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忘情的、疯狂的援朝——《不平凡的平凡》

        援朝和捍东两人正在垂头丧气的走出校门时，“援朝！”一声熟悉的声音由后面传来，就知道的是西西。“我哥他们正商量着要组织串联去，你也去吧！”“行呀！”援朝二话没说。“我也要去，行么？”捍东怯声声地问道。近来由于援朝的原因，西西对捍东的看法也有了转变，“行吧！我跟我哥说一声。”“那就明天到我家听信。”“好的。”援朝边回答边要转身走。“你这就走呀？”西西有些不满意的问。“我在这也没事了……”“那好吧，明天见。”西西怏怏不乐的说到。“好，明天见。”说完援朝与捍东心不在焉出了校门。一路无话，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还不到八点，捍东就来找援朝了。援朝也吃完早饭了，二人一起来到了西西家，援朝按了一下门铃，一会西西跑了出来，开了门说到“就知道是你两，进来吧！”“不进去了。我俩就是来听个信。”援朝是知道西西爸爸是省副书记的。“那你俩在院子里坐一会，我哥哥一会就来。”话音未落。华东已经出了楼门，“哦！援朝来了，进来吧。”援朝与捍东来到院落东侧围着小石桌的石凳前站着。华东也站着说“一共三十来人，准备先去北京等待毛主席接见红卫兵，完了去上海七一 一大会址，再去南昌八一 起义旧址，还要去广州等地大学去看看。你俩要是没问题的话，明天早上八点前在火车站纪念碑西侧集合。坐十二次去北京。”“怎么样？”“援朝看了一眼捍东说”太好了！没问题。“”那就回去准备吧！“”好的。“援朝话落，刚要向门口走去，西西拉了一下援朝，又看了一下捍东，只好说”那……，明天见了。“”明天见！“援朝与捍东出了大门，向回走去，在三角地援朝与捍东分手回家。

        一夜准备无话，第二天一早七点捍东就到了援朝家，援朝赶紧吃完了饭，看着要送出来的妈妈与妹妹弟弟们说：”没事的，很多人哪！“捍东也很会说话”大婶没事的，你放心吧！”“相互多照应点啊！援朝他太虎了。”妈妈总是对援朝不放心。“援朝！援朝他是我们的头头，放心吧！“援朝和捍东边说边走出了大门。坐上环路车一会就到了火车站。来到纪念碑下援朝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七点半，已经有十几个人了。相互打着招呼，基本都是纠察大队的人。一会东东、南南、西西来了，岳鸣蝉也来了，基本也都倒了。这时看到大明从站里走了出来，领来的竟是站内派出所所长和站工会主席。那个岁数大的工会主席，走到援朝面前握着手说”我们的英雄也来了。“援朝的脸又红了。”我们已经不是……“”是不是都是我们车站的客人。““走！上站里坐一会，十二次列车就进站了。”大家走进了车站贵宾休息室。车站给每个人都准备的一份食品，有面包、香肠、苹果、糖块等。这时派出所所长小声地与东东说”老站长被打倒了，不能来了。“援朝听着，谁也没吱声。一会十二次火车进站了，老工会主席与所长一直把他们送上了车，才挥手离去。十二次特快列车基本没有串联学生，所以一路很舒适的到了北京。北京援朝他们都来过几次了，因为，那时需要纠察队押车，才能维持车内和到站的秩序。但是谁也没有参加过毛主席的接见。这一次，他们专门找了一个离天安门最近的接待站：鞭子巷小学接待站住下了。在等在接见的几天里，援朝随着华东他们一起去了清华、北大、北航等大学，和以前经常联系的几个学校去串联。尤其参加了揪斗XXX声势浩大的现场。直到十月十七日得到通知，我们最敬爱的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要于明天十月十八日上午接见在京的红卫兵。大家兴奋极了。当天晚上到了很晚才睡，第二天早上三点多钟就起来了，按要求有专人和相互之间检查了，是否到有武器、刀具、铁器什么的危险品，又带好了接待站给准备的一袋食品，有面包、香肠、鸡蛋、汽水什么的。不到五点钟援朝他们就在北京饭店门前的东长安街集合好了，前排是一排手挽着手的解放军。援朝他们早有准备，几个高个子的把西西她们几个女生推到了前面，援朝他们站在后面。一直等到快到中午了，一听到”东方红“乐曲响起，援朝他们几个大个一起拥上前去，把西西她们几个女生紧紧的围在解封军人墙的的后面，感到也就一会，随着一片“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的涌来，一队检阅车由西向东缓缓驶来。就在这时，援朝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盼望已久的，终生难忘的，刻苦铭心的那一刻来到了！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神采奕奕、红光满面的向援朝挥舞着右手，向着援朝走来！走来！走来！……最近之处也就有四、五米的距离。啊！援朝忘情的、疯狂的、忘乎所以地冲也冲不过去，条也跳不起来，使劲的挥动着毛主席语录，喊着、喊着、喊着……，看着毛主席的检阅车渐渐的远去、远去、远去……。等援朝再回过头来，只看到援朝心中最敬爱的周总理精神焕发，微笑着向着援朝挥动着毛主席语录，乘坐的检阅车由眼前驶过。在“毛主席万岁”……还是“毛主席万岁”的欢呼声中，援朝擦了一下感到了模糊的双眼，还是喊着、喊着……，再也没有看清楚别人是谁了。随着检阅车队的驶过，马路两边的红卫兵队伍就合拢了，人们喊着、叫着、笑着、哭着、跳着……远远的跟着车队向前跑着、跑着、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回头一看满地都是书包、帽子、鞋子……。这时，援朝看到西西、南南还有很多人在前面大街上跳起舞来了。援朝跑了过去，一手拉着西西，一手拉着华东转着跳呀！跳呀！跳呀！……。跳的人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一直跳到天安门广场。援朝他们就这样疯着，不知不觉的回到了鞭子巷小学，一看表都到下午四点了，这才感到饿了也累了。晚饭之后援朝躺在床上一会就睡了。多少年后援朝回想起来，填了一首词蝶恋花：蝶恋花·看见毛主席了 1966·10·18。红色秋风红浪卷。横扫京畿，小将三更盼。曲奏“东方”潮水乱。阳光普照红光面。擎按乾坤云雾散。舞动红书，“万岁”冲天喊。泪洒长安江水漫。劈山蹈海神州反。

        又过了两天，援朝他们又踏上了前往上海的列车，这一次可不像由金都市出发的十二次列车了。还没上车西西就详怒的说“援朝你可拉住我，别把我弄丢了！我要是丢了，就找你算账！”“就是把我自己弄丢了，你也丢不了呀！”“你也不许丢！”援朝与西西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着。援朝他们三十来人，分了四节车厢才全都上了车。援朝紧拉着西西与华东他们一起强上了车，进了车厢往里走，援朝占了一个桌子，让西西坐了上去，援朝往四周看了看，人挤人那是满满的，连座椅底下都是人。援朝看了看只有行李架上是空空的。援朝借用了一下三人座椅，已经坐了四个人座位的一个角，站了上去，拉了拉行李架，说到“西西你来，站到桌子上去，我把你举到行李架上去。”“行么？”西西怀疑到。“没问题！你来吧！”就这样，援朝把西西、南南都举到了行李架上，枕着书包躺在上面。援朝与华东等站在下面挤着。这时，也有人上了行李架，列车员看到了，大声的喊道“快下来！快下来！这样行李架是要折的，要出事故的！”“快下来！”两边的都下来了。援朝他们在中间，西西与南南也要下来，援朝说“没事，不用管他，我们在中间。”列车员也就没了办法。就这样一路停了几站上厕所。车内的厕所都停用了。经过了千辛万苦地折腾才到了上海。到了上海援朝他们住在了上海教育学院接待站，对面就是复旦大学。第三天的早上援朝他们就来到了，坐落于上海兴业路上的那幢挂着七十六号门牌的房子。当援朝他们走进这幢朴实典雅的石库门里，就跨入了中国共产党为建立新中国而迈出的那历史性的一步——中国共产党诞生了。援朝拿出了他的金鱼小日记本记着：1921年7月23日，13名来自各地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的代表李达、李汉俊、刘仁静、毛泽东、何叔衡、董必武、陈潭秋、王尽美、邓恩铭、陈公博、周佛海，还有包惠僧及共产国际代表马林等，代表53位党员秘密汇聚在上海法租界的贝勒路树德里3号，举行了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记着记着援朝仿佛看到了毛泽东的慷慨陈辞，和众人的侧耳倾听与会心的微笑，栩栩如生的定格在了那一伟大的时刻。当走出了那跨越历史的那一刻时，援朝默默无语的跟着大家走着走着。“后来哪？”“后来哪？”援朝一直在想着。这时，听到华东、大明与岳鸣蝉他们的议论：后来一个当了叛徒，还有的当了大汉奸，最后就剩下了毛泽东和董必武二人了……。后来周恩来、贺龙领导了南昌起义……，后来朱德与毛泽东在井冈山会师了等。边走边说着援朝他们又来到了南京路与外滩，在外滩援朝又看着流向大海的江水，望着、望着，望的很远很远……。很多年后援朝写了一首诗：七绝·纪念七一——上海。上海雷鸣天下震，红船破浪舞龙游。天翻地覆书新史，似画如诗绘九州。在上海期间他们晚上总上复旦大学去。复旦大学主楼顶上的太阳灯，在晚上把楼下的大字报照的像白天一样看的清楚，给援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上海他们待了一周的时间就要去南昌了。与北京相比串联的车上轻松了一些，卫生间还是不能用。他们都上车，大明突然说到“我要上厕所。”这几天大明一直闹肚子待在宿舍里。“我陪你去吧！”援朝主动说。西西喊到“快去快回，要发车了！”“没关系，都停两小时了。”援朝边说边与大明一起下了车。正当援朝与大明回来走出站台，就看到开往南昌的列车开动了，急的援朝与大明从一站台直接穿过火车道，跳上了二站台，却被乘警死死的拦住，眼看着列车徐徐的开出了车站……。（真是验证了西西的话，倒不是把西西弄丢了，真是把援朝弄丢了，如果不丢……？老天爷没有给时光老人“如果”的职。时光不会倒流，这一丢就是四十年，那就是后话了。）多亏援朝他们都是书包随身带着，与大明无奈的又回到了接待站。大明肚子疼的没有办法，援朝与大明只好放弃了再去南昌的打算，扶着大明到邮局给大明家里打了一封加急电报，当天晚上快九点了，来了一位叔叔和阿姨，说是大明父亲的老战友，当天晚上就把大明送到了虹口区第六人民医院，援朝陪着大明住了两天院，还是那位叔叔和阿姨送来了两张由上海经北京换车到金都市的特快车票。第二天援朝与大明坐着叔叔带来的轿车，直接来到了火车站，带着叔叔送来的食品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一路无话。回到了金都市，刚下火车就感到东北的寒风阵阵袭来，那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援朝和大明是都有准备的，在车上就换上了毛衣毛裤。援朝和大明还没走到天桥口，就看到大明的妈妈和大妹妹来接大明了，大明的妈妈和妹妹是认识援朝的，一起出了站台坐上了一台“伏尔加”轿车，先送援朝回家，一路上大明与大明的妈妈一再的感谢援朝，大明更是感谢不尽的说“耽误你去南昌了，真是对不起你。”援朝嘴上说”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的。“但是，援朝以后还是没有去过南昌。援朝在和平广场前下了车，目送着“伏尔加”轿车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