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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千古大布苏




  大布苏,地名。一说起来,就让人感到:民族、古老、地域。


  说起千古大布苏,自然的要从公元1664年大清朝建都北京说起。因为再早就要从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说起了。那时的大布苏,有文字记载的不多。自从清朝数十万铁骑进关,面对关内数万万民众,面对着有几千年文化底蕴的民族,大清朝的帝王头脑是清醒的。为此,大清朝便选了他的退路,将他们的龙兴之地,沈阳以北的大片土地封了起来,并为此修了长达数百里的柳条边。到了康熙年间,又在吉林划定了新柳条边。柳条边,只是莽莽草原上的一个界标 ,插柳结绳,以定内外。柳条边,墙不过三尺,树只数排,布柳结绳,以成屏障,这实在是君子所为。然而,这正符合康熙的性格。当大清朝江山一统的时候,面对雄伟的万里长城,雄才大略的康熙皇帝对此了然在胸。他在评论明朝重修长城时说得很精辟:得民心而江山固,失民心则长城又有何益!为此,他告诫子孙:永不修长城!然而,就是这位雄才伟略的帝王,却修了柳条边这道草原绿色长城,不在御敌,而在御民。他怕的是数年之后,满族文化会被汉文化湮没了。消灭一个统治集团容易,而消灭一个民族的文化太难了。但满、汉如江河比大海,这一点大清王朝十分清楚。清清楚楚之中有了柳条边。


  为了保护大清朝的后院,康熙皇帝将这一重任交给了他世代结亲的姥家人——蒙古王爷。公元1757年,受封据今天吉林西部地区的蒙古郭尔罗斯前旗的老辅国公札萨克额勒登额去世了,他的儿子恭格喇布坦承袭封爵,成为新的辅国公,大布苏草原上的新主人。


  在大布苏湖东北一百余里的地方,矗立于塔虎城侧的满蒙文石碑,是康熙大帝祖母孝庄太皇太后的父母碑,其周围的建筑群,是孝端、孝庄二后母家三代的陵庙。由此让我们看出,大清将这里作为他的后院,是早有想法的。柳条边,只是大清朝为挡住关内汉人而修的一条绿色长城。然而,就在这柳条边里,草原的深处,大布苏湖这一人类的聚宝盆,正以它自身的生命力,吸引着人们的脚步,穷得一劲哭,不离大布苏。择水而居,是人类的明智之举。这在大布苏随处可见。当柳条边封禁之前,来自山东、河北、河南的人们便蜂拥到了大布苏。当封禁令下达后,大布苏湖得到了暂时的修养生息,从而更加兴旺了起来。


  当我一次次的来到大布苏湖东南岸,徘徊在一座座古窑址之间,粗略的数来,也有三四十座。这自然地让人想到昔日的辉煌。当时光进入20世纪70年代,乾安这个有十几万人口的县份,仅一座瓦盆窑便供应了全县瓦盆的使用,而那几十座窑,该是多少人用呢?我不敢说那时的大布苏会有万人相聚,但它是方圆千百里无人不知的聚宝盆。这里生产的盐、碱、硝,是草原人民生活必需品。盐是土盐,人畜食用;碱是面碱,是主食玉米必不可少的;硝,是制皮革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原料。然而这一切,不论冬夏,都可以到这方圆八十多平方公里的湖中去取。每年冬季,是这里生产的高潮期,打碱、熬硝、制盐,数以万计的民众聚集在湖里,这是一个完全的市场化的经济时代。


  比这窑址还要久远的是金兀术乘坐的大铁车,当年就陷在大布苏湖里,没拉出来,这是民间流传下来的故事。我走访了湖边的几个村子,问了老少的大布苏人,没有不知道的。这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铁车。大。车辕子就有小梁柁那么粗,讲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讲的人都这么说,可就是没人亲眼见过,太遥远了。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了地图,让我们从地图上划一条最便捷的行军路线,北京—赤峰—通辽—奔大金朝的故国夫余(扶余县)大金得胜坨,那大布苏是一条必经之路,也是最便捷的草原之路,没大江大河,一马平川。这是北方游牧民族的首选之路,自然也是一条军旅之路。


  传说,终是传说。然,大布苏狼牙坝中的古墓群,却把时光一下子推远到了三四千年前的青铜器时期。从出土的新石器上看,那时光会更远。那时,别说是大清朝,更别说元、明,就是春秋、唐、宋也难望期项背。如果说中原文化的儒家思想影响了中华民族几千年,那么大布苏文化则是从图腾到神灵。否则,大布苏古墓群的竖葬,是儒家文化所不能接受的。人死,应该说是一个人完整的句号。寿终正寝,是儒家的重要学说。而大布苏人寿终却不要正寝,而是摆出活时的威风来。正寝,是后来中原文化的传入。至今在大布苏一带还流传着“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倒槽”的民间俗语。虽然说竖葬墓一直是个谜,一直是古人类学家们时刻想破解的谜,但是大布苏无棺无椁的竖葬墓是真实存在的。


  从图腾到神灵,是一个漫长的历史时代,也经历了漫长的文化变革,自从有了神灵,大布苏人便高高地供奉着,一直到今天。那便是当地百姓供奉的“黄狐”二仙。黄,黄鼠狼;狐,草狐、赤狐。供奉的庙宇不大,房前屋后,三块瓦,一座庙,但那总是一席之地。虽然说不上是一日三叩头,清晨一炷积香,但那香火,年年不断。即使是信奉山神爷的猎人,也没有和二仙过不去的。虽然如今是一个打破神话的时代,但百姓心里的东西,却不是高科技能改变的。


  千古兴亡多少事,大布苏也正是如此。古墓,随着岁月的流逝,已找不出是哪家的祖坟了。就是清明时节,没人想着那荒冢古墓,自然的便没了民间的香火,陪伴的只有晓风残月。古窑址,只有红红的窑土,隆起的窑基,片片破碎的瓦砾。瓦盆已走出了历史,谁还去追问它的历史之源呢?那湖中的铁车,还有那神灯,依旧在民间流传,或许会一直地传下去。因为千古大布苏存在,那故事就会存在,只有那故事会不断地变换着讲,那大铁车“我爷爷”看见过,哪怕是再过上一百代,爷爷都会看见的。爷爷永远是历史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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