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痛楚,不论新旧,只要服清凉无效或加重,或用抗生素3天以上无效者,虽无明显虚寒证可辨,皆以麻黄附子细辛汤试探之,服后咽部不适稍有加重者,则改弦易辙,另寻他法;若效,即投麻黄附子细辛汤,数剂多痊。
慢性咽炎系咽部黏膜、黏膜下及淋巴组织的弥漫性炎症,多发且顽固难愈,属于中医“喉痹”“虚火喉痹”“帘珠喉痹”等范畴。
多因板兰根、抗病毒、金银花、连花清瘟胶囊等苦寒清解,长期攻伐太过,伤遏阳气,或不慎摄养,下元亏虚,命门火衰,邪著咽喉而为顽固之疾。对于清凉法乏效的顽固性咽炎,可试服热药,若效,即投以麻黄附子细辛汤治疗。
麻黄附子细辛汤出自《伤寒论》,用之对证,颇显神效。使用指征如下:
①风寒直中少阴,发热轻,恶寒甚,虽加厚衣被仍觉寒者;
②素体阳虚,畏寒怕冷,四肢不温,小便清长,大便偏稀,怯寒,易感冒;
③懒言少动,神疲欲寐;
④咽部红肿不甚、黏膜苍白,咽干喜热饮,咽喉分泌物清稀量多;
⑤舌淡胖嫩,多有齿痕,苔白或水滑;
⑥脉沉,微细,或沉迟而弱。
其中具④+其他任何一项即可用本方治之。
患者,女,35岁,2005年12月10日,本地气候异常温燥,流感肆虐,晨起忽感咽痛干涩,全身略不适,即服银翘冲剂两袋(成分为银翘散原方),日3次,次日咽痛加重,吞咽时甚,咽部明显充血红肿,口微干,舌淡红,苔薄,脉平,加服阿莫西林。
第3天仍不缓解,予银翘散汤剂2剂。第5天痛感更甚,毫无减轻,颇为痛苦,咽部充血红肿加重。
思忖素体康健,甚重给养,无不良嗜好。此次唯咽痛,昼夜如斯,全身略感不适,此乃银翘散证,此方何以不效。考虑再三,难得其因。只好再加服咽炎片,含服西瓜霜等,3天后其痛更剧,令人愤而不解。
有劝静滴大剂抗生素者,可清热疏风多日不效,再以大剂苦寒,更伤阳气,邪郁咽络,必当更为严重,缠绵不已。久思难决方药,何不逆向思维,以麻黄附子细辛汤。但细细辨之,竟无一证合拍。
故用:麻黄6g,附子6g,细辛5g,水煎试服。约服50ml后,咽痛略减。信心倍增,当日服2剂,至夜痛大减,次日咽痛全失,再服数剂告瘳,深感经方功效之神速。
此后,每遇咽喉疼痛,不论新旧,只要服清凉无效或加重,或用抗生素3天以上无效者,虽无明显虚寒证候,皆以麻黄附子细辛汤探之,服后咽部不适感稍有加重者,改弦易辙,另寻他法;若缓解者,多进3剂即告全功。
患者,男,2006年4月15日初诊。5年前卒感外邪,咽喉肿痛,伴高热、咳嗽、咳吐黄稠痰。经住院治疗1周,咽喉肿痛诸症显著减轻。但尔后反复发作,略受外感,咽痛辄加重,伴咳嗽不爽,声音渐渐嘶哑。
应用西药抗菌消炎、输液及六神丸、板兰根、穿心莲、咽炎片、知柏地黄丸等中成药无效,改服中药,多从火热论治,如翘荷汤、银翘马勃散、清咽利膈汤等100余剂,可咽痛不能根治,反发作愈频,月有多次。
3个月前更医诊断为“火不归原”用知柏地黄汤加肉桂、牛膝,以引火归原,服20余剂,亦乏效。又更医,认为“火毒深入血分”予犀角地黄汤等数剂,连服月余,咽痛如故。又输液1周,仍无效。患者束手无策,极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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