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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儿丨张瑞超:冒险

不喜欢冒险,更不喜欢探险,是女人的特性之一——我是一个小小的例外。

爱人开车带我去找父亲的果园。那里种着几颗杏树、桃树以及茄子辣椒等绿色蔬菜。三分大小的园子,最初种了芹菜、西红柿等大棚蔬菜,一直供养我们上学。自村子变身城镇社区后,大量土地被征用盖起工厂楼房,我再也没去过。芝麻大小的菜园现藏身何处,就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土人也找不到了。所以只要看到去北边的小路,就毫不犹豫冲过去,一连三次却闯进同一个社区。明知道菜园就在社区背后,可是无路可通。

再找不到,就回了。

我们三次尝试都失败,信心一点点磨掉。最后一次,看到了从一条大路延伸进绿林深处的小路,远远地看不到尽头。这条路,会通吗?我们无法确定。

世上许多事就是这样,通往成功的路不止一条,却不知哪一个是,仅凭认知一个一个尝试。有的路,走着走着就没了。有的路,走着走着就出现了岔路口,选择其中一条,也许是死路,也许是岔路。等折回再选择其他路,时间过去了很久,依然不知是否能够到达。期间,开始的热情慢慢消退,毅力成为最后的支撑。

坚持一会儿,也许胜利就在眼前。

我们犹豫着踏上了这条小路,仅容一辆马车通行,然后拐弯到土路,旁边杂草丛生,树木林立,忽然见到一个木栅栏圈起的菜园,依稀可见里面种着几株桃树。我努力地把眼前的菜园与曾经印在脑海中的菜园相匹配,是抑或不是,分辨不清,只有向前走,一点点确认。

再向前走,又发现一处菜园,里面黄杏一个个排队似的在树上,长势喜人,令人垂涎。一位身穿汗衫戴着草帽的老人坐在树下,正聚精会神捡拾擦拭地上的黄杏。那正是父亲,明媚的阳光,落在树影里,明晃晃。我们终于找到了父亲的菜园。

如此小事与冒险说不上关系,更无法与哥伦布、麦哲伦等大探险家相提并论,道理却完全一样。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次单向旅行,而旅途就是一个人的探险,还不差冒险行为。

接下来的事情,就表现了一种探险精神。

拜别父亲,我们原路返回。在小路和土路交叉路口,爱人问我,另一条路是不是可以返回。我说试一试。我们都属于非循规蹈矩之人,对未知充满好奇。有句话是对猫说:“好奇害死猫”,有时好奇不一定害死人。

于是,我们选择了一条新路,不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刑罚或者成果。

路逼仄狭窄,路面红砖砌成,平整崎岖。一边是野草丛生的沟渠,一侧是深林。虽然行驶在自己村庄的土地上,我却真不认识在哪儿。

由于道路狭窄,车轱辘正好轧在路沿上,车轮被咬得“嘎嘎”响。这种损害车的行驶,让我们犹豫:要不返回?

于是,停下来,让思维停留,给思考一个空间。

不容易调头,后退又太远。既然来了,路也不远,车开慢一点就好。我们继续前行。

看到宽敞的柏油大马路了,看来这条路完全可以通到大路上来。心中暗喜。忽然,就在前方几十米处,我们看到了一溜儿栅栏挡住了出口,远远看去,好像是一道上了锁的铁门。

爱人又停了车。

可能出不去了。回头吧!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左右端详那道铁门,像是一道门,又不像,看不很清楚。我们思考了一会儿,相互询问:去还是不去。

我说:去看看,大不了再回来。

爱人启动车飞快朝铁门驶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逐渐看清楚:那不是一道铁门,而是大马路上的栏杆造成的错觉,出口并没有什么门被锁住。

我们非常高兴,为自己正确的决定感到自豪,为敢于冒险而感到兴奋。更是满足了好奇心,体验一段刺激的短暂旅行。

就在下道的时候,就听车的前轮“咔咔”被什么东西顶住,然后就感觉车身颠簸。

怎么了?

我们回头一看,原来小路路基高于马路,我们的车底盘较低,下来的时候被托底了。

刚才的兴奋劲被颠没了,对车产生了疼惜,还有一点遗憾。

我对刚才的冒险行为进行了总结:多数女人不会像我一样鼓励丈夫闯荡一条新路,而是劝阻男人原路返回。这种保守行为不会产生多少损失,也不会经历新奇,更不会发现新大陆。

这种冒险会有两种结果,前面可能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走;也可能柳暗花明又一村。但只有预估的冒险,才会知道前面究竟是什么。如果一味冒进,不加正确判断,这样的冒险就没有意义。

麦哲伦哥伦布等人只所以敢于探险,是因为他们坚持“地圆学说”,认为地球是圆的,才有可能环地球航行。结果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麦哲伦证明了“地球是圆的”。而我知道父亲的菜园的大致位置,以及回家的方向。

人类正由于非凡的探险精神,才有今天的异彩纷呈。平凡生活里,可以加一点冒险的小料,保持对生命的敬畏,生活才不致于乏味平庸。

【征稿启事】

每个人心中,都有独一无二的故事。它或能让人落泪,或能让人莞尔,或能让人拍案,或能让人沉思。把你心中的故事讲出来,和大家分享吧!

从今天起,本栏目长期征稿。来稿可以是传奇、小说、故事、叙事散文等不同体裁。欢迎短小精悍的作品,但若篇幅较长,也可视情况连载。

本栏目仅在本公众号刊登。没有稿酬。对作者不限地域。来稿请在邮件主题标明“那些事儿”。

■作者:张瑞超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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