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最早历史街区的出现和长春厅的设置息息相关。
长春厅是在蒙古郭尔罗斯王公的土地上建立起来的政权,因此属于“借地设治”。长春厅的理事通判和巡检只能管理普通老百姓的一些事务,长春厅的首任理事通判叫六雅图,蒙古族人;巡检叫潘玉振,汉族人。而当地的蒙古族牧民和外来的八旗人都不归其管辖。
清统治者入关后,很长一个时期仍有一种危机感,康熙、雍正常以朱元璋灭元时说过的“胡人无百年运”的话,警告宗室和满族大臣。这固然是鞭策自己要励精图治,坐稳江山,也是在留后路,一旦在中原待不下去,还可退居白山黑水。
为此,清朝统治者把东辽河流域和今吉林省的部分地区看成他们的“龙兴重地”,严禁其他民族人,尤其是汉族人入内,以防损害“龙脉”。这是为了巩固其后方根据地,独占东北的人参、貂皮、珍珠、鹿茸等特产,也是为了防止满族汉化,保持满族原有骑马射猎的尚武风习,以维持其军事统治力量。最能体现这一政策的措施就是修筑“柳条边墙”,实行区域封禁政策。
清政府对新边台的排序也很有特点,它没有按照顺序从一排到最后,而是从一台排到九台后,再重复从一台排到九台。这样,在距第九边台不远的地方,有个饮马河台,那是第二组边台的头台,在今东湖镇荆家村头台屯。二台在今东湖镇腰站村二台屯,再从东湖镇任家屯村北双项子屯向西南延仲。按照文人墨客的眼光看,虽然“柳条边”第一组的头台和二台不在九台境内,但是第三组的头台和二台却在九台境内,使九台成了名副其实的“九台”,成为“柳条边”和九台地方历史上的一段佳话。“柳条边”在九台境内绵延了131公里后,进入长春郊区。
“闯关东”有广义与狭义两个概念。有史以来山海关以内陆区的民众出关谋生,皆可谓之“闯关东”,此为广义。狭义的“闯关东”,仅是指从清朝顺治年间到中华民国这个历史时期内,山东、河北、山西、河南及皖北、苏北等地的贫苦百姓去关东谋生的历史。我们通常所说的“闯关东”其实是狭义的。
由于柳条边的严格封禁,所以长春这个地方人很少。在整个长春地区,顺治、康熙、雍正三朝近一百多年时间形成的居民点不过243处,汉族总人口只有几千人。后来,撕裂封禁第一人恭格喇布坦为了争夺权势,将当年还是蒙古封地的长春进行了变卖。恭格喇布坦联合全国各地一些有钱人,他们买下一块地,分成不同的小块,卖或租给关内来开荒的农民。后来这件事被蒙古王公和朝廷发现,嘉庆帝派人查办此事,此时的长春已有流民2330户,开荒26万亩,很难驱逐。
长春最早的“衙门地”在新立城,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惜的是,从遗留下来的史料中,人们还没有找到关于这座衙门样式的只言片语。唯一可以证明这座衙门真实存在过的书籍,也只有成书于嘉庆末年的《吉林志书》。从中,我们只能知道该建筑的间数、占地面积,而对它的样式、高矮、所用材料都不是很清楚。
幸运的是,1994年的考古发掘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线索。根据考古成果,长春市文物局局长刘红宇初步复原了最早的长春厅。
刘红宇说:“当时一共发现清代房址三座,根据对其地理位置的考证,分别是理事通判衙门的大门门厅、听差房和兵丁房。大门门厅坐北朝南,东部有铺砖残迹,门厅内有对称的八个柱洞,洞底残存木屑。听差房位于门厅东侧,坐东朝西,门幵在西墙中间,整座房屋呈长方形。兵丁房在大门门厅和听差房东南270米处,坐北朝南,屋内有火炕、灶台,可居住生活。由于此房远离署衙,为一座孤房,估计是看守柳边的兵丁房。”
在发掘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个现象,三座房址中虽然出土了大量青砖,但不见一片瓦件,即使在整个“衙门地”的地下,也是只见残砖不见瓦件。刘红宇指出:“这就证明这些房屋的主体是用青砖砌成的,而屋顶是不敷瓦的,也就是说这些房屋是不起脊的平顶建筑。”
随着垦区向北发展和政区的扩大,长春厅的位置显得越来越不理想。弊端之一是过于偏远,交通不便,不利于对政区的管理;之二是新立城一带地势低洼,容易遭受伊通河河水泛滥之害。1825年(道光五年),清政府决定将长春厅衙署向北移。长春第一块历史街区,就此与城市渐行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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