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虔诚地体验生活。太行山的深秋、沟底山梁掩映在干枯林木里,那错落的村庄、那一片歪歪斜斜的老槐树,还有山间小路上慵懒的老黄牛,石拱桥下潺潺的溪流。这一切,都使我如此痴迷、如此动情。这就是我将画画进行到如今的缘由。
我画我身边熟悉的,就像我喜欢跟熟人对话而不习惯与生人交谈一样。少许随意与抽象因素的渗入,一切都是为了组成自己的画面,毛笔宣纸所体现的特殊性不经意地把中国画家挤进了一个狭窄的空间。宣纸异常敏感地记录着每根线条的轨迹,用笔的一波三折和用墨的浓淡干湿推波助澜,把这种运动过程在宣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它没有在过程中给画家留下任何思考的余地。而且,往往在这一过程中常常伴随着事先没有想到的效果,即所谓的偶得。而一幅画常常是在一种将错就错、半推半就顺势而去的状态中完成的,它有着极强的表现性和偶然性。我常以为形式法则不是生来就有的,也不应是唯一的,他是许多前贤不懈努力的结果。同时,又是在不断的演进中,这种演进和人生的体验有着密切的关系。我常常想与前人相比,我们进步了多少,我们今天所考虑的一些问题,要解决的问题,是否与前人一样。
画家用文字阐述自己的绘画是苍白的,当薄暮浅罩、大自然温润一色时,我的心会感动到颤动。我想,自己不是正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吗?于是,画架支起,我抬头看到的总是映照着云雾的山的轮廓,澄明的天光下, 大地苏醒。于是,我又邂逅那悠然的光影,眷恋无尽。我伸开画笔去记录,郁郁缕连的枝叶交扶、虬结的幽姿展开所有的想象,好与坏没有背负,只有会心的一瞥,回复天地间的咏歌敷奏。
我想,我的绘画能做的仅此而已,一位先贤的话如同身受:“独自开门,满庭都是月 。”,那真是回到了心灵故园的情节。画家和画终究是快乐的,宁静的,是一个画人面对自然所感悟的生命意识。那么,我绘画的归属也就在于此。
徐峰涛乙未年菊月于观吾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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