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需要朋友 编者按:孟子理想中的村落正在回归,久违了的“朋友”正在向你走来。
文 | 包 政
在这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今天看了一篇文章,讲罗布泊探险的亲身经历,真实感人,触及到了人生的真谛:人需要朋友。
在不毛之地,最难排遣的是寂寞。人是这样,动物也是这样,一切生灵都是这样。估计一棵小树、小草和小花,处在孤零零的状态下,也会寂寞而死的。
这位探险者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在沙漠中的商旅,到了夜晚,并不栓住骆驼,它不会独自走开。打都打不跑,赶都赶不走。它需要人的陪伴,在沙漠里,实在太寂寞了。这种原始的感受,一般人是不会有的。
这回,他真的收获了这种感受。独自深入罗布泊腹地,寂寞难耐,每日里期待着能遇到活的生命,哪怕是一条毒蛇。他甚至像期待初恋情人一样,与任何生灵偶遇。
他不认为在这种地方能遇到什么生灵,结果与飘单的一匹野狼不期而遇,但毫无恐惧,毫无驱赶之意。估计这匹狼也是前来找朋友的,在帐篷外转了很久,没有恶意,只想找一个人结伴而行。后来,走出罗布泊,这匹狼就安静地走开了,真是一段绝妙的旅行。
人类脱离动物界后,生存的压力和发展的欲望,左右着每一个人,人们需要进一步的结伴而行,抗拒风险,提高收益,这就有了原始的社会形态。
孟子描述的理想状态是,乡里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共扶持。几千年的农耕文明,人们对待朋友的态度,基本上没有改变,出入相友,守望相助,如此而已。
工业社会似乎改变了这一切,生存的压力降低了,发展的欲望膨胀了。看过一本书《与天为敌》,讲到过去的日子,今天和昨天是一样的。由此推断,明天和今天是一样的,每一个人自然随遇而安,不思进取。现在情况变了,昨天、今天和明天,可以大不一样。一些人、更多的一些人开始铤而走险,为美好的明天而奋斗。开创了奋斗者的时代。
为了实现更大的理想,为了实现更高的利益目标,人们开始广结善缘,广交朋友,张口闭口,都是朋友。诸如,前不久刚认识一个朋友如何如何,昨晚跟几个朋友一起喝酒聊天如何如何。或者,请朋友帮个忙,抽空坐坐,介绍几个朋友认识一下,等等。真可谓,我们的朋友遍天下!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道墙。
实际上,现代的社会人,已经没有什么朋友了。或者说,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的朋友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是生意伙伴,事业伙伴,或商业伙伴。
商业伙伴和朋友是两回事,前者强调的是理性规则,后者注重的是伦理感情。现代社会很多人纠结的就是,分不清两者的本质区别。
用理性规则去处理朋友关系,人与人之间就变得生分了,彼此的情感发展不起来,感情不能寄托在朋友心中,不由得产生了孤独感。
反之,用情感伦理去处理商业伙伴的关系,忽略制定规则的重要性。含含糊糊,不明不白,要么被别人玩弄感情,要么用感情绑架别人,最终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只能仰天长啸,感叹着人心不古。
现在的人越来越功利了,朋友已经成了一个符号,里面装的是工作伙伴或商业伙伴。有专家做过这样的研究,认为每一个人的朋友,大概是250名。对自己有帮助的,也就是20%,合乎2/8法则。
意思是,交那么多朋友没用,有用的也就是50人。只要维护好这50个人,就阿弥陀佛了。
不由得想起了刘克庄的词:“使李将军,遇高皇帝,万户侯何足道哉。披衣起,但凄凉感旧,慷慨生哀。”这里的“朋友”,已经失去了情感寄托的内涵,至少不是情感寄托的对象。
就像德鲁克所说的那样,现代社会已经把人的工作和生活分开来了。曾经何时,没工作的人是卑贱的,不工作的人是懒惰的。由此而论,工作取代了生活,成为人生的主旋律,成为每一个人生命的主旋律。按照新教徒的说法,生活的主旋律就是弄钱。
代表每一个人生命主旋律的词儿,就是“职业生涯”。没有工作的人,也许连个朋友都没有。失去了精神寄托,失去了做一个人应有的幸福感。据说幸福指数最高的地方,是非洲的某个部落。
那么,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的朋友,究竟在哪里呢?当然就在社区,就在社区商务方式,就在供求一体化的关系体系之中。在那里生活和工作重新融合,朋友和商业伙伴,以及工作伙伴可以变成一个概念。真诚的朋友关系,成为彼此结交的内涵。
大家或多或少知道这样一件事情,这就是“好茶不出圈”,上百年的老茶树,已经被很多人买断了。过去在外务工的茶农,现在已经回到了家乡,成为真正的农民,专为买断茶树的人精心看护茶树,认真制作茶叶。生产者和消费者已经融为一体,供应者和需求者已经结成社区关系,结成一体化的关系体系。这种一体化的社区关系,就是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共同体”。彼此前呼后拥,称兄道弟,其乐融融。
互联网时代的来临,供求关系的直接对接,微信用户的爆发性增长,等等,预示着产业社会正在向社区化的社会回归。
孟子理想中的村落正在回归,久违了的“朋友”正在向你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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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馥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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