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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 | 老 屋

老屋

一个人没了老屋,就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毫无归宿。

老屋可能是一个游子的寄托,一个老人的眷恋,也可能是一个女子的痴梦,一群孩子的好奇。

偶尔想起老屋,脑海里浮现的便是残垣断壁,捏起拳头的双手,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去让时光倒流,害怕那些藏在心里的旧梦会被突然的惊吓扰乱得支离破碎。

即使喝点小酒壮着胆子进去,应声而倒的某一扇门会吓得你惊慌失措,报复的蜘蛛网缠得你喘不过气来,灰头土脸的尴尬中,甚至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应该好久没回老屋了吧,这是时间给你一个最好的惩罚,一个吃着柴火饭喝着小河水长大的孩子怎么能忘根呢。

老屋走出来的人不需要文字的描述,一股独特的烟熏味,一抹腮帮上的锅黑,一丛乱发间的树叶,甚至是一颗油腻领口上的小小米粒……

老屋可以是土坯茅草鸡鸭成群,也可以是青砖小瓦庭院幽径,其实让我印象深刻的应该是父亲留给我的那间盖着茅草的土坯房,冬暖夏凉,在当时物资匮乏的情况下,也可以算是大自然的一种恩赐,但偶尔的游蛇出动,会打破你生活的宁静,吓得惊慌失措的我,总是牢牢的抱住母亲的双腿躲在身后,母亲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说:“别怕,蛇跟人不一样,你不碰它,它是不会咬你的,而且它还能帮我们家抓老鼠呢。”于是潜意识中每天都会盼望有蛇出现,这样就可以抓更多的老鼠,母亲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粮食被老鼠吃光。

每到春天,老屋似乎又多了一道风景,折一根狗尾巴草的茎,在土坯墙的每一个小洞口来回的捣弄,让蜷缩在墙洞里偷懒的蜜蜂不得不侧着身子退出来,然后掉进孩子早已准备好的玻璃瓶里,听它嗡嗡高歌,看它翩翩起舞,偶尔被母亲发现时,会被拿着扫帚的母亲在追骂声中逃之夭夭,甚至还会回过头来做出一个调皮的鬼脸,每每回忆总觉得住在老屋是一种幸福。

而盛夏的到来,更是蚊子最猖狂的季节,母亲总是将隔年到河边采下的蒲棒头点燃,来驱赶蚊子的叮咬,或者捧一把干草,放在老屋的中间点燃,上面再覆盖一层半干的青草,用这种土制的蚊烟在一家人的咳嗽声中,来换取一晚的睡眠质量。

大人也盼小孩也望的金秋,似乎并没有因为是收获的季节而解决全家的温饱,除去上缴的公粮,家中依旧是一贫如洗,所有的缸缸团团照样在一曲曲空城计中来回晃悠,稍感欣慰的是还有一些山芋、芋头之类的杂粮可以一饱眼福,因为母亲是不会让我们大吃大喝的,母亲会在老屋的书桌下面挖一个地窖把山芋芋头藏起来,等到来年开春肚子闹慌的时候填饥,于是我们又在盼春的煎熬中,望着老屋书桌下的地窖咽一下口水,守候着漫长的等待。

老屋的冬天是最难熬的,基本上十天半个月的都会经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每当西北风来临,草屋的西北角每次都是首当其冲难逃一劫,即使所有的钉耙锄头筑在上面也无济于事,而我能做的仅仅是端几盆水给母亲泼洒在屋上,母亲焦急的脸上会掠过片刻的安慰,再过几年我就能接到儿子的力了,原来母亲的任劳任怨是我们给了她力量的希望。

其实喜欢老屋,只是希望我们能在快节奏的喧嚣都市中,褪去一身的伪装,让心有一个灵魂的安放之处,在老屋的余温下,喝上一碗母亲煮的粯子粥,感受久违的暖意。

假如人生能有一间可以装满回忆的老屋,我觉得是一种奢侈,即使她破败荒芜,但她也会像母亲脸上的皱纹一样,让我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毫无戒备的向你倾诉所有。




主   编:老      乐

编   辑:无冕之王

校对:金鱼   槿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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