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早的记忆是上幼儿园的时候。但总也记不全,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件趣事记忆深刻。
听母亲说,我当时上的是一家私立幼儿园,我的小姑是那里的老师。
但我对这有利条件竟“六亲不认”,几乎每天都“逃学”,往往是母亲前脚把我送到幼儿园,后脚我就拔腿狂追母亲的自行车,一路又哭又喊,直到把母亲“护送”到单位,哭着乞求母亲给我“自由”让我回家。
这毛病,直到一年级才被一个面善的老师给治住。
那时,刚上一年级的孩子还不懂得什么叫课堂纪律,尤其是我这种在幼儿园也经常“逃学”的学生。
记得刚上小学的第一天,一个非常面善,大约40岁的女人安排了一个小男孩和我坐同桌。我对这个面善的女人很有好感。
一会儿,上课铃响了,惊喜来了,我心目中的面善女人缓步走向讲台,自我介绍说她是我们的数学老师,我的同桌是她的儿子。
我暗中开心了好久,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但是紧接着,惊吓也来了。
当老师背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我在书包里掏出母亲给我准备的香蕉,吃了起来,吃完后便径直走出教室扔香蕉皮。
我们的教室在学校南面的二层楼上,当我把香蕉皮在二楼扔下去的时候,一转身看到老师表情严肃地站在我面前,立刻用手拧住了我的耳朵,随后我就被动接受了站在教室门口罚站的待遇。
我人生中的第一节课就是在罚站中度过的。
我多么希望母亲此时此刻能够把我“解救”回家。
后来我才发现这个老师对学生相当严厉,我常因为上课时交头接耳、爱做小动作被她叫出去罚站,所以那时我很怕她,松散的不良习惯慢慢改好了。
这所小学就是县城的北街小学。
这是一所公立学校,距离我家很近,中间隔着一条小河。抄近路顺着河边一直走,大概步行10多分钟就到家了。
我在家里排行老二,有一个大1岁的姐姐,在我6岁的那年,母亲又生了一个弟弟,由于家中子女的增多和长大,父母更加忙碌了。
也因为父母管不过来,我的性格无拘无束,常常和男孩子们一起玩,成为“假小子”,把学习抛之脑后。
从小到大我都比姐姐矮好多,但我却充当了保护姐姐的角色。
放学抄近路路过的那条小河一到冬天,回家就更近了。
在学校平房后面有一条胡同,走到短短的胡同口尽头就是回家路上的那条小河了,河宽大概二三十米,冬天的时候河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有一天我早早地“过河”回家了,过了好久姐姐还没回来,我立刻回去找,原来姐姐失去了我的保护,没敢走“冰河面”,她选择了顺着河边的小路回家,但被几个不学好的“小坏蛋”挡住了去路。
当时我的脾气就上来了,上去一顿乱打,把姐姐“解救”出来,具体怎么打赢的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回到家,我正口若悬河地给远房的表姐讲述我的“英雄史”,那被打的“小坏蛋”带着他父母找上门来了,对我一顿数落。
那孩子光抱着头哭,刚才劫路的威风一扫而光,装得和小绵羊一样。
升入初中后,我才端正了学习态度,并逐渐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长大后走进社会,在业余时间常写一些散文、诗歌之类的文章发表在各报刊媒体平台。
但直到现在,我都时时感觉到知识的匮乏,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心中常常生出一种懊悔的心情,恨不得重回校园去刻苦读书,填补知识的空缺,找回曾经虚度的时光。
(已载6月16日《德州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