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与牛是中国诗与画的传统题材，古往今来有无数文人墨客都吟诵描绘过。杜牧的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一诗将牧童这一形象推向诗情画意的题材。作为拥有几千年历史的中国画，在描绘牧童与牛这一题材上，许多大家都前赴后继，乐此不彼。今天，我们就透过一些画来看看那恬淡清悠的乡村，看看那些可爱的牧童与牛。
【李可染 《红树牧牛图》】
李可染可谓是画牛高手，牛是李可染先生一生喜爱描绘的对象，从40年代开始，一直到他生命结束，留下了许多以牛为题材的精彩作品。他的牧牛图取材于南方乡村，表现了水乡独有的美丽景致。先生画牛，墨法明净浑厚，生动地呈现出牛在水中的舒适与自在。牛角用白描的手法表现出牛眼与牛鼻的敦厚可爱、壮硕强大。而先生笔下的牧童更是可爱至极，生动至极。或带红领巾或头戴或挂斗笠；或坐于牛背上，或趴在牛背上，或站立在牛背上；或在树荫下休息，或吹笛，或嬉戏玩耍……形象真实生动，无矫揉造作，观之让人喜爱至极。可染先生极其爱画牛和牧童，虽然在他之前已经有很多大家画过这一日常生活中的形象，但是从没有人像他一样与水牛如此朝夕相处过。耕地、吃草、喘气、啃蹄、蹭痒，在下笔前都仿佛是历历在目，得之心而用之笔。卧笔皴擦，勾勒点染，言简意赅却又生动传神。而水牛勤劳朴实的性格也深深打动了李可染，因而我们在画上方看到先生洋洋洒洒的溢美之词：“牛，力大无穷，俯首孺子而不逞强，终身劳瘁，事农而安，不居功，性情温顾，时而倔犟，稳步向前，足不踏空，形容无华，气宇轩宏，吾崇以其性爱其形，故屡屡不厌写也”。
【李可染 《牧童折梅》】
至于先生为什么画牛，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那时他们全家都住在农村，新房的隔壁是个牛棚，养着一头老水牛，他每天都能看到；第二个原因则是当时抗战正处在最艰难的僵持阶段，国人需要有一种事物来代表坚韧的精神，以此来支撑抗战的斗志，牛就成为很好的选择。索性最后斋名也取为师牛堂，寓意要像牛那样踏踏实实的做人、工作和从事艺术。
【李可染 牧童图】
白石老人画牛并不多见，偶或为之，却总有深意，这与他儿时生活体验有关，似有齐白石怀念家乡至亲之意。大约总是其少年牧牛生活的心灵记忆的回现，或谓乡愁。他的很多诗句都可以为之说明。如《忆少年》：“百梅祠外塘头眺，十字坡前牛背眠。往事重寻难再梦，心随鸿雁渡烟湘。”牛已成为齐白石生活中的一个烙印。白石老人作的牧牛图作品天趣自然，又抒发胸臆，自为画家佳作。老人喜欢画大小两头牛，配以万条绿丝绦的柳树，画面整体给人舔犊情，挽留意的形象，深情而温暖，而老人笔下的牧童则是笔墨较少，牧童少年坐于牛背上，手拿鞭子，身挂斗笠，形象贴切，生动可爱。此幅《牧牛图》，白石老人从后面画牛──只见圆厚的身躯、两条后腿和歪出的牛角，整个牛身除尾巴用重墨外，余皆用淡墨。细劲柔细的柳条从画幅顶端直拖到地上，暗示着春的消息，动的柳和静的牛，抽丝般的笔线和浑圆的墨团，形成凝重又活泼的节律。画面形象生动，趣味十足。
【齐白石牧牛图】
现代画家徐悲鸿虽以画马见长，但他所素描的牛也颇精彩。他的《双牛》、《路旁牛》、《白牛》、《儿童和牛》之作虽然都是寥寥几笔，却画得十分传神。先生画的牛，以牛角显著见长，牛的姿态也生动活泼，或趴或站，或吃青草或喝水；或挠痒或互相嬉闹。而先生笔下的牧童，或男孩或女孩；或趴在草地或坐于草地；或吹笛或仔细与牛互相打量。形象逼真，姿态活泼，画面突出，平静悠远，韵味悠长。
【徐悲鸿 《牧牛图》】
【徐悲鸿 放牧图】
黄胄先生以画驴著称，殊不知他也特别爱画牛。许是因为黄胄先生是属牛的，所以他笔下的牛就更添了一份与生俱来的灵动。生气的牛、对顶的牛、在水中的牛、吃草的牛、闭目养神的牛、互动的牛……而牧牛的，或儿童或少年或少女或大人；形象多变，姿态丰富。而这也体现了黄胄先生变幻多端的笔墨情趣。
【黄胄 牧牛图】
【黄胄牧牛图】
看丰子恺先生的画，总觉得很亲切很感动，寻常的生活下儿童嬉戏，大人们谈笑，山川日月，倍觉可亲。这是逝去的岁月，像极了小时候的日子，无忧无虑，充满趣味。丰子恺的画自然、天真、淳朴，总勾起一些幼时的记忆。先生笔下的牛与牧童也可亲可爱可怀。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幅怀旧温馨之画。先生笔下的牛喜以黄牛入画，并且牛的形象也喜以温顺和善的描绘来突出画面整体的氛围，又以柳树、松树作为陪衬素材，乡村野趣溢于纸上。先生笔下的牧童也可爱至极，或戴黄色草帽坐于牛背之上，或趴在牛背上与牛亲昵，或二人同时坐于牛背之上吹笛。画面和谐温馨，抒情至极。让人观之倍感亲切，嘴角弧度上扬。
【丰子恺 牧童与牛】
【丰子恺 牧童横笛】
现代画家唐国光先生也是一位喜爱画牛与牧童的画家。先生笔下的牛，笔墨简练，神态生动，力大壮硕。牛背上的牧童，童趣无邪，活泼可爱。整体勾勒简单，留白大胆且诗意翩翩。观之让人对于乡村平静生活的向往更加浓烈。
【唐国光 孺子牛】
【唐国光 杏花村】
宋代著名的文学家、书法家黄庭坚有诗赞牧童：“骑牛远远过前村，吹笛风斜隔陇闻。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牧童是属于乡村的，他们天真烂漫，他们活泼可爱。一头牛，一根长笛，一个草帽就是他们的生活。简单而质朴，平常而亲切，让人向往，让人追寻。
看了这么多牧童与牛的画，是否勾起了你对于乡村生活的向往与记忆呢？你又最喜欢哪位大师笔下的牧童与牛呢？欢迎参与留言与互动。
作者：峰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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