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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盘踞德昌会理的土匪蔡三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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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10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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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红军红军游击队岔河遇难

1935年,中央红军长征进入德昌县境。当时,一支约一百人的红军队伍,走锦川,过老碾,到会理岔河后,遭到当地奴隶主蔡长发(阿俄资各)及其弟蔡长林(阿俄阿吉)的武装包围和夹击,整个队伍被冲散,红军战士牺牲了数名,致使这支队伍全部遇难。

1935年2月,红三军团遵照这一命令,抽调了三、四百名红军战士组成游击队,分别在川、滇、黔边境建立新的根据地。进入岔河的这支游击队由100多名红军战士组成,毛玉山任队长,刘勤武任政委。

5月18日,红三军团到达德昌锦川新马坎,毛玉山、刘勤武奉命带领游击队战士离开主力部队,前往德昌与会理交界的老碾、岔河一带,拟与盘踞此地的土匪蔡长发接洽,商议建立根据地、开展游击战等事宜。

蔡氏兄弟四人,两个哥哥早亡。蔡长发彝名阿俄资各,排行老三,人称“蔡三老虎”。其弟蔡长林,彝名阿俄阿吉,排行老幺,人称“蔡幺老虎”。兄弟二人均系彝族头人,拥有自己的武装,他们长期独霸一方,四处抢劫掳掠,凶狠残暴,无恶不作。同时,他们也对抗国民政府,与国民党部队和会理的“土皇帝”苏绍章(海澄)均有极深的矛盾。红军游击队想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做分化瓦解工作,争取和团结这支彝族武装。

19日上午,红军游击队抵达老碾大村黄家坪子,毛玉山、刘勤武派人给蔡长发兄弟送信,宣传红军对少数民族的政策,并说明红军的来意和目的,提出与蔡长发等在岔河街见面协商。同时,游击队派出一个班到屋基沟财主杨国翠家“打浮财”,将没收的衣物钱财分给当地贫苦群众,百姓十分感动。下午,游击队继续向岔河方向行进。岔河地处会理县东北方向,东与宁南相连,西与德昌交界,东西都为大山阻隔,属彝汉杂居区,百姓以种植杂粮和鸦片为主。

20日晨,红军游击队抵达岔河大荒田驻扎,等候蔡长发等前来会面。下午,蔡长发兄弟派人送来一封信,要求红军游击队派主要负责人到岔河的猪圈门谈判,但不准带枪。毛玉山、刘勤武接到蔡氏来信,立即召开党支部扩大会议,大家一致认为:到岔河谈判,此举虽然危险,但这是红军能否取得当地彝民信任,借此打开游击队工作局面的关键。答应他们的要求,既表明了红军游击队争取和团结少数民族民众的诚意,亦可减少或解除蔡氏兄弟的疑心。于是复信蔡氏兄弟,同意由毛玉山、刘勤武带上一名通讯员,前往猪圈门会晤谈判。

孰知,蔡氏兄弟获悉红军游击队有枪百余支,即生抢夺游击队枪支歹念,于是策划了一场罪恶阴谋。他们突然改变在猪圈门进行谈判的约定,带上彝兵火速赶往大荒田,将正欲赴会的三名红军游击队代表带至后坡一间屋内谈判。双方先按照彝族的传统习惯,杀鸡喝了血酒。然后,蔡长发提出要红军游击队交枪,将其作为与红军游击队合作的首要条件。当即遭到红军谈判代表的严词拒绝。谈判陷入了僵局。蔡长发一面令彝兵将红军游击队代表看押起来,一面将尚不知情的红军游击队战士引至距谈判地点四、五里外的老岔河街住宿。

21日晨,蔡氏兄弟软硬兼施,威逼红军游击队接受他们的条件。游击队代表在交枪问题上态度强硬,绝不让步。蔡氏兄弟凶相毕露,将毛玉山、刘勤武捆绑在村头大树下,企图威逼就范。通讯员见势不妙,迅速赶往老岔河街游击队住地报信。通讯员还未赶到,蔡幺老虎已率千余名彝兵散布于漫山遍野,将红军游击队包围,吆喝声、喊杀声此起彼伏。

老岔河街三面靠山,一面临河,地势十分险要。当红军游击队警戒哨发现很多彝兵从四周吆喝着、向住地扑来时,迅速向领导报告。面对突如其来的紧急情况,游击队组织人员不断向不明真相的彝兵喊话,耐心宣传共产党团结少数民族的政策、红军的宗旨和游击队的来意。但由于彝兵的号子声、吆喝声一片嘈杂,红军的喊话、宣传未能奏效。许多彝兵在吆喝声中接近游击队岗哨并开始抢枪。情势十分险恶。

红军游击队严守纪律,严格执行党的少数民族政策,保持克制,始终未放一枪。他们撤至村头时,彝兵蜂拥而上,红军游击队被冲散,3名战士牺牲在河坎上。多数红军战士撤至两岔河泅水过对岸,进入大森林。有的几经辗转,流落在会理、德昌农村定居。有的被蔡长发等生擒,年老的被杀害,70多名年轻的被卖到普雄等地彝族奴隶主家当娃子(奴隶),其余的被野蛮地剥去衣裤后释放。

22日,红军游击队队长毛玉山、政委刘勤武被蔡幺老虎蔡长林押往会理交给苏绍章(海澄)处置,二人均遭杀害。老碾乡有3名参加红军的青年农民在岔河被彝兵抓后放回,又惨遭地主民团杀害,暴尸河边。

红三军团游击队虽遭蔡氏彝支武装袭击,未能实现建立游击队根据地计划,但他们为执行党中央交给的光荣任务,宣传党的民族政策,为维护民族团结尽了最大努力,作出了巨大牺牲,历史将永远铭记这个英雄群体。

二、蔡三老虎危害乡里

蔡三老虎原是普格地区阿俄家支的破落黑彝,其彝名为阿俄资各,汉名为蔡长发,清末迁至会理县二板房。因家境贫寒,曾在白彝家中做过佣工。后因种植罂粟获厚利,家业逐渐兴旺。时人称其大哥为大老虎,二哥为二老虎,所以他有蔡三老虎之绰号。1914年其大哥蔡乌里被杀,蔡长发成了当家人。此后他购枪弹,养彝兵,建碉楼,成为会理最大的彝族头人。其彝兵有三百余名,常下山至西会大道抢劫行商 ,附近各黑彝也以他为靠山,并以他的名义抢劫汉人,所以西昌、会理两县百姓纷纷控告蔡长发,积案如山。官府虽多次派军队入山进剿,因二板房地形险恶,易守难攻,均未奏效。

蔡三老虎长期盘踞在德昌东南部与会理东北交界处的老碾、岔河、黑坪子一带。他纠集其弟蔡长林及侄子蔡金万、蔡银万等彝众,抢劫岔河、纸房、老碾、马鞍山、锦川桥、摩挲营、铁匠房、半站营、小高桥一带村民和往来于西(昌)会(理)正道上的商旅行人,火烧老碾街道,受害民众不计其数,西会交通要道经常受阻。1935年,红军游击队在岔河遭蔡长发袭击后,蔡更加跋扈横行,民众怨声载道。

三、邓秀廷设计正法蔡三老虎

1938年,西康省政府以西(昌)宁(南)交通被吉狄比補等支彝“滋扰梗阻”为由,令宁属靖边司令部司令邓秀廷对蔡长发进行剿办。

1940年1月,普格彝首刘呷呷逃往会理黑坪子蔡长发驻地。6月,邓秀廷奉命进剿蔡长发。邓调集靖边部队和保安队彝汉官兵3000余人,编为3个支队屯兵锦川,并拨德昌彝务积谷1000石(约30万斤)作军粮。6月5日,邓部进至马鞍山一带驻扎,每日派官兵数组沿山打猎,侦察敌情,以麻痹蔡长发;同时秘密鼓动彝汉民众,凡参加进剿蔡长发者,论功行赏,缴获财物自得。由此,自愿参战者众多。接连数日,蔡长发见邓无进攻之意,遂放松防备。6月30日午后,邓秀廷急调第一支队,于次日晨6时抵达岔河进攻小水井,另派步兵万德全连,由岔河后方前进攻打倒悬梁子。第一支队进至小水井,与万德全连配合发起攻击,激战半日,攻下倒悬梁子,蔡长发即向田家湾猪圈门撤退。邓秀廷又派第三支队占领陈家坪子,意与小水井连成一片,以计取蔡长发驻地黑坪子。

邓秀廷两个支队分头追击逃遁的蔡长发,将他围困于黑坪子。战斗越发激烈时,蔡长发叫人在山上喊投诚,邓部的邓德松团长信以为真,立刻停止进攻,蔡长发和他的弟弟蔡长林趁机再次逃出包围圈。后来是一个叫陈元洪的汉人自称跟蔡长发的侄子蔡金万、蔡银万很熟,有把握劝他们投降。邓秀廷叫陈元洪拿上一面写有“靖边部投诚旗”字样的白旗,当向导领一个叫罗拉哈的营长去劝降。见到蔡金万,罗拉哈对他说:“我过去也抢过人,邓司令官问都不问。现在你去了,司令官不但不问那些事,还要给你官当。”

隔了四五天,蔡金万举白旗来岔河见邓秀廷。邓秀廷当即委他为营长,蔡金万很高兴。邓秀廷叫他回去劝弟弟蔡银万投诚。见蔡银万犹豫不定,同去的罗拉哈说:“我们靖边部过去抢过人的多得很,投了诚就没事了,司令官杀了哪个?”听了这话,蔡银万才打消疑虑,兄弟二人一起来岔河见邓秀廷。

当地百姓得知此事,纷纷递状纸控告蔡氏兄弟。见此情形,蔡氏兄弟觉得情况不妙,质问邓秀廷道:“你把我们骗来要干什么?”邓秀廷一脸无奈道:“告你们的状纸这么多,我就做不了主了,要报告上峰才行。”结果西昌行辕和宁属屯委会联合批示:将此二人就地正法!临刑前蔡氏兄弟破口大骂,邓秀廷不无委屈地说:“老子当兵打仗几十年,说黄话没作数就这一回。”

1941年1月,邓秀廷奉命再次进剿蔡长发。在强大的军事打击下,蔡长发不得不派人前往会理县天台区署表示愿意投降。宁属屯垦委员会、靖边部准其投诚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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