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我喜欢相机清脆的咔嚓声
20年后，我醉心定格世界屋脊的无限壮丽”
◆中国著名摄影家，正高职称专家、深圳国际摄影周总策展人
◆现为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广东省摄影家协会理事、深圳市摄影家协会副主席
◆荣获众多摄影大奖，包括第四届中国摄影金像奖提名奖、第五届中国摄影金像奖创作奖等
“摄影的过程是很美妙的，”孙成毅一边给我们倒了一杯熟普茶，一边说，“当我面对壮美的景色时，我会不停地按快门，其实这是一种已不受意识控制的激动。”
从1995年到2015年，孙成毅用了整整20年的时间，以徒步的方式完成了全世界所有14座8000米以上山峰的拍摄。而从他拍下第一幅真正意义上的摄影作品，到他获得中国摄影最高奖——中国摄影金像奖，也正好是20年。
▲珠穆朗玛峰，世界第一高峰 摄/孙成毅
他说：“20年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我愿意用20年只专注做这么一件事情。在我人生重要的节点，很多是与数字‘20’相关。”淡淡茶香袅袅升起，他的摄影历程也像一件美不胜收的巨幅，在我们面前徐徐铺开。
-“我实在太喜欢了，最终把它成为职业”-
“咔嚓！”当孙成毅还在襁褓之中，父亲就拿相机为他拍照。父亲从他们四兄妹出生开始，每年生日一定带他们到照相馆拍照留念，四兄妹每人都有自己的周岁照片，不知不觉这成为了一种仪式。“父亲特别喜欢摄影，可能在他影响下，我们四兄妹从小就喜欢玩相机。”
大学时，孙成毅就读于医学院。那时候，已经工作的弟弟花了几百块，送给他一部“雅西卡”——这是他人生第一部相机。
经过5年的医学专业学习，大学毕业后，在1982年底他被分配到深圳的卫生防疫站工作。按照原本的人生轨迹，他应该是个身穿白大褂，拿着听诊器的医生。然而，他最终选择了成为一名手执相机的摄影人。“之前摄影一直是我的业余爱好，但因为我实在太喜欢了，最终把它成为一份职业。”
▲乔戈里峰，世界第二高峰 摄/孙成毅
1984年，孙成毅获得了他在摄影生涯第一个殊荣——第十三届全国影展铜牌奖，这无疑让他更坚定摄影的道路。“能够一下子在全国最高等级的展览中拿到铜牌，确实很难得，这份荣耀给我打了强心针，原来摄影可以成就自己的事业，也因为这个机缘我更喜欢摄影了。”
- 当摄影与登山奇妙相遇 -
7年前一个聚会，孙成毅和登山家张梁聊起了关于摄影与登山的话题。“我们的共同目标都是世界14座8000米以上山峰，如果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完成，最后一起举办个展览，这多么有意思啊！”于是，一个“摄影界中最好的登山者”和一个“登山界里最好的摄影家”一拍即合。
▲孙成毅本人
“20年来会遭遇很多困难，但无论困难有多大，只要朝着终极目标一步步挺进，最终会达成自己的目标。”大约在5年前，孙成毅徒步安娜普纳群峰的第九天，暴风雪突然肆虐侵袭。“当时我们大概在安娜普纳垭口5400米处，积雪已到了膝盖的位置，”他在膝盖处比划一下，“我们继续艰难走了2个小时，大雪一直没有停，我们只能选择放弃。”那时候，他已经拍下安娜普纳次峰2号、3号、4号，唯独没有完成对安娜普纳1号即主峰的拍摄，意味这次徒步拍摄之旅宣告失败。“这种放弃是明智的，我们不能以生命为代价，安全回来了至少还有机会，理智放弃是为了更好前进。”
▲安纳普尔娜主峰，世界第十高峰 摄/孙成毅
- “拍好，而且要拍得更好” -
被问及失败后是否还会继续去拍摄安娜普纳时，孙成毅不假思索地说：“那必须的！一次不行就去第二次嘛！”时隔短短一年，他又重新向安娜普纳进发。“即便是同一座山，不同时段也会呈现不同效果，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我会反复拍摄多遍，就像我已经把珠穆朗玛峰拍了不下二十遍。摄影师的目标不是去到、看到现场，而是要拍到、拍好而且要拍得更好。”
孙成毅在力求拍摄的最佳效果这方面，到了近乎苛求的地步，他不能容忍在确定好的构图中出现任何与主题无关的事物，哪怕是一根小小的枯草。“我看不得一些品质低下、制作粗糙的摄影作品，我对自身摄影要求非常高，所以我尽量选择用高质量器材、大画幅去完成。寻找最好的机位，用最好的构图，等待最好的光线，给观众呈现最完美、最有艺术性的摄影作品，这是我作为摄影师的职业习惯。”
▲干城章嘉峰，世界第三高峰 摄/孙成毅
拍摄西藏高原的星空时，孙成毅最长曾用了7个小时在原地进行曝光。“支起一个固定的脚架，连续几个小时在一张底片上记录星星走过的痕迹，最后呈现的效果很神奇——一种淹没在黑暗中的蓝绿色，帐子、房子因为周围环境一些油灯的灯光而慢慢清晰起来。”
▲希夏邦马星空 摄/孙成毅
孙成毅认为，每一位优秀的摄影师，都是从初学者经历长期训练和有不懈追求，一路坚定地走来的。他有一段时间，为了自己的摄影选题不被干扰，没有看过任何关于摄影的报纸杂志。“既然我一开始的摄影选题就是14座8000米以上的山峰，就朝着这个目标前进，不能有一夜成名、急功近利的想法，才能扎扎实实完成自己的目标。”
- 多年摄影沉淀一份悠然自得 -
“仲夏的阳光照亮了一片片树叶，湖水深蓝里透着碧绿，峡谷寂静极了，连露珠滴落在树叶间、枯叶飘落在草丛里的声音都能真切地听得见……我的心灵在这大自然音乐的回响里尽情地舒展。”这是在1987年8月，孙成毅和摄影师钟国华结伴来到西藏拍摄后，他写下的一段话。
▲1987年的巴松错 摄/孙成毅
环顾四周，办公室外嫩绿的竹子泼染出生机勃勃的景致，一幅“室雅兰香”的书法静躺于室内墙壁中央。“室雅兰香”出自古诗“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这份唯吾独馨的悠然自得仿若是孙成毅心境的写照。
▲午休时，孙成毅用HUAWEI P20 Pro拍下他养的猫咪“小老虎” 摄/孙成毅
孙成毅酷爱喝茶，徒步时也会带上茶，喝茶已成为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习惯。他认为当下不少人过上了相对富足的物质生活，却缺少精神上的享受。“在这么多年的摄影中，我无数次离原始、纯净的大自然非常近，在那未被人类文明改造过的景观里，真的能听见源自大地深处的渺渺天籁之声，这是很让人着迷的，它丰富了我的艺术感知力，成就了我的摄影创作。”
▲世界第四高峰洛子峰 摄/孙成毅
茶，因为陈放得久，经过了岁月的冲洗，阅历的发酵，便有了淡雅素净，恰似久藏的琥珀；汤明色绿，宛若水洗翡翠。也许处饮时苦涩，再品时却让人甘之如饴。在重峦叠嶂中的数载拍摄，也让孙成毅的心态愈来愈从容。“在巍巍山峰面前，人是多么渺小。其实，除了生死，一切都是小事 。”
- 下辈子也要做摄影师 -
“今天是2015年8月7日，我终于拍完了世界上14座8000米以上的雪峰！”
当孙成毅站在世界第11高峰迦舒布鲁姆Ⅰ峰对面一个陡峻的高台上，对着录像镜头说下这句话时。他双手扶着三脚架上的相机取景器中，清晰地捕捉到迦舒布鲁姆Ⅰ峰以及它周边的冰川和群山，标志着他全球14座8000米级高峰的影像拍摄计划的圆满完成。
▲加舒布鲁姆Ⅰ峰 摄/孙成毅
这是孙成毅在喀喇昆仑山脉巴尔托洛冰川上行走的第九天，而用来抵达这一天的征程，是整整20年。
在2017年10月2日，张梁成功登顶14座8000米以上山峰和6座七大洲最高峰。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的摄影展即将开启。
2018年2月29日-3月12日，一场名为“《向巅峰致敬》孙成毅×张梁十四座8000米高峰摄影展”在深圳罗湖美术馆举办。孙成毅用60多张巨幅摄影作品，充分展现了8000米以上山峰的壮美和绚丽。
孙成毅一边送给我们他西藏摄影作品的明信片，一边说：“如果可以，我想下辈子也做摄影师。”
20年前，孙成毅在《远走高飞》中自述道：“我喜欢拍没有人的风景，我喜欢与现实距离拉远的境界。我会继续上路，圆我未圆的梦想。”近耳顺之年的他，仍用年轻的精气神和对自然风光无休止的向往，为自己在摄影之旅上的重新出发不断“续航”。就像HUAWEI P20系列智慧续航，更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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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摘星
眼界大开
HUAWEI P20 带我开启下一个20年
文字 | 陈颖莹
照片 | 由受访者孙成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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