜的飞天仕女,还是迎风飘扬、薄如蝉翼的绸带衣裳,甚至是三千发丝,都表现得灵动而富有魅力。而林风眠画仕女总是赋予其深棕的肤色,直入北魏高古壁画之风。人物有意处理成平面如剪纸的视觉效果,也是致敬中国传统民间工艺之美。《飞天》的挂轴长条形制在林风眠的作品中并不多见,他也有意摒弃了传统挂轴中国画的大幅题款,只留下简之又简的签名,也是别具一格。整幅画面因而有了构成单纯又诗意盎然的意境。
作者:林风眠
作品:游园
创作年代: 20世纪50年代
尺寸:67×65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由作品名可知此作是一幅戏曲题材的作品,故场景是非常典型的中国园林一景,仕女们也是典型中国古代女子的服装和发型。在人物的勾勒和造型中有意抽象化,色彩也以水墨薄敷为主,整体呈现的艺术效果是速写式的,是捕景式的,仿佛画家就是在台下一角拿着画笔在写生。我们或许可以认为林风眠这幅作品的构思灵感受到法国印象派画家德加的影响,德加擅长捕捉芭蕾舞演员的瞬间形象,很多视角也是从后台或者观众席一角出发。
此幅《游园》着重突出温婉、流畅的线条来展现人物造型,亦体现出林风眠对于“线”的运用之重视。与林风眠其他画作中如油画般的浓墨重彩不同,此作多施淡彩,清新喜人,画面中的女性形象生动体现了中国标准的古典美——修眉、凤眼、文鼻、樱桃口、鹅蛋脸,身材窈窕,将东方审美意趣中对于仕女含蓄温柔的特性表露得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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