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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忆梦中人(四十六)

四十六

 吴乡长离岗修养,组织上就要派来新的乡长,新来的乡长已经是平方乡第七任乡长了。由于是城里来的乡长,对农村工作适应的不够,干了一年多点时间,就调走了。他的调走,对我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其原因就是有些人拿这个乡长的调走说事。简言之,就是给我造谣,说这个乡长的调走,与我有关,是我把这个乡长给欺负走的!并且在新来的第八任乡长的耳朵里吹满了风。从而新来的第八任乡长对我产生了戒备心理。我也就预示着面临新的挑战。就在这时有一个女人闯入了我的私生活。

俗语说:“一个喇嘛一个罄,一个喇叭一个调。”领导的执政理念不同,所以,在行政管理上所采取的管理模式,也不尽相同。一九八四年教育管理体制是,农村初中由总校统管全乡教育中分离出来,单独设立党支部,直接归教委和乡镇政府双层领导。到一九八五年,仅仅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撤销了初中党支部,全乡教育统归乡教育办领导,回到了八四年前由总校统管全乡教育的管理模式。时隔不久,在一九八八年,教育的管理模式又回到八四年的管理模式。诇富绅第一副主任独揽教育大权的命运结束了。由于对三种人的使用政策有所放松,仉凤求又重新被提拔使用,挢万亿在举助理的运作下,也同时被提拔使用。诇富绅担任了总校书记,仉凤求担任了初中书记,挢万亿和邵万盛分别担任校长。

诇富绅和挢万亿两人,年龄相当,且文化水平也不相上下。然而在权利欲望上又都同属于一个类型。一向在教育上说一不二的诇富绅,在担当总校书记的职务上,失去了主管财务的权利。“一个槽上,拴不住两个叫驴!”没过多久,两个人便撕破了脸皮,官司打到了乡党委。无奈,我就派乡纪检书记前去,以召开党内生活会的形式,化解矛盾,解决问题。结果是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两个人又都没有严重违纪问题,经党委研究,把诇富绅调到初中任书记,初中的仉凤求到总校当书记。把挢万亿和诇富绅两个心术不正的人拆开。

人生变故,犹如水流。事盛则衰,物极必反。过犹不及,不及是大错。大过是大恶。恰到好处的是不偏不倚的中和。就这四位教育上的领导,要说在处理问题上,能做到大致上的不偏不倚,只有仉凤求和邵万盛二人。

仉凤求调到总校工作不久,在小学出现了一个人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原来在总校当教研员不清不白就辞了职的白慧敏,又辞职了。当然了,这是学校的事情。我这个乡党委领导不会介入此事的。

小学民办教师白慧敏辞职,对于挢万亿来说,无所谓,不干就不干。白慧敏是李钦,李乡长的兄弟媳妇,挢万亿早就对李钦有成见,在他的心目中,没有当上学校的领导,就是李钦的主意,是他压制了他。现在白慧敏主动自己提出辞职,他还乐不得让她快点离开学校。所以,挢万亿对此无动于衷,你不上班,我就视为你自动辞职。

但是,对白慧敏的辞职,仉凤求不那么看。他认为,白慧敏必然工作了二十来年,业务能力又很强,是一个人才。辞职,必定有原因,要对一个同志负责人。更何况,仉凤求同李钦的关系还算是较为亲密的。他不能坐视不管。作为一个基层党支部书记,他有责任做好同志们的思想工作。

如何做好做通她的思想工作?仉凤求想到了我,想到了我同李钦的关系,由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去做工作,会收到最佳的效果。于是,仉凤求在一个星期天找到了我,让我与他一起去李佳家。

当仉凤求向我说完了事情的原委,我心里想,这白慧敏怎么竟出妖蛾子。在总校工作,她辞去教研员职务,那时就引起了老师们对我的猜测,纨校长的话里有话,我是听得出来的。现在她又不明不白的就不上班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事情,让我出面,大家会怎样想?于是,我对仉凤求说,学校的事情,学校的领导去处理,尽量做好工作,这必然是关系到个人的前途命运的事情。丢掉三十往四十岁上奔的人了。丢掉了饭碗太可惜了,就我对她的了解,她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而且,就我的观察,李佳也不是那工作踏实的人,工作上吊儿郎当,在财政所当出纳员,经常出现失误,不是忘锁了保险柜,就是丢掉了钥匙。财政所长动不动就向乡领导反映他的情况。要求换掉他。郑书记碍着李钦的面子,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仉凤求听我说不想去,还是坚持他的意见。他对我说,白慧敏的辞职,可能与她的对象李佳有关系,李佳是乡干部,这样,如果我去了,可以对李佳进行教育,给白慧敏挣足了面子,思想也就自然而然的通了。再者说了,就凭我和他与李钦的关系上,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不能再推辞了。真要是白慧敏辞了职,以后我见到李钦,也不好说。假如我到了场,工作没做通,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起码,我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了。

我既然答应了仉凤求一起去,我想就不能白去,一定要把事情做好,不然我和仉凤求两个人的面子都下不来。因而我对仉凤求说,让他保证把工作做通。仉凤求说,这件事情包在他的身上,不用我多说话,只要我到了场,他就有办法把事情办好。

对于仉凤求的保证,我是一百个相信的。论口才,仉凤求算得上是高手。他能言善辩,口似悬河,用老百姓的话说,死人都能让他给说活了。

去就去吧,正好,我也想个别地同李佳说说,让他在工作上再认真一些,改一改他那吊儿郎当的习惯,论年龄,都好到了不惑之年,还那样没正形可不行了,干啥就得像啥。

在去李佳家那天,天气特别的好。我与仉凤求在上午九点左右,就到了李佳家。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李佳家。

四间泥土房,简易的大门,老式的门窗,院外,歪歪斜斜地长着几株老榆树。

白老师夫妇那时还与公婆生活在一起。公婆住东屋,她们夫妇住西屋。因为是星期日,她们夫妇都在家。

李佳夫妇见我们突然造访,大有一点意外,一时不知所措。但是他们也马上就明白了,我们为什么来他家。

寒暄了几句,我们坐在了地下的沙发上。白老师为我们砌上茶水,李佳为我们点上香烟。我坐在沙发上,环视了一下李佳夫妇的居室:

地下摆的金黄色的木制衣柜,由于年久,被主人擦洗得退了色,变成了土黄色。一台17寸的黑白电视机摆在了衣柜中央。衣柜旁的梳妆台上摆放着女人用的化妆品。铺着地板革的炕上一尘不染。行李整齐的叠放在炕梢上,上边苫着洁白的绣有荷花的苫布。老式房屋的土墙粉刷着白灰。由于墙面不够光洁,所以显得麻麻点点,但是不失洁净。房顶吊着纸棚,看起来,还隐隐约约的残留着新婚洞房的痕迹。

为了不使谈话出现意外,我们早就有了打算,由仉凤求单独同白老师谈,我则同李佳另找借口一边说话。我说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想看看外面的环境,于是李佳就陪同我来到了李佳房外的山坡上。山坡有一条通往山顶的小道,我们沿着小道向山上走去。边走边聊。

初秋的季节,庄稼都已经半青半黄,山路两旁的野草叶子,也失去了往日的娇嫩,秋后的蚂蚱在草丛中蹦来蹦去。一年生的植物,正在为留下饱满的种子做最后的努力,多年生的植物正在竭尽全力储备着能量,以备来年蓄势待发。

当我和李欣说及他的工作时,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非但没有从他的自身查找原因,反而说了一些他的直接领导,财政所长的一些毛病。我听后,很不满意,于是也就婉转的批评告诫了他几句。从他的态度上我猜测到,他对我的告诫,并没有引起注意。不但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他还向我透露出自己的活思想。自己觉得,一个男子汉,整天的在财政所里,收收支支干那点事,东挪不得,西转不得,身子太死,这样的工作对他有不适应的感觉。

李佳的想法,让我有些担心。水利站会计,财政所出纳,这些都是他的哥哥李钦亲自安排的工作,是让大家羡慕的工作,水利站会计他让给了甄慧莱的丈夫,难道还要把出纳员的岗位让给别人?我不能答应他的要求。于是我对他说,不管什么单位,一定要安下心来,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不管哪行那业,都喜欢忠于本行业的人员。你这样工作不稳定,对你没有好处。不论我如何说,他就认准了一个道,就是不想在财政所干了。我说那也不是说调就能调的。等以后有了机会再说吧。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提出来要去当文化站站长!我说文化站站长,属于中层干部,中层干部的使用,不是哪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他对我说,他已经向郑书记提过要求,郑书记已经有了要给他考虑考虑的答复。他让我在党委研究人员任用上,给他帮忙。既然是党委书记有了那样的意向,看在李钦的面子上,我也会帮忙的。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话说到了这里,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我转移了话音。我问起了白慧敏辞职的事情。

“白老师怎么又突然想起不上班了,那次在总校当教研员她辞职,我就觉得奇怪,这次又不明不白的就不上班了,到底是因为什么?”我问李佳道。

“那次她辞去教研员的事,我知道,那是家里的孩子小,我的父母照顾不了,所以她提出了辞职。这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说什么也不干了,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李佳说了一个让我不相信的借口。

“是不是你又惹她生气了?两口子过日子,要互相让着些,尤其是男同志,更要让着女同志些!”

“没有,可能是在学校里生了点气,张书记来了,说说就好了。

我听他说到这里,也没有再问下去,我看见山坡上丰收在望的庄稼,问李佳:
   “你家今年的庄稼长得如何?”
   “我家的地,我没有种,都包给了别人家。”
   “你家有多少承包地?”
   “我家有六口人,大概有十二三亩地。”

“那可是要打七八千斤粮食。侍弄好了能卖一两千元钱。你怎没自己种?”
   “我自己整不过来,白老师在家里草刺不拿。”

“那可也是。”

自从土地承包,家家的承包地都当作宝贝似的侍弄。我家里也有十来亩承包地,每年都有不少粮食收获,我和玉容还种些经济作物,农业给我带来的收入,都超过了我和玉容的工资。人们在那时,对没有好好侍弄承包地的人都视为是懒汉。如此看来,李佳也真算得上是一个懒汉。人们对这样的人,是不赞成的,是被人耻笑的!人家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外人没有必要去干涉,所以我也就对此不好说些什么。只是一笑了之。

我们回到了屋里,仉凤求也做通了白老师的工作。我们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我们告辞离去。李佳夫妇要留我们在她家里吃中午饭,被我们推辞了。前后不到一个半小时,我们就离开了李佳家。

回到了总校,仉凤求对我说,今天是星期天,郑书记也一定在家,咱们中午就到饭店里喝上几杯。那时郑书记已经搬到了乡政府附近居住,离总校也就是200米。很方便。不出仉凤求所料,果然,郑书记在家里没事。于是我们中午在饭店里吃了中午饭。仉凤求也就顺便把我们今天的事情,对郑书记说了。郑书记听仉凤求说李佳家里的事情,欲言又止,我和仉凤求也不便问,掀过李佳的话头,又说了一会其他的事情,大家散去。

李佳在财政所里工作,已经是越来越不适应了。不但财政所所长不喜欢他,就连机关其他人,有时到财政所里去办事,不是他不在,就是磨磨蹭蹭的,惹得大家也很不喜欢他。调整李佳的工作已经提到了日程。

郑书记耐于李佳哥哥李钦的面子,(这时李钦已经是某乡的党委书记了。)也就顺水推舟的把李佳调出了财政所,让他担任了乡文化站站长。这样做,既圆了李佳的站长梦,也为财政所清理了异己。李佳担任文化站站长,没有了实质性的工作,每天除了跟随包村组长下乡外,整日里东游西逛,没个正经的事情干,在乡里的威信也就渐渐的降低,机关年末考评,被评在了倒数第一。李佳的工作表现在机关里,人们早就给他定了格,说他不论干什么工作,都不会做到有始有终,等到机关改革,机关人员精简,他就是第一个被精简的对象。

达到了个人目的的李佳,心情非常的高兴,对于郑书记和我,也心存感激之情。由于李佳工作飘浮,能力不高,可是心气却是很高,因而和机关的同志们相处得不和谐。我也就尽量的回避与他有过密的接触。我和李钦的关系是人所共知的,李佳能当上站长,机关里有不少人是不服气的,暗地里对他的任职有着不同的看法和议论。当然也就牵涉着我,免不了说我在袒护李佳。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机关里流行着相互请吃的风气,特别是在腊月里,家家杀年猪,也就家家请吃。过了腊月,正月里就更是忙着请吃年茶。机关干部在请吃年茶的时候,能请到乡领导,表明自己在领导的心目中还有一定的位置。

由于李佳的为人有缺欠,所以他在乡里的人际关系,处理得非常的不好。乡干部吃年茶,相互请吃,人们都绕着他,没人请他,他也请不动别人。更不用说乡里的领导了。

自从李钦调走当上党委书记之后,他的爱人王秀华也调到了市第五小学工作,当上了市五小教导主任。家也随之搬到了城郊。于是我们每年的交往也就基本上停止了。仅仅是在他的儿子结婚的时候,我才去过他的家里。至于李佳家,我也就是同仉凤求一起去过一次。

元宵节过后,机关的工作也走向了正常。人们互相吃请的风气也就收敛了。就在这时,李佳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三番五次的找我去他家里喝酒。我都推辞了。对我的推辞,李佳并没有就此作罢。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他又找到了我,坚持让我到他家里喝酒,并且还声称,一个外人也没有,他也绝对的不会声张,不会出什么影响。同时他还把他的哥哥李钦搬了出来,说他哥哥说的,让他同我保持好关系。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也不好再推辞,于是就答应了他,并且告诉他,一切都要从简。

我的工作原则是,上班时提前,下班时在后,并且在下班前,还要在机关大院里绕一圈,看一看再走。因为是周六,家在外乡的领导和同志也都回家了,乡里除了值班人员,没有一个外人。我叮嘱了值班人员几句,就骑车去了李佳家。

三月上旬的天气,虽然天气回暖,但是在日落之前,还是有些凉意。北风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对于骑车来说,还是感觉有些阻力,六七华里的路,我走了有半个来小时。当我快到李佳家的时候,远远地望见,李佳正在他家的大门外张望,看见我之后,他迎了上来,他接过自行车对我说:

“我还怕你有事,来不了呢。”

“乡里没啥事,领导们也都回家了。答应的事情,我怎能失信呢?更何况是喝酒的好事情。”

白老师也迎了出来,见到我,淡淡的一笑说:

“书记来了,快请屋里坐。”

屋里热气腾腾,看来是有所准备。我坐在了沙发上,点着了香烟,李佳在忙着给我倒水。我见屋里没有其他的人,下意识地问了句:

“孩子们没在家?”

“去她姥姥家了。每到星期天都去她姥姥家玩。”李佳边忙活边说。

我比李佳的年龄大约有六七岁,因为我参加工作早,所以我是李佳初中时理化教师,他参加工作,又在我的领导下,后来到乡里我们还是上下级的关系,尽管相处的很熟,但是我们之间谈话还仍然有些拘谨。白老师我们在一起工作了近六个月,因为我不管业务,所以也没有多少在一起说话交谈的机会。谈话时间最长的,也就是她向我提出辞职的那次。因而我在李佳家里,就显得有些不自然。我们也就没话找话的说了起来。无非是家里的老人身体怎样,孩子的学习成绩如何,等等一些闲话。

因为早有准备,饭菜马上就好。李佳在炕上放好桌子,让我上炕坐在了炕里头。白老师就往桌上布菜,李佳拿上来酒。我望着出出进进端菜的白老师,我这时才发现:脱掉了外套,被粉红色圆领毛衣包裹得线条优美的白老师,身材是那样的轻巧,轮廓是那样分明,各个部位是那样的匀称。真可谓是,身量苗条,体态风骚。这对于已经生育两个孩子的,刚刚步入中年的女人来说,是十分的难得的,这也说明了白老师在自我容颜的保养上,还是有着丰富的经验的。

没有外人,李佳就同我对饮起来。论酒量,李佳他不是我的对手。今天在他家里喝酒,他明知道自己的酒量小,作为主人,他还是要尽力的。人少,没有那些酒官司,所以喝的进度也就快。渐渐的,李佳的酒力就有些不支。他为了使我能喝好,就招呼白老师来陪我喝酒。白老师还就是不肯,这也符合白老师的性格,她在总校工作时,下乡不论大家如何劝她,她就是滴酒不沾。在这时,我也当然会阻止李佳,尽量少喝,该结束就结束,不能喝过了量。已经有点微醉的李佳,就是不放松,白老师在很无奈的情况之下,起身来到酒桌上红着脸勉强地同我喝了两杯酒。白老师是一位标准的美人,无论是从身材还是面容,都没有一点瑕疵。特别是她的皮肤,就如同她的姓一样名副其实,白白嫩嫩,光鲜细腻。清代文人李渔曾在他的《闲情偶寄》中写道:“妇人妩媚多端,毕竟以色为主,【诗】不云乎‘素以为绚兮’?素者,白也。妇人本质,‘惟白最佳’。女子天生的东西,只有皮肤白是最难的。”白老师两杯酒落肚,嫩白光鲜的面颊,立即泛起了红晕。再加上她那甜美的声音,让我感觉到眼前的白老师,似乎是另外一个女人。她让我看得有些发呆,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似乎觉得有些失态。我的失态,白老师似乎有些发觉,当我们两个人的目光遇到一起的时候,我看见了白老师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飞红,并且立即扭转了视线。在我的一再推脱下,终于结束了喝酒。我也就草草的吃了一点饭,下地喝水。这时天已经大黑了。我不能马上就走,要等白老师吃完饭,收拾完之后再走。白老师象征性的吃完饭,快速的收拾完饭桌。就在这时,李佳已经是酒力不支,躺在了炕上。

李佳醉卧在了炕上酣然大睡。我见状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将近八点钟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我站起来,欲与李佳告辞,但他已经在酣睡,白老师上前推动李佳,一边推一边说:

“你醒醒,书记要走,你起来送送书记!”可是李佳毫无知觉,就是不醒。我对白老师说:

“你就别再推他了,让他睡吧,我走了。”

“天这样黑,你一个人走行吗?还是让他起来送你到公路上。”

“你看他都啥样了,让他送我,还不如我自己走呢。”

“你也没少喝,你自己走我也不放心,要不然你就住在这吧!

“没事,我能走,这些年走黑路的时候经常遇到,习惯了。”

“你来的时候,也知道,我们家到公路这段路有多难走,我看你还是别走了,万一出一点事,我们可是担待不起!”

白老师我们两个,几乎是面对面的说。她见我执意要走,也就没再拦我。

我推开门,迎面吹来了一股冷风,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肚里的酒也有些要往上涌。我稍稍的停顿了一下,接着从门前的台阶往下走。在屋里那一百度电灯光的照耀下,两只眼睛乍一出门什么也看不清,加之酒精的作用,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台阶,身子也不稳,险些要跌倒。白老师见状,马上上前扶住了我。我也停住了脚步,想要适应适应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双温柔的双手,轻轻拢着我的腋膀,空气中飘过来阵阵体香,耳边响起了甜甜的声音:

“看你,都这样了,还张罗着走,快跟我上屋吧!”

“不,我能走!”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万一磕着碰着的咋办?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别犟了。”

我站在漆黑的夜色中,听到白老师的话,不由得迟疑了一下。白老师还仍然挽着我的胳臂,我们缓缓的往回走去。当走上台阶,白老师并没有引导我走向李佳夫妇居住的房间,而是拥着我来到了另一个房间,房间暖暖的。房间里没有什么摆设,但是很整洁。炕上铺展着崭新的被褥。度数不大的灯光照在了我满是疑惑的脸上。白老师非常自然的撒开了我的胳臂,看着我那满是疑惑的面孔笑着说道:

“怎么,你这见过世面的领导,感到有些意外吧!我在你们两个喝酒的时候,就想到了,喝了酒的你今天走不了,所以,我早早的就把这屋里的火炉生着了,好让你放心的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白老师你想的可真周到,谢谢你,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今晚就打搅在你家住一夜。”

“说什么打搅,你能在我们这寒舍住一夜,是我们的荣幸。这是我公婆住的房间,过了正月十五,李钦大哥就来家把两位老人接走了,这屋停火没几天,焼把火就暖和,我家的条件不好,书记在我家里住,委屈你了!”

“说哪里话,我也是农村里长大的,家里住的也是土平房,论干净整洁,还不如你家呢!”

“书记你先坐着,我去看看火炉,该添煤了。”

“你忙去吧,李佳喝多了,需要照看。”

“没事的,每次喝多了,都睡的和死、、、、、、狗似的。”

说完,白老师离开了。我听见外屋一阵给火炉填煤的声音。这时我环顾了一下房间,屋里除了两口大柜和两个木凳之外,别无它物。两位老人一生的家当大约也就是那两口大柜了。我望着炕上早已铺展好的被褥,一种莫名其妙的念头在我心里萌发出来:李佳夫妇今天请我来喝酒,是不是有预谋,有意留我在她家里住一夜,故意造成一些说不清楚的事情,达到让我成为他们保护伞的目的?不对,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凭我同他大哥的关系,他没必要这样做。虽然说没必要这样做,但是从今天的实际情况看,又有些让我不得不多心。我心里想,为什么今天请客就请了我一个人?连同他同住一个村子里的二哥都没有请来一起陪陪客?为什么两个孩子都没有在家?为什么请客的时间恰好是在他的父母被接走之后?是李佳要这样安排?还是白老师要这样安排?或者是他们两个共同商量要这样安排?按我对李佳的了解,李佳的心眼比小米粒还要小,他本来就对他漂亮的妻子防范有加,所以他是不会给自己的妻子提供任何机会的。白老师就更不会用那下三滥手段,拿着自己的清白去换取任何好处的。因而合谋也就更不可能了。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多虑了,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很可笑。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开了,白老师端着茶盘进来了,茶盘里除了茶壶和茶杯之外,还放着几样水果。温情地笑着说道:

“喝酒的人,都口渴,喝点茶水,吃点水果,解解酒气。”

“你都忙了一天了,快休息休息吧!”

“有什么忙的,我每天睡觉都在十一点之后。自从我生了第二个孩子后,不知怎么就得了神经官能症,晚上经常睡不着觉。”白老师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说道。

我接过白老师递过来的茶杯,发现白老师脱去了粉红色的毛衣,身穿着绣着荷花的白色的柔软内衣,鲜嫩的粉面似乎带有一丝忧伤,这大概就是神经官能症患者的病态表现。

“得神经官能症的人,大多数都是由于心情受到压抑,工作紧张,休息不好而造成的,只要是放宽心思,好好休息,自然就会缓解。”我不懂装懂的安慰了一句。

夜晚,我曾经和景花姐单独在一起,倾诉过我们之间的爱恋,那是一种纯洁高尚的初恋,是一生刻骨铭心的记忆;夜晚,我曾经和玉儿单独在一起,谈论过人生,诉说过各自的遭遇,表白过各自的心里话,那是一种情意绵绵的眷恋;夜晚,我亦曾同我那风骚无限的春花嫂单独在一起,调侃过,实践过男贪女欢的浪漫;而今天的夜晚,我正在同一位文雅娴静,倩丽而不失妩媚的知识女性白老师单独在一起,是我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么,今天会说些什么呢?又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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