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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阴病篇:寒化证之预后(2)

    (接上篇)295条:“少阴病,恶寒,身倦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一派阴寒内盛的表现,而没有阳气恢复的征兆,所以我们讲义上把它叫做“纯阴无阳”的危候。张仲景看到这种情况,他就说没有办法了,他就走了,不予开方了。那我们今天不能这个样子啊,急诊室要全力的中西医结合抢救,如不去抢救的话,那病人家属就会按医师法去告你的状。

    296条:“少阴病,吐,利,烦躁,四逆,死。”这一条原文,这个“吐,利”是肾阳虚衰,火不暖土所造成的。这里的“烦躁”,就是我们过去多次所说过的“阴盛则躁”,弱阳勉强与阴寒相争,争而不胜的时候,肢体出现的躁扰不宁,甚至是正气衰亡之前的那种撮空理线、循衣摸床。这种躁动是不自知的,再加上四肢逆冷、上过肘而下过膝,一派阴寒内盛、阳不胜阴的表现,当然预后不良。

    296条要特别注意和上次课所学的吴茱萸汤证相区别。吴茱萸汤适应证的那条原文是说:“少阴病,吐利,四肢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你看,都有吐利,四肢逆冷,都有烦躁,不过296条讲的是躁烦,所以你要能够鉴别。

    我们题库里有一道题,是K型题,它说吴茱萸汤的适应证是什么?底下列了四条:一个是“食谷欲呕,属阳明也”;二个是“干呕,吐涎沫,头痛者”;三个是“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四个是“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列了这四条,那么,第3条和第4条,你一定要区别开,因为一个是吴茱萸汤的适应证,一个是少阴“阳不胜阴”的死证。所以我们才说吴茱萸汤是一个少阴病的类似证。

    297条:“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这个下利,是指“阴竭于下”。阴液的阴,枯竭的竭,阴竭于下,没东西可拉了,所以下利止了。“头眩”,是阳脱于上。为什么头晕呢?虚阳上脱,一阵一阵头晕,所以“时时自冒”。

    “冒”字我们以前讲过,《说文解字》说:“冒,蒙而前也。”就是把脑袋、眼睛都蒙上,摸着黑儿往前走,走上一会儿,你就头晕了。所以“冒”字可以引申为头晕,也可引申为遮盖,象我们太阳病篇所说的“发汗后,其人叉手自冒,心下悸,欲得按者”,那个冒就是遮盖,两个手交叉,按护在胸前区。

    而我们现在讲的“时时自冒”,这个“冒”就是指的头晕目眩。那么头晕目眩,这里是虚阳上越、阳脱于上的表现,所以297条所描述的这个证候,是“阴竭于下,阳脱于上,阴阳离决”,当然预后极差,仲景说“死”。

    298条:“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倦,脉不至,不烦而躁者,死。”这一条显然是“正不胜邪,阳绝神亡”。“不烦而躁”嘛,肢体躁动不宁,我们刚才说过了,阳气也绝了,人的精神、神气也亡了,所以预后不良。

    299条:“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息”就是呼吸,“高”就是表浅。呼吸表浅,这不正是“正气虚于下,肺气脱于上”的表现吗?是一个呼吸功能衰竭的表现。中医认为,肺是主吸气的,肾是主纳气的,我们一个正常的人,都应当有良好的腹式呼吸。

    有良好的腹式呼吸,这叫做能够“纳气归根”,它的呼吸是有一定深度的,这叫纳气归根。而当呼吸功能衰竭的时候,它的呼吸表浅,气不归根,所以中医把它叫做“肾气绝于下”,不能够纳气,肾气绝于下,气不归根。呼吸表浅,那就是“肺气脱于上”,所以这是预后不痕的。

    300条:“少阴病,脉微”,“微”这是阳虚。“细”是阴虚,“沉”主病在里,当然“沉”也主阳虚。所以,阴阳两虚,这是真阳衰微,阴阳两虚。“但欲卧”,和那个“但欲寐”差不多,阴精阳气虚衰,精神失养,意思朦胧、淡漠。

     “汗出”是阳不摄阴。“不烦,自欲吐”,这个不烦是真阳衰微,无力和阴相争,“不争则静”嘛。就象我们在61条所说的“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这个“不烦”就是不躁,夜而安静的那个不躁。

    “自欲吐”是阴邪上逆的一种表现。“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又过了几天以后,出现了虚寒的下利,又出现了烦躁,实际上是躁烦,又出现了“烦躁不得卧寐”这正是正不胜邪,病人临终前的一种表现。

     上术六条,后世医家把它叫做“少阴六死证”。我们北京市第一次主治医生的晋升考试,不知道是哪个老前辈出的题,说少阴六死证是什么,结果没有一个大夫能回答。你想想我们大夫学《伤寒论》的时候,主要是学它的理、法、方、药,谁去背它的少阴六死证啊,更何况我们今天判断预后,常常是全面考虑,总体把握,是中西医结合来诊断。

    所以,对少阴六死证来说,今天在临床上的意义和价值就不是太大,更何况仲景所说的死证,有时候我们今天采取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来治疗,病人也不一定能够死亡。所以这些东西,我们供大家参考就是了,不作为重点要求大家学习的东西。好,少阴寒化证的主要内容,和少阴寒化证的预后,我们就谈完了(转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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