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的情景,我体验的不多。十几年前去参加福建诏安的青梅节庆典活动时,上山看梅花闻到的花香是淡淡的酸味。前些年去山东写生,闻到的牡丹花香也是酸的味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晚春庭院牡丹香,谁道花开恨不长”,在诗人画家眼里,花是香的,到底是什么香,诗里也不好细说,画里也不容易表达。大家看重的大多是梅花的品格和牡丹花的尊容,诗画里的香应该是情景交融所致!酸醋加在菜里吃到嘴上是香的,花丛里的酸气飘散在旷野上深吸进鼻子里也是香的。然而今年这个春天,过的每一个日子都是酸酸的,我似乎感觉不到香味。
小时候在农村成长,梅花的字眼我只有在书里看到,更不晓得梅花香是什么滋味,至于牡丹的味道早已被书里描述的娇艳容姿所覆盖。我的童年,眼里是没有花的。记忆中的图像在我脑海里浮现的全是秋天里的稻谷,由青色渐变成金黄的样子。之所以有这样记忆,更多的是因为稻谷黄了,自己参与秋收割稻子的事情也就不远了。那时还小,周末能帮忙母亲割的稻谷其实很少,我割的稻穗总歪歪斜斜胡乱堆叠,太阳一升高我就会被叫回家做作业,总听到一句“回头提一壶开水到田头来”。秋收里的傍晚时刻,看有蝙蝠的天空是美丽的景色,路灯旁有壁虎的情况也是动人的天地。大人都说:蝙蝠和壁虎是“好鸟”,它们在吃蚊子和飞蛾,你们不准抓弄它们。我们几个小屁孩总是偷偷的用竹竿捅下来几只,探望蝙蝠丑怪的嘴脸和壁虎断下来的还会跳动的尾巴,那时做梦都不敢想也不会去想像有些人们吃起比乡下蝙蝠大得多的蝙蝠、炖起比壁虎大得多的蜥蜴!只知道有个“抗美援朝”的口号却不知道太平洋彼岸有另外一个国家叫美国。那个时候的春天,我们白天里顶多偷摘一把村里“美妹”家的蚕豆清炖和“春茂”家的韭菜炒鸡蛋,没过几天我们自己家的包菜和菜豆也会被他们家的孩子摘去一些,我们听着大人们骂骂咧咧了几句,一个春节就过去了。开学后,爬上小学校园里的那棵老木芙蓉树上,摘下最鲜嫩的芙蓉花咬下花心吮吸甜甜的花汁时就到了夏天,芙蓉花开得再美都不会去观顾。那时候的童年简单热闹,不懂得什么是忧愁也不知道什么是快乐。转眼间我已过了不惑之年,这个春天我没了观赏梅花的心情,想看美丽的木芙蓉花得默默地等待夏天的到来。往年三月份去看过的南京樱花瓣随风轻轻飘荡的姿色全记在我画了一星期的铅笔稿里,它深藏在画柜里不曾动弹。
2020年的春天,武汉大学校园里的樱花是什么样子?我再一次燃起描绘樱花的热情得从百度网页里搜寻,对它怜惜的讴歌也只能在画面里如农民收割粮食般一瓣又一瓣地用心描绘,我忽然想起少年时在操场边草地上读背的那篇朱自清的散文《春》里开头的那一段: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
一个月多了,对着一把把圆圆的画扇如对镜中圆月,“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 ,泡壶“铁观音”茶吧,邀约梦中的大诗人白居易一起喝!
邓伯元2020-3-2
花鸟篇
人物篇
邓伯元 1973年生于莆田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福建省工笔画学会副秘书长
福建省青年画院特聘画师
莆田市画院中国画专业委员会副主任
莆田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莆田市工笔画学会会长
莆田市涵江区美术家协会主席
先后毕业于泉州师范美术专业 、福建师大美术系。2016年研修于现代工笔画院暑期创作班、2016年研修于“缘起丹青”唐秀玲重彩工作室暑期研修班、2016年研修于国家画院林容生山水画工作室高研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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