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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儿丨郭飞:福袋的幸福生活

福袋,我家的小猫,一只不到两个月大的小婴猫。它在我家的地位忽高忽低,乖巧的时候接入客厅,捣蛋的时候打入冷宫。

小福袋五官精致,外形非常漂亮,小圆脸、铜色的大眼睛点缀着灰蓝色的瞳孔、灰色的毛色配着同样灰色的鼻头和三角小嘴,让它看起来很呆萌。

但是,我不喜欢它。我一向不喜欢养宠物。

有一天下午,儿子背着一个很特别的书包回来,书包的外层形状类似太空人带的头盔,有一个透明向外凸起的大塑料壳。

我看着很新颖,刚想仔细看看里面,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透明罩子里动了一下,吓了我一跳,“啊”的一声跑到老远。

儿子哈哈大笑起来,说:“怕啥啊,里面是一只英国短毛猫,温驯得很,这也不是书包,是背宠物用的太空舱背包”。

我很生气,因为儿子提过很多遍养宠物的请求,都被我严词拒绝了,这次没经过我的允许,竟然买回来了

我坚决不让这只小猫进家门,要求怎么买回来的怎么退回去,或者送人、寄养都行。

在儿子的再三请求下,我很不情愿地答应暂时让它留下来,再找个“好人家”寄养。就这样,小猫顺利地入住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偷偷地四处打听谁家喜欢养猫,想快快地把它送出去,但杳无音讯。

后来,儿子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福袋。

“这个名字好啊,这个名字听着就很喜庆,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家带来好福气,就为了这个名字,我也坚决不能把它送人了。”儿子就这样误打误撞的用一个名字就把我搞定了。

福袋刚来的时候,胆子很小。

它总是捋着墙根走,也不叫,也不闹。

我一大声说话,它就吓得缩脖子,梗着脖子向后退,两只眼睛惶恐地看着我,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显得我好像欺负它一样。

慢慢的,我也就认同它是我们家的一员了。

认同归认同,不过我还是有原则的——我和儿子约法三章,赌气说只允许小猫在儿子屋里,不能出来,吃喝拉撒睡都在一个屋里。

儿子欣然接受。一开始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后来我总觉得人和动物长期在一个房间会有细菌,我破格拨了一个阳台给福袋住。

就这样,福袋乔迁新居了,它拥有了自己的私猫空间——一个硕大的阳台。

六七月份的天气实在是闷热,我又怕在阳台上把福袋热坏了,又发善心把通着阳台的那间客房也让给它住了。

这样一来,它成了我们家的“VIP”贵宾,它自己拥有独立的阳台还外加一个卧室,比我三口子住得还宽敞。

老公也慢慢喜欢上了它,总是“小猫”“小猫”的叫人家,叫得这么老土。

他还整天追着人家福袋跑,还莫名其妙地给人家起了好多名字,平常的时候叫它福袋,溺爱的时候叫它福蛋子,开玩笑的时候叫它布袋子,简略的时候叫它蛋子,生气的时候叫它小猫子……随他怎么叫,福袋都置若罔闻的样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福袋和我们也混熟了,它不在捋着墙根走了,开始大摇大摆地满屋子转悠。

从一开始跳到小椅子上、跳到茶几的下层,到后来跳沙发,跳茶几上层、跳餐椅、蹦餐桌,所到之处,处处留毛。

看在它叫福袋的份上,我都忍了。只有我读书的桌椅和我的床坚决不上它上,只要它有想跳的苗头,我就大声呵斥它,它准会灰溜溜地跑开。

不过时间一长,我这块最后的“根据地”也“沦陷”了。

有一次,福袋耍了个小心机把我哄高兴了,我放松了对它的警惕,善心一动,在我午睡的时候没有把它关“禁闭”,让它自己自由活动。

我睡着睡着,好像有呼噜声把我吵醒了,我醒来一看,福袋趴在我枕头边,嘴巴子趴在两只前爪子上,侧着头,睡得正香,小呼噜此起彼伏的,气得我一声大叫,这“猫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窜天猴一样,嗖的一下就跑了。

我追出去一看,它又跳到我的书桌前的椅子上,一个弹跳窜到它自己的“卧室”去了。

我又追过去打它,发现它藏到窗帘后面了,像老母鸡孵蛋一样趴在那一动不敢动,真是“钻头不顾腚”——脑袋藏起来,大尾巴还在外面晃悠着呢,弄得我哭笑不得。

小福袋很会献媚。

你一回家,它就迅速地跑过去,用小脑袋在你脚踝处蹭蹭,再用两只前爪抱着你的腿,翻个滚把毛绒绒的小肚皮露出来让你摸它。

可能它知道寄人篱下又离开父母,自己在外面讨生活,必须学会招人喜欢的本领才能生存下去。

这点猫心眼和小心机有时还是奏效的,只要我们回家买的有肉,在它一系列献媚之后,就会给它一块肉吃,还另外再给它一份福利,破例允许让它在客厅的地板上吃。

这小家伙要是闻一下、再品一口,觉得好吃,就会吃一口抬头冲着你喵喵地叫几声,礼貌地表示感谢。

吃饱喝足了,还挺讲卫生,知道勤洗手,它不停地舔着脚掌的四只小肉垫,舔干净了再用小爪子洗洗脸,最后还假模假样地“打扫卫生”——它先在木地板上闻闻气味,固定好了剩余食物的范围,再用四只小爪子在周围的四个角上划拉,做出掩埋的假把式(其实木地板上啥也没有),一切打扫完毕,就摇着尾巴满意地走开了。

饭后,小福袋的娱乐活动也很广泛,它有的时候玩鞋带、玩椅垫上的绒绳、玩充电器线、玩小夹子等。

它把这些道具当成假想敌,先用前爪左右摆弄一下,让事物晃悠起来,再慢慢地向后退,弓着背、伸长了脖子、翘着脑袋、贼眉鼠眼地盯着,四肢并用准备发力,前肢稍一弯曲,后肢随即伸直,然后像运动员一样一个侧扑飞身过去,把玩物收获囊中,玩得不亦乐乎。

平时只要儿子在家,它会像个跟小屁虫一样跟在儿子后面,儿子走到哪它跟到哪。

有的时候它在儿子后面跟着走,儿子一回身一个不注意一下踩到它的爪子了,它喵的一声,嗖地跑掉了,好像踩得又不轻,喵喵地叫了好久。

这样的“小意外”时有发生。

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使受伤了也不敢怨恨主人,那样就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无论怎样的受伤,伤好了仍然回来继续当小跟屁虫,继续献媚。

这是怎样的一种坚强呢?也许我把猫的世界看的太简单了,它们有它们的语言,它们有它们的生活技能,猫生和人生又有何不同呢?都是在这个世界上辛苦地讨生活,只是我们的语言不相通罢了。

有的时候看到福袋那么悠闲自在地玩耍,即使犯错挨骂了,关“禁闭”了,也毫不在乎,仍然那么无忧无虑地过它的生活,我又很羡慕它,也想变成一只猫——没有烦恼、没有负担,困了就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玩耍,这是多么幸福的猫生啊。

【作者简介】

郭飞,陵城区作家协会的会员,文字爱好者,在多家新媒体公众号和报纸上发表过作品,曾在“庚子春的难忘情怀”有奖征文活动中获得最佳美文奖,业余时间喜欢读书、写随笔、散文诗歌和散文、记叙文。

■作者:郭飞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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