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我去看了之后,白天他很清楚:“哎哟,老师,怎么好意思有劳您的大驾呀。”我说“你白天还是可以的,怎么一到晚上,就骂人呀?”他说:“没骂人。”同学说:“你昨晚骂老师了的。”他说:“那我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反正晚上狂躁。这就是肠道血液分解以后的氨,进入血液循环剌激大脑,造成的一种精神症状,其人如狂。
看到是这种情况,我说这好办,这是手术之后,肠道里残存的血液,灌肠不行,我们就用桃核承气汤,你就吃一付药吧。我是上午去的,上午学生们去拿了药,也没有让药房煎,就在宿舍煎,煎好了中午吃上,到了晚上这个小伙子在厕所泻,那个厕所不是蹲坑吗,据他自己说,一拉就是半坑的污浊的粪便,奇臭无比,当天晚上鼾声如雷,再也不骂人了。
桃核承气汤在这种情况下用,清泻肠道内瘀热,是一个很好的方子,就吃了一次,效果就很好。当然,桃核承气汤你要看报导的话,精神分裂症也用,胞宫蓄血也用,小肠的瘀血,瘀热积于小肠的也用,临床应用非常广泛的,它是一个很好的泻热化瘀的方子。
我们看太阳蓄血证的第二个证候,第124条:“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太阳病到六七天的时候,表邪仍然存在,但是脉证发生了变化,“脉微而沉”。脉沉,提示邪气已经入里了。那么,这个“脉微”,是阳气虚呢,还是有形邪气阻滞了脉道呢、脉气不畅、脉气不利呢?
脉微,在《伤寒论》里,可以主阳虚,也可以主有形邪气阻滞脉道,结果导致脉气不利,这个时候也可以出现脉微。在这里,我们只好结合症状,包括兼见的症状来判断,它是阳虚还是有形邪气阻滞。“反不结胸”,结胸,是《伤寒论》中一个证候的名称,它是邪气和痰水结于胸膈、脘腹的证候,结于胸膈、胃脘、腹部的证候,后面我们会提到。
结胸,它又有热实结胸和寒实结胸的区别。热实结胸里,又有大结胸和小结胸的区别。所以表邪入里,邪气和胸膈间的痰水互结,可以形成结胸证。当然,你怎么就知道是表邪入里了呢?脉沉了不浮了,脉由浮变沉了,提示了邪气入里,邪气入里常常可以形成结胸证。这里所说“反不结胸”,就是说邪气没有和水相结,没有形成结胸。
“其人发狂”,主症之一是发狂。仲景对发狂的病机进行解释,“以热在下焦”,这是热邪入下焦,和瘀血相合,瘀热上扰心神,使心主神志的功能失常的缘故。仲景虽然是一句话,我们应当把他这句话的意思,补充完善。之所以出现发狂,是因为热与瘀血结于下焦,下焦瘀热上扰心神,使心主神志的功能失常所造成的。
如果这个病机的推断是正确的话,少腹当硬满。你不是说病机的推断是瘀热结于下焦,瘀热上扰心神吗?如果这个推断是正确的话,在少腹部还应当见到硬满的表现。这个“硬”,是医生按的硬,说明有形瘀血已经形成;这个“满”,是病人自觉满,说明瘀热阻滞气机,少腹气机不畅。
好,主症就两个:上面是精神神志症状“其人如狂”,下面有局部症状少腹硬满。那么,从硬满来看,有形瘀血已经形成,瘀血比较重。热邪怎么样呢?不是少腹急结,而是少腹硬满,说明热邪已经收敛,所以这是瘀热互结,瘀血重,热邪已经收敛,以瘀血为主(转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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