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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哈达山口述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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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有首儿歌是这样说的:“张大嫂,李大嫂,上南园子摘豆角。一把豆角没摘了,肚子疼往家跑。跑到家里裯开炕席养活了一个白胖小。”
这首儿歌听起来很有趣儿,可是,那时生孩子为什么要㨄开炕席呢?这就涉及到一个民间习俗了。
旧时代根本没有什么产院,特别在农村条件就更甭提了。尤其是在乡下,生孩子不找大夫(医生),找“老牛婆”,后来被称为接生婆。
这“老牛婆”其实根本也不懂妇科,连讲卫生都不懂。也不知是哪朝哪代流传下来的,把婴儿硬是生在炕席下边的谷草上,被称为“落草”。
炕席下边那可是灰尘暴土啊!弱小的生命刚离开母体就落入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能活下来那可真算是命大啦。难怪我们小时候经常在山上见到用谷草捆着扔掉的死孩子呢!
然而,人们毕竟在那种生活环境之下生存习惯了,命大的还是占多数。可是,那时候没有计划生育,随便地生,有的简直是放量地生!所以,一个百十多户的村子,每年扔到山上十几个死孩子是很正常的。有的是刚“落草”就夭折了,有的没挺上几天就死掉了,还有的是因为房屋不严实受了风抽风死掉的。
毕竟年代太久远了,现在的人谁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把孩子生到炕席底下的谷草上!或许那时的生活用品太宝贵了,生孩子时大人孩子都是满身的血污,舍不得把被子弄脏?让现在的人一想实在是太残忍了。
在我们这代人的记忆中,直到20世纪的80年代,乡下的很多人依然沿袭着把孩子生到炕席底下谷草上的习俗。或许这“落草”二字与人的命运有什么关联吧!当然,这个习俗不可能全国都存在,或者是关东的先人留下的,或者是关东的某个民族传下来的,也未可知。反正那个儿歌在关东大地一代一代不知流传了多少个世纪了。这个疑问我们只好留给民俗专家去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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