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常常被归为蒜皮一类,寓无足轻重之意,不足挂齿之蔑视更弃同为垃圾了。想来有些冤枉,思忖着用来掸灰去尘的不就是那鸡毛掸子吗?!可见鸡毛本身是清洁的,并非垃圾,倒反而是除垢卫士了。
其实,蒜皮在蒜尽其用之后确无进一步可用价值了,弃之以圾而腐培养土可谓功德美事矣。鸡毛则不然,可称浑身是宝,不日在外遇好友车内座席,爽而不凉,光洁而质感斐然,有竹席之荫逸兼牛革之肤憩。问而获知是鸡毛纤维织制而成,甚为叹异。友人见状更历数好处多多:天然可降解方便袋,替代羊毛之衣衫,替代木材造纸添膜。云云种种,刮目而惊奇之!
数鸡毛为轻者,多倾其为杂物,上不得台面,自视起码应为鹅毛拥有者,怎具鸡毛可掬乎?自然拒而远之。更有恐鸡毛者,避鸡毛而视为善其身,以示人正大光明,而非鸡毛蒜皮鼠辈。不曾想,清高者实则已归于鸡毛蒜皮鼠辈类矣!
鸡毛贵乎?贱乎?无稽之谈!用材而致用,贵贱何陈!而实鸡毛自古就享有重中之重美誉,非常信件加鸡毛一根则要紧一分,数根则为加急预示事件紧急万分。近代更有放羊小英雄戏日本鬼子智送鸡毛信的抗日故事。可见鸡毛已非同寻常。
忘乎所以,以鸡毛之重而视其为贵,再攀之以权,鸡毛便轻飘飘起来,不知天高地厚,当令而号动,故作尚方之宝剑,威势以事者,其因果便已铸下。然鸡毛非令箭,无令旗之招展,亦无令箭之锋芒,更无尚方之威魂所系,结果可想而知。
视鸡毛为鸡毛者,几多?或轻之,或重之、贵之,或以为权,何如?举鸡毛轻者,必妄自尊大。谋鸡毛以权贵而令者,必居小而夸大,狐假虎威,至其他者损利折益,可谓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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