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今后见到这几位英雄就叫小大哥，亲切呀！——《不平凡的平凡》

        那个小子带着他那五六个人刚出门。饭店柜台里匆匆忙忙的走出来了一位年长者，来到凯录他们桌前面说道：“哥几个怎么还不走呀！那小子是本地的一霸叫孙秃子，这是去找人去了。”说着王度和杜尹均就站了起来。“坐下！怕他什么的！”凯录冲着王度和杜尹均厉声的说道，又看着援朝……“大叔！没关系的！我们等他，他若不来，我们吃完了就走。”援朝不慌不忙的说道。“他们通着派出所哪！官司两面都行的。你们是外来的吧？”年长者面带恐惧的说道。“大叔！没事的，如果万一店里有了什么损失，我们负责，您放心吧！大家都安心吃饭吧。”援朝和颜悦色的又向周围吃饭的人说道。这时还是像以前一样，这种时候凯录、文革总是愿意听援朝的。王度和杜尹均也坐下了，一会那两个菜真的就上来了，师傅还加了一句：钱已经付了，大家不客气的吃着……援朝向凯录和文革使了个眼色低声的说道：“万一来者不善，凯录上前应付，文革趁机上后厨把菜刀拿来两把，杜尹均上外面看着点，还有人没有，注意！听我的。”凯录和文革边点着头边夹着菜……也就两杯酒的功夫这时饭店的门轻轻的开了……先进来的还是那小子——孙秃子，脸上擦着点点的红药水，带了个鸭舌帽压这一条白绷带；后面跟着来了两个人，一位是方才被援朝一板凳打到了的那小子；还有一位新来的细高个子。进来后三人同时抱拳鞠躬，孙秃子说道：“几位好汉，今天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特来赔礼！不成敬意！在下诚想与几位好汉交个朋友，不知肯否赏脸。”说着孙秃子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递上来了一个折着的档案袋，放在了凯录与援朝的中间。凯录拿起了档案袋，用手折了一下，看着援朝……援朝点了一下头。凯录说道：“那好！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呀！坐吧！来王度和杜尹对上个桌子。”“不用！不用！好汉！我们来！”说着孙秃子和那两个人就把旁边空桌子对了过来……王度和杜尹分别趁机分别看了看外面，隐蔽的向凯录和援朝摇了摇头。八个年轻人就这样的坐在了一起。孙秃子又让那个细高挑要了好几个菜，又搬来了一箱金都啤酒。孙秃子拿出了几盒“大重九”香烟，分别递给了各位，细高挑又给分别点上了香烟。这时孙秃子站了起来给大家分别的斟满了啤酒，说道：“今天我孙有德在此尽地主之情，招待几位新结识的英雄好汉。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有德今年虚度二十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管我叫上孙秃子了，可能就是因为我好剃光头吧！”孙秃子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又接着说：“父母心劲很高供我到高三，没毕业就是文化大革命了，为了生活，也没参加什么大革命的，没办法就在矸石山捡煤为生，也下乡了一天没去，就在附近。武斗那会儿，这矿上的三大派那派给钱雇我，我就是那派的，现在大联合什么的，又'建革’了我们也没什么事了……就是混吧！这位是我二弟叫魏文章跟我一样，是矿中高一的，自称有点文采……”那个细高挑站起来抱拳拱了拱手。“这位是我三弟小我两岁叫李贵比我小一岁，一块捡煤的……”挨了援朝一板凳那位也站起来拱了拱手。“在下哥三个在此愿闻各位好汉大名，敬记在胸！结为朋友。”孙秃子文绉绉的一番道白后抱拳拱手。“好！坐下！，咱们坐着说，慢慢聊，像是道上的，啊！用不着！来喝口！”援朝漫不经心的向孙秃子摆摆手，又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说道。“看来各位都是我们五位小弟的大哥……”“不敢！不敢！不敢！……”还没等援朝说下话，孙秃子马上就站了起来抢着说了三个“不敢”。“这可不是你敢不敢的事。这是天注定，我们小哥五个是同班，都是老三届初二，下乡到此，更年虚岁均二十挂零，属虎的。方才是虎了点，请三位大哥见谅！”援朝坐着一抱拳拱手。这时就看那三位慌慌张张的都站了起来，孙秃子抱拳拱手道：“这怎么说的……啊！”“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呀！在下佩服！”魏文章拱手惊诧道。”“确实！有志不在年高！佩服！佩服！”孙秃子马上就重复道。“我说呀！既然要交朋友，就不要这么客气，坐下，坐下，在下施援朝锁龙勾的……”“什么？施援朝？在下敢问，是不是到矿中介绍过经验呀！”魏文章正襟危坐的问道。“不才！是去过……”援朝笑了笑。“唉呀！大哥！这就是给我们下乡动员做报告的……”还没等魏文章说完，孙秃子就抢着说：“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哪！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呀！来！来！来！我再给各位好汉敬碗酒。”说着孙秃子又给倒满了酒。就在这时，进来一个小伙子，趴在孙秃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孙秃子转向魏文章说道：“又是那个狗熊闹事，你去看看，差不多就让着他吧！”魏文章刚要走，钱凯录就问道：“闹什么事呀？！还有狗熊？”“咳！不好意思啊！各位朋友。前几年困难时，我们父辈在山上的坡地搞了点小开荒，我们哥几个没事呀！就给连成一大片了。大队也认可了，就是有个青年点的，常来暗偷明抢的见什么整什么，想跟他们打吧！他门一招呼就二三十人，也不值得！……那个头叫狗熊。”“是不是叫苟世雄的？”凯录问道。“对！对！对！就是叫苟世雄的。”魏文章吃惊的答道。“咳！这么地！你去就说'钱凯录钱二秃子在与你大哥在一起喝酒哪！还有魏文革，他要是能来，就叫他来，他要是不来，就叫他滚蛋！’”凯录一摆手说到。魏文章没动地方看了看孙秃子，孙秃子看着援朝……“你就照方才凯录说的去说。提他俩的名，尤其是要说'叫他滚蛋！’去吧！”“那好！我去！”魏文章壮了壮胆拱手而去。“这位英雄是……”孙秃子对凯录刮目相看的问道。“我正要介绍哪！他叫钱凯录下乡到前峪，外号二秃子，实际上方才你就报二秃子就可以的……”“哎呀！英雄！那我可不敢叫孙秃子了，叫也得叫孙三秃子呀！”孙秃子向把他打趴下了的凯录，抱拳诚惶诚恐的说道。“得！你还叫你的孙秃子，我还叫我的二秃子，正像我小大哥说的，这是天定，你就是大哥。实际上我们哥几个虽然都是同龄，可是，属小大哥月份小，他是我们学校徒步串联长征到北京的队长，还是我们班全体同学选举的班长，我们都愿意听他的。所以叫他小大哥，还前校文革副主任，就是我校高三得也都叫他小大哥，人家能耐在那哪！……”凯录说得援朝直摆手……打断道：“别说了！这是他们抬举了我……”“哎呀！怪不得的，就那次动员报告我还记得，过那'十关’就让我们全校师生大长见识了，这次真是有幸相识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呀！最悔莫及呀！在下失敬！失敬呀！……”“快别说了！……”还没等援朝往下介绍，孙秃子有抢着说道：“小大哥！且慢！这回我也有对各位英雄好汉的称呼了，咱们也就叫诸位'小大哥’了。”……说着说着魏文章很快推门兴致勃勃的拎着俩个筐就进来了。“哎呀！大哥你真是眼拙了！好使！到那我一提二位的大号，顿时那狗熊就蒙了，一开始就抖抖瑟瑟还问哪，'还说什么了’我说'不好听。’'没事那是我大哥你说吧！’停一会还有点嘴硬了！我就大声的喊道'让你滚蛋！’你猜怎么着，那小子乖乖放下这两筐刚摘下来的西红柿，说道：'我走！我走！’带着他那七八个人扭头就走，又扭过头来磕磕巴巴说道'给我、我、我大哥带个好，说我再……不来了！’就跑了……来把这两筐西红柿拿后厨给洗一洗。”这细高挑连比划带说的神采飞扬好不痛快！“咳！我那是眼拙呀！简直就是有眼无珠呀！今后见到这几位英雄好汉，就叫小大哥，亲切呀！”孙秃子又要给各位满酒。援朝看了看手表抱拳说道 ：“不早了，快三点了，我们也回去了，各位大哥，会后有期。”孙秃子忙站了起来：“稍等片刻，老二去把那大拖拉机开来，打扫干净，铺上新毯子，快去！给各位英雄，不、不，是各位小大哥送回家。一定要干干净净的呀！”随着魏文章就出了门。“我没有车，只有拖拉机，这台大拖拉机稳当，我开车送、送、送你……们。”孙秃子喝的醉醺醺的说道。这时两大盘子西红柿拌白糖端了上来，也真是时候……吃了两盘子，又端上来了两盘子。“今天不、不、不成敬意，过几天我、我、我好好请请各位小……大哥。”孙秃子断断续续的说道。一会魏文章就回来了说道:“大哥按你的吩咐，一切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走了，孙大哥！今天多有得罪请谅。谢谢盛情款待。来日方长。”援朝说着大家就都站了起来。孙秃子拿起放在援朝和凯录中间的档案袋，硬是塞在了凯录的上衣兜里，站起来一晃荡就吐了一桌子。那位李贵被打的，这一坐时间长了也站不起来了。魏文章马上扶着孙秃子说道：“大哥呀！你和老三在这休息一会吧！我去送这哥几个好汉。”“不！叫小大哥！一定送到家呀！老二！”……就这样凯录哥五个坐上了拖拉机，还真的很干净舒服，魏文章开着拖拉机，一路走去……

        在车上凯录打开档案袋一看是五捆一元纸币，共五百元。“来！你一百。”凯录向援朝说道。“我就不要了！你们分分吧！”援朝很客气的又很坚决地说到。“我就知道你不能要！这样吧！文革给你二百，你得拿着。”凯录塞给了文革两捆。“你看援朝！我也不……”文革不好意思推了回去的说道。“文革！你拿着！到时候用得着的。”援朝说道。“咱俩的生活之道与他不一样，你就拿着吧！他俩跟着我就行了。”凯录把钱硬是塞给了文革，又对王度和杜尹均二人说道。“我俩就跟着凯录了。”王度随和的说道。说着锁龙勾就到了，援朝下了车与凯录和文革还有魏文章挥手道别……“唉！我说你俩怎么没分在一个队呀！”文革见援朝下车了，才有些不解的问道。“咳！我不正想说就打起来了么？你不知道，援朝他家我不是领你去过么，当时省委机关的都在参加'建革’前的学习班。援朝他父母都回不了家。整个楼里就是援朝领着俩家七个小孩没人管。他就不上学了，他这个班长一不来了，全班就乱套。瞎子、呆子和豪才他们说我们什么：抽烟喝酒、滋事打架、社会混混、流氓头头什么的。援朝不在，说实在的我也就胡来了。我领着大部分男生一大帮，女生一大帮，还有两三小帮的。这一下乡就是瞎子、呆子一商量就完事了，班里是四分五裂的……”凯录很伤心的说道。“别说了，就我这个事来说，瞎子他啥作用也不起！得了吧！别说他了。”说着说着后峪就到了，就这样文革也与凯录就此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