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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in Pickings】远离学堂:如何燃烧你学习的小宇宙

当你离开传统教育的既定规则时,你就会发现在校外,学习的途径远比在校内多得多。

 

      “现有的教育系统简直就是为了蹂躏你而存在的,”传奇建筑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在1956年这么感叹过。半个世纪过去了,我开始在Brain Picking写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对于在文化偶像长春藤被蹂躏的经历感到沮丧和失望,”我发现我的创造力和天分完全没有被那些工业化模式的大讲堂,PPT演讲和标准化的考试激发出来;那些考试也只能测试我对事物的记忆力,并不能测试出我将实际的知识转变为模式识别机制的能力,而这能力恰恰是能培养出一种链接不同的学科的智慧,而这个智慧则可以解答世界是如何运行的问题并从道德层面解答世界应该怎样运行。

      所以,Brain Picking记录了我另一种的学习方式,跨学科的好奇心让我从艺术走向哲学,然后是历史,接着是科学,我靠自己发现并且连接了许多的知识。我并没有实行辍学创业的理想,很不情愿地从大学“荣誉毕业”了,但是我拒绝出席自己的毕业典礼。几年后,我在迄今为止的写作和研究成千上万篇文章的过程中,学到的东西比在各种正规教育的多年之中学到的都多。

      所以,2012年,当我得知作家琼·斯塔克(Kio Stark)正找人合作出本书,而这本书将会作为非传统教育的宣言,我迫切的加入了进去。现在《远离学堂:学习的掌中宝》已经出版了,涵盖了我上大学时想要的全部内容;这是一本必须的文化培养手册,引人入胜,并向我们做出了保证:成功并不仅仅存在于一条路的尽头,而是星星点点的分布在成千条其他的道路上。斯塔克将其描述为“一个激进的项目,改革的反义词······并不是要休整学校的教育体系(而是)要去改变学习的方法——并且将传统的学校教育由唯一的选择转变为众多选择中的一个。” 斯塔克和不同领域的成功人士进行了一系列的面谈,这些独立学习者在例如新闻,插画,分子生物学等领域取得了成就并感到幸福。尽管获得了具有名望的奖学金,(译者注:美国部分奖学金会因为获得的门槛很高而“具有名望”)但是斯塔克作为一个从耶鲁的研究生课程中途辍学的人——砰地一声打开了秘密的大门,告诉你如何在远离传统教育工厂化模式的情况下,定义自己的成功,并找到自己的目的地。她提到了现在出现的几种模式:

        那些放弃了学校的人们建立了一套自己的基础。对于传统教育能够提供的最好的条件,对于传统教育的精华,他们或创造或借鉴,接着加以改造,弃其糟粕。这样做给他们带来了自主学习的自由。

[……]

从他们的故事中,你可以看到,在离开传统教育的既定模式后,你就会发现在校外,学习的途径远比在校内多得多。

回想自己出走学术界的经历,斯塔克清楚地提出了一个更加广泛实用的见解:

优雅的全身而退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这会为你打开更多扇门。

斯塔克沮丧地发现:“自主文科研究生院是仅向教授开放的专门学校,”而斯塔克并没有兴趣当教授,但是她确实在独立学习的第三年学到了极其珍贵的东西,而且那一年里,她读了大约两百本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我学会了怎样自己学习。我必须自己列出书单来准备考试,这意味着我学会了怎样自己寻找感兴趣的主题并且为自己画一个学习的藏宝图。

这些面谈总结出了四条关键的“公切线”:学习过程更适合集体而不是个人;很多行业中学历的重要性正在下降;最令人满意的学习过程往往发生在校外;以及在学习中最能够感到快乐的人其学习的动力都是由于内部动机而不是外部奖励。这些见解中的第一条,当然了,从表面上看似乎违背了“独立学习”这个概念,但是斯塔克提出了一个极具说服力的语义上的告诫:

独立学习建议人们去“自主学习,”或是“自学成才。”这里的独立确实意味着独自行动,但是光这样是不能成功的。人们并不能孤立的学习。当我谈到自主学习者时,我并不是说人们应当独自学习,我是在说学习应当倚靠自己而不是学校。

[……]

任何一个真正想脱离学校来学习的人必须找到其他可同而习之并能师之的人。这才是校外学习公开的秘诀。学习是一个社会行为,是要大家一起做才行的。

独立学习者也是互助学习者。

她批评了现在的网上公开课热潮(MOOC),因为这些公开课的倾向是试图将线下经验复制到线上,而不是彻底为学习过程建立一种全新的模式:

简而言之,网上公开课程是想要将教授知识放在网上,而这恰恰就是他们的错误所在。他们应当做的是将学习过程放在网上。公开课的创新是将授课这一行为剥离开现实的课堂和基于讲授的培训。但是他们应当要做的更加激进——将学习从学校的线性进程中彻底剥离开来。

但是,斯塔克发现,这样就偏离了主题。当她采访那些在学校完成学习的人时,她问他们在那段经历中最喜欢的是什么,那些人“一致认为‘其他人’是他们学院生涯中最有用而且最有意义的部分。”那么,所以说:

在体验中学习赋予了社会活动首要的地位,如何将自我从自主学习中剥离出来则是学习者们首要考虑的问题。

传统教育为自己辩护时经常使用一些数据,这些数据显示有本科和研究生文凭的人挣得更多。但是斯塔克提出,这些数据包含一个很重要的偏见,而且这个偏见很少被留意到:

问题在于,在收集这个统计数据的时代,贷款很轻松,就业情况很乐观,而且文凭的价值还在逐年增长。几十年来大学毕业生都是这种情况,而今天的毕业生们面临的环境正在急剧变化,我们已经知道了贷款难度的增加,就业情况还有文凭价值都呈现一个下滑趋势,而且我们不能确定这种趋势会否带来更多的终生积蓄,还有当今一代能否适应这个状况,这便是媒体报道的一个重要的疏忽,而且事实是上我们并不确定。谁也不能保证当今一代可以适应。

一些令人鼓舞的证据表明盲目依靠文凭的情况也许正在悄然发生改变。斯塔克引用了Zappos总裁谢家华(Tony Hsieh)的话:

我很多年没看过简历了,我雇佣员工的标准是看他们是否有技术,还有是否能适应我们的企业文化。

传统教育的另一个辩护理由则是赞扬其所谓的先进的结构:布置家庭作业,制定阅读计划以及定期标准化的测验可以激励你更努力的学习。但是,正如丹尼尔·平克(Daniel Pink)在《关于哲学和动机所》所写的那样,在学校,和在工作场所是一样的,内在动力要远大于外在动力,萝卜加大棒的奖罚模式,恰恰表现出了这种结构的不健全。斯塔克写道:

校外学习必须由内部引擎激励,......独立学习者坚持读书,坚持思考,坚持创造并且坚持实践他们学到的知识,是因为他们热爱这些,他们想要去缓解这种渴求,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追随着激情的指南针来畅游世界。

所以,在抛开传统教育后,怎样才能在校外学习中燃烧起你的内部引擎呢?斯塔克提出了一点重要的见解,那就是将自我探索作为获取外部知识的中心:

靠你自己来学习意味着你要找到最适合你的学习方法,并且创造条件来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毅力、快乐、以及保存以学习知识的能力,这些也是学习最棒的副产品。去学会使用适合你的方法并保持一鼓作气向前进,而要想做到这些就需要不断的试验。

[……]

对于自主学习者,最重要的是找到符合你最本能倾向的途径和方法。和我谈过的每一个人都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才挑选出他们感兴趣的一些事,接着他们才慢慢找到自己真正的兴趣点。他们很清楚不合适自己的方法会让自己失去动力并且降低对学习过程的享受。自主学习者还发现他们在不同领域偏好的学习方法也不尽相同。所以作为一个自主学习者,成功和享受的秘诀之一就是去寻找学习的方法

[……]

学校并不擅长处理各种各样的学习喜好,它也不擅长帮你寻找出适用于你的方法。

尼尔·德格拉斯·泰森曾说过“每个孩子都是科学家”,因为好奇心是我们的基因中的遗传密码,还有肯.罗宾森爵士(Sir Ken Robinson) (译者注:创造力专家)曾感叹道学校教育的工业化模式抹杀了我们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作为对这些看法的呼应,斯塔克说道:

你试着观察任何一个年轻孩子,他们都会展现出这类特质。但是激情和好奇心可能轻易就会丢失,学校本身可能是诗人丧失激情罪魁祸首,任意的刺激性因素都可能导致这个结果。例如年级制极大的缩小了学生发挥能力的空间,而且完全不能满足好奇心,还有很多突出的社会现实会损害孩子天生的好奇心和学习能力,例如缺少家庭支持,或是贫穷问题,平穷会让家庭进入生存模式,将不能为好奇心提供空间。

斯塔克回到了有关动机如何有效工作的问题上,再回想一下平克的主张,他把自主,精通还有决心当做成功的三联彩。她写道:

学习经验的三个广义因素支持着内部动机并使之持久。内部动机依赖于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的自主性,是一种在技能和知识上不断进步的成就感,也是在一个有形的“真实世界”中学习的能力。而这些大多是无法在课堂教学中获取的。由于缺乏可用的环境,自主性在学校很少见,而且学校肯定能力的方式常常让人觉得武断,而且使用的很少——有时学校的方式常还会让人丧失斗志……自主性意味着你要走自己的路。去学习自己想学的,想学的时候就去学,想怎么学就怎么学,而且只为了自己而学。学习的动力来自于你的内心,因为你可以掌握学自己习的情况,而不是让一个预先制定好的僵化的结构来帮助你。

要想坚持独立学习,你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给自己建立一个目标,这个目标要朝向一个不断增长的成就感。你需要创造一个反馈回路来确保你的工作值得你去做,而且能让你一路向前。在学校,这种成就感由升上高年级这个单纯的线性路径来提供,在班级内部也会通过分数和赞赏来获得。

但是斯塔克发现,在校外,那些在学习上最成功的人们通过其他各种途径寻找成就感。很多人,例如詹姆斯·摩根在他1936年发表的《探索知识的蓝图》中建议,通过教授其他人来巩固自己的知识,增加自立感,并且加深理解。另一些人以自己的知识为中心来探索特定的科目,这就使得学习过程更加有条理并且更容易进行。还有一些人则是将失败看作是求胜之路上重要的一部分。斯塔克接着说:

第三点既可能帮助你建立内部动力,也可能破坏它……这就是将你正在学习的知识放进一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环境中去,这个环境就是一个特定的你想要完成的项目……着同样能修炼成你的进击力。

她也总结了几个失败点:

学校的初衷就不是为你提供这三点的;教室实在是太缺乏自主性和真实环境了。通过不同年纪以及由浅入深的课程,学校可以提供一种不断增长的对知识的掌控感。但是真正的成就感在校园环境中很难实现。幸运的是,一些在高校工作的教授们正致力于在他们的课程中转变激励结构。

斯塔克以一个使命宣言来作为开场白:

对于那些经历了校外学习的人,这本书是对你的行为的一个褒扬。对于那些没有进行过校外学习的人,这本书则是一个温暖的动力。

可以确定,这些会面总结出了一个显著而多样化的声音,这个声音由一些共同价值观和共同特点支撑着。例如,计算生物学家弗洛里安·瓦格纳(Florian Wagner),那句对史蒂夫·乔布斯有关生命奥秘的名言做出的呼应,阐明了很多其他受访者的心声:

生命中有那么一些值得铭记的时刻,例如你第一次意识到你可以靠完全自己发现一些帅呆的奥妙。光这个意识本身,就是人生中一堂宝贵的课了。

调查记者奎因·诺顿(Quinn Norton)则赞成曼根的在教学中学习的理论:

我结束了在学校向他人教授(我的)知识。这是我最有效的学习方法之一,讲课时,你只需要比学生学的快一个星期就可以了……我学到的所有东西,我立刻就扭头教给别人。

她还用《愚昧的礼物》来驱使她的知识不断进步:

当我希望像一个职业作家一样探索一个新领域时,我会先选定一个故事,将这个故事定位在这个新领域中。我曾经对神经学起了点兴趣,然后我想到,为什么我不采访一下神经学家们呢?作为一个记者最妙的事情,就是你可以拿起电话,想打给谁就打给谁,就好像你的通讯录就是你的教师目录一样。而且人们总是喜欢讨论他们知道的事情。

诺顿说到了《无用知识的用处》,这不仅是为了一个人自己的智力发展,同时作为一种社交货币:

我饱受那些琐碎的小事、无用的知识、还有诡异所思的话题的困扰,所以我就去找一些人们感兴趣,而且我又有所了解的事情。能做到这一点可是有着巨大的社会价值的。交换知识是人类特有的一种学习方式。我尝试着,如果我没带着一些能够交给别人的知识,我就不会走进一间可以让我从他人那儿得到讯息的屋子。

[……]

关于学生们平常的思维方式,我想一部分的问题是因为他们就像是海绵,是被动的,他们并不考虑进行互动。那些专家之所以能专注在某一件事情上,是因为他们这爱这件事情。

传奇的丽塔·J·金(Rita J. King),她有着多样且多产的职业生涯,从调查记者贯穿到核工业。她既是NASA的未来学家,也是曼哈顿科学研究所的行政人员,她回忆自己是如何大胆地抗议文凭邪教的:

我毕业之后,我很好奇如果我没有常春藤的学位,人们会不会认为我没有能力而不想雇佣我呢?于是我就做了个实验。在我找工作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提我的教育背景。我找工作的过程就像探险一样,我只接受那些能广阔发展的工作,以现有的工作为基础,走向另一个工作。我既可能成为哈佛的博士,也可能是一个高中辍学的学生,没人知道我用哪个身份。这个实验的有趣指出在于你看到人们是如何通过教育背景来制定你的级别,或是看到其他人如何依仗着他们名牌大学的教育经历当做社会资本。我从没在任何情况下认为我需要用文凭来证明我自己,来获得工作。人们从来不问。我曾经还是个记者。

她提出了一个论点,认为环境比单纯的内涵更重要:

当你在学习一些东西的时候,不光是要懂得这个东西的系统和他发生作用的环境,同时要把目光放长远,想象这个东西存在与否对世界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这是很重要的。

最终,她将学习看做是一个持续性过程,而不是一个有着明确的开始和结束的有限过程,苏珊·桑塔格在发表《激进的模式,重混的教育》 时提到了一些事情。金发现:

我的职业生涯现在完全以科学,艺术,想象和商业为中心,数年来我都沉浸在这些领域的学习中。我持续着这样的生活和工作方式。生命不断变换,灵活性是保持你的技能和体察现在的最好的方法。传统教育在正确的环境是有价值的,但是它趋于僵化,这让学生们在从学术界毕业走向社会时会处于一个非常不利的地位。每个人在学习过程中都处在一个不同舞台。我们都需要撤回一步,加入到一个连续的学习过程中。

科学研究员,奇点研究所所长卢克(Luke Muehlhauser)在提出他的建议的同时,附加了一个很重要的免责声明:

逃学或辍学很明显是一个逐案的(注:以个案进行分析研究的)决定。你想要逃离学校,你得怀有特殊的技能,而不是一身的债务,在校外学习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太多的方式可以使你成为一个有着一般能力而且聪明的人,而且有没有学校教育系统对你不会有一点儿影响。你受到的教育应当能扩大你的好奇心,赋予你机会,并让去追求你真正想要的东西,要想实现这些,在校外学习是最理想不过的了。试着去尽可能多的学些事情,不要害怕随之而来的失败,要不断尝试,或是换个方法。你会在众多的领域得到经验和宝贵的教训,有时你会认为自己难以胜任一件事情,但是当你艰辛的走过那段旅程后,你就会发现,你做的很好。

[……]

大多数人认为要想同行审阅的书籍和期刊中发表文章,你必须得是个博士,但是这并不对——我连个学士文凭都没有,但是我再同行审阅的范围内发表过文章,因为我靠自己掌握了足够的材料来学习和使用人类的前沿知识。

软件工程师,艺术家,德州大学分子生物学家萨克·布斯·辛普森(Zack Booth Simpson )说到了培养的价值,威廉·吉布森(William Gibson)将这一点称为“个人微文化”,以及向你周围的人学习:

就某种程度而言,你能受到的最好的教育就是和那些真正聪明而且对事情感兴趣的人们谈话,而你只需要一顿午饭的代价就可以得到这些

艺术家茉莉·海棠(Molly Crabapple ),将萨瓦多·达利(Salvador Dalí)创造性的信条借以笔墨赋予插图并生动描绘了苏珊·卡因有关内部力量的讨论,回忆了自发性阅读是怎样影响了她的人生:

我是一个…虔诚的读者。我从前住在旧货店旁,那里的平装书十美分一本,所以我去买了一大堆平装书,什么样内容的都有。从20世纪70年代肤浅的爱情小说到柏拉图的著作。我去欧洲的时候,我带了一堆我觉得自己绝对不会主动去读的书,因为我想如果我坐公共汽车的时候也许需要一本书。所以我在公车上读了柏拉图、但丁的地狱篇以及所有的文学类型。我的教育经历可以说是在公车上完成的。

《远离学堂》整本书既是一本励志读物,也成为了教育类图书中的又一部精品。

文章转自译言网

译者注:本书中所提及的全部书名,因未找到中文既定翻译,全部由译者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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