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甪(lù)直古镇 江南“桥都”
 
 
 
 
 
  
 
 
 
 
 
      苏州的甪(lù)直被称为古镇,是因为它有2500多年的历史记载。“甪直”给人最大的印象便是整个古镇发青,水绿得透明、凝重而深沉。较“七里山塘”来说仿佛少了几分刻意的人工化“炒作”,虽说也同样高挂江南水乡的标志——大红灯笼,但整个古镇基调显得热闹中透着几分宁静,热情中不乏自由的灵动随性。古镇上的人们照常如平时般忙碌着,没有人很刻意的向你兜售本地的“土特产”及“工艺品”,只是在你路过其身旁时,很自然的向你张开一个朴实、亲和的笑脸。那笑脸中透着古镇水乡的朴实与真挚,仿佛每位游客都是他们久违的亲人。

  “甪直”位于苏州城东南的25公里的昆山市郊区,甪直原名为甫里,因镇西有“甫里塘”而得名。后因镇东有直港,通向六处,水流形有酷如“甪”字,故改名为“甪直”。又传古代独角神兽“甪端”巡察神州大地路径甪直,见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因此就长期落在甪直,故而甪直有史以来,没有战荒,没有旱涝灾害,人们年年丰衣足食。因此古镇专门铸造了有个造型独特的“独角兽”,叫“甪端”,它是和龙、凤、麒麟同类的神话产物,是一种传统的吉祥物。“甪”字,三横三竖的“用”字,上面一撇,就是指流向上海的吴淞江,这就是甪直的地形。

  “桥都”甪直

  甪直镇最大的特色便是水多、桥多。甪直历来享有江南"桥都"的美称,一平方公里的古镇区原有宋、元、明、清时代的石拱桥72座半,现存41座,拱形的、圆洞形的,单孔的、多孔的古石桥,宽敞的拱形桥、狭窄的平顶桥,也有装饰性很强的双桥、左右相邻的姊妹桥和方便镇民的平桥,其中还有几处相连成直角的双桥,精致的雕刻却没有一座重复,古色古香。很多有识之士都感慨的说,看了甪直,实际就等于参观了一个古代桥梁的博物馆,其桥梁的密度,远超过意大利的水城——威尼斯。

  这些穿梭在水乡上的风格各异的桥梁宛如一根根筋脉与血管,将古镇星罗棋布的水巷与老街紧紧链接在一起,同呼吸着“甪直”独特的祥和、古韵、悠远、凝重、深邃的水乡文化。

  在这里你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水的魅力,贯穿古镇的河道纵横交错。石阶埠头下,“青莲包头藕荷裳”的船娘正迎候着客人游湖观景。河两岸是扎实平整的河栏,供人歇息聊天。傍河而筑的民宅,家家的楼板下面就是水,这让城里人看得入了神。房主们敞开着门板,笑吟吟地将自家精心制作的橙黄的南瓜糕、酥脆的鞋底酥、赤红的酱萝卜、碧绿的薰青豆一一摆开,那香味弥漫了整条街,引得游人纷纷掏钱买个新鲜……

  藏龙卧虎 人才辈出

  徜徉在古镇绵延的石板路上,我恍然看见了那石条上排列的年轮,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走进了甪直沧桑的历史。地以人重,地以人著,甪直可谓地杰人灵也。

  江南古镇藏龙卧虎,但直到现在都让人无法想像,在甪直小河小桥的民宅里,怎么能集中安顿那么多在中国历史上叫得响名头的人物?

  “甫里繁华照市明,况多人物负才名”。自陆龟蒙后,有他的后代:吴中巨富陆德原;有明代诗豪高启、儒将陆完、书画家陈道复、戏剧家许自昌、文学家陈仁锡;有清代诗人许竹隐、名伶陈明智;有近代洋务政论家、中国新闻业之父王韬、一代乡绅沈伯寒;有教育学家王乘六、叶圣陶;还有现代的香港国际影后萧芳芳……列举着这些卓越的国家级人才,甪直人会带你去他们的故居走走看看,娓娓讲述着这些走出家乡的名人带给甪直永久的芳魂。

  保圣寺:藏宝寺

  甪直全盛时期在南北朝,它繁华兴盛的主要原因则得益于修建了保圣寺,可谓因寺兴庙,因庙兴镇。至今,保圣寺仍然是甪直人的骄傲,因为保圣寺保留了无数个值得颂扬的“人文宝藏”。

  走过香花弄、跨过香花桥,就到了古刹保圣寺。保圣寺建于梁天监二年(公元503年),比苏州的寒山寺还要早建一年,是南朝四百八十寺之一。要知道保圣寺的规模有多大?五千屋宇、千名僧侣的数字就着实让人吃惊。如今,一踏进保圣寺,迎面就能遇上两件宝贝:千年的青石经幢和铁钟。钟的顶部是龙钮,传说它是龙王的第四子,因为喜欢听音乐和钟声,就放它在钟顶了。

  保圣寺的北边,在大雄宝殿原址上建造的古物馆里,有闻名世界的九尊“塑壁罗汉”。这罗汉原有十八尊,由唐代被称作圣手的杨惠之雕塑。这一组罗汉与众不同,它们都处在耸立的山岩、舒展的云团和翻滚的浪花之中。不仅避免了罗汉一律端坐的单调,且神态生动又多姿,可见是独具匠心的力作。到了民国初,由于年久失修,大雄宝殿岌岌可危,殿梁上不时有砖瓦碎片落下,砸在十八尊罗汉身上,随时都有被毁的可能。史学家顾颉刚与友人叶圣陶等看到这一情景,立刻呼吁政府出资抢救国宝。可是,他们的呼吁并没有引起政府的重视,直到1928年,眼睁睁地看着西半边大殿坠毁,刹那间,一半罗汉被砸成碎泥巴。顾颉刚先生再次联络了蔡元培、马叙伦、叶楚伧、叶圣陶、王伯祥、金家风等文化人,以各种形式呼吁、集资,最后以公私合力的形式修复了剩余的九尊罗汉。

  离开了古物馆,在保圣寺的西侧,隐居的唐朝诗人陆龟蒙就葬在此。陆龟蒙号甫里先生,当年,他买下几百亩土地,雇了十来个农民,一心一意想做奔小康的地主,可事与愿违,生活景况仍“苦饥困,仓无斗升蓄积”。他哪里知道,甪直是水乡泽国,他买的低洼地如何经得住大雨的侵袭?

  既然多水,陆龟蒙便养鸭为乐了。他喜欢养绿头鸭,据说它们好斗。至今,斗鸭池上建起的清风亭前,还有两个长2米、用整块武康岩凿成的饲鸭石槽,那可是陆龟蒙养鸭的遗迹。说起陆龟蒙养鸭还有段故事呢:有个在宫廷任警卫、号称“金弹丸”的官吏经过时,见一群鸭子玩得正欢,用弹弓打死了其中的一只。陆龟蒙找到他说:“这只鸭子会说话,我刚好要进贡给皇上,现在如何是好?”“金弹丸”吓坏了,连忙拿出身边的一套银盘求情。临走时,“金弹丸”好奇地问:“那鸭子会说什么话?”陆龟蒙叹着气回答:“唉,教了它几年,它只会‘呷呷呷’叫喊自己的名字。”知道上当的“金弹丸”只得自认倒霉。

  甪直的老百姓说,陆龟蒙虽然投资失败了,却给甪直带来了文明和文化,这倒是真的。古时候隐士的声名更容易传扬,因慕陆龟蒙之名,皮日休、罗隐等吴中的文人学士都聚集甪直,相游唱和,盛极一时,形成了甪直浓郁的读书风气。

  与馥郁谐和文化相伴的,还有千年银杏树、百年枸杞和紫藤,它们成了保圣寺的又一个“三绝”。每当甪直人虔诚地介绍这奇特的一树一木一藤时,看得出他们是在认真地享受着上苍赐予的愉悦,同时又把前人的文化精神传承了下去。

  甪直虽没有周庄名气大,但她比周庄更纯粹,少了几分张扬;甪直虽没有山塘古街细巧而精致,但她比山塘古街更大气,少了几分精明的商业运作。这就是甪直,如一首独具韵味的江南古诗,纤细而不憔悴,含蓄而凝重,沧桑中透着秀丽,大气中透着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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