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方误案启示录

 【医案】某患者，男，体素健，年70余仍参加农田劳动。某年秋，患伤寒证，不治久而化热，便难溲赤，头常晕，症状渐加剧，不能起坐，坐则房屋旋转。发热间或恶寒，继则昏瞀，发则口木舌强不能言，手足不能动，耳聋，呼之如无所闻，目灼直视，约需1小时始复常态，时谵语。曾数就医，均以老年体虚，治当滋补，服药无效，病反日进。其中有认为病有热象，当用清凉者，投之小效。迁延至春不愈。诊见脉六部洪滑，舌苔黄厚，口渴引饮。见其病杂且重，此其病久势急，不可草率，经查阅《伤寒论》阳明篇三阳合病一条，颇觉相近。治当白虎汤加味。处方：生石膏120g,知母15g，粳米9g，甘草6g，鲜茅根120g，花粉15g。服药后，病人顿觉清爽，眩晕大减，是日昏瞀仅发2次，但脉之洪滑不减。知其蕴热尚炽，非1、2剂所能肃清，原方加量。处方：生石膏120g，知母24g，党参15g，甘草9g,粳米1匙，鲜茅根250g,花粉24g。先煎茅根取汤去渣，再入余药，煎取清汤3碗，每小时服1碗，日1剂。两次后，身即不重，转侧自如，昏瞀已不发。又服6、7剂，口亦不渴，舌苔渐薄，大便亦通。更进5剂，头晕始去。嘱慢慢糜粥自养，又10日，已能扶杖出门活动。

【来源】杨育周整理.张方舆医案四则.天津医药，1979，（8）：357

【分析】患者秋日患伤寒，邪在太阳；未经治疗，久而入里化热，出现便难溲赤，为邪入阳明；头常晕，症状渐加剧，不能起坐，坐则房屋旋转，发热间或恶寒，此邪犯少阳。继则出现昏瞀，发则口木舌强不能言，手足不能动，耳聋，呼之如无所闻，目灼直视，时谵语，则为三阳合病而阳明邪热偏重者。故用清凉或滋补，皆属不宜。法当用白虎汤，此《伤寒论》第219条之大法也，投之果愈。

【启示】本案临证实践可印证《伤寒论》第219条所言：“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谵语遗尿。发汗则谵语，下之则额上生汗，手足逆冷。若自汗出者，白虎汤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