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 魏 钟繇 小楷书《力命表》

魏钟繇书

臣繇言：臣力命之用，以无所立，帷幄之谋，而又愚

耄。圣恩低徊，待以殊礼。天下始定，帅土欣戴。唯

有江东，当少留思；既与上公，同见访问。昨日䜩（宴）见

复蒙逮及，虽缘诏令，陈其愚心，而臣所怀造

膝之事，昔先帝尝以事及臣，遣侍中王粲、杜袭

就问。臣所怀未尽，冀益丝发，乞使侍中与

臣议之，臣不胜愚，款慺慺之情，谨表。陈间臣

繇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

《力命表》钟繇小楷代表作。钟繇墨迹今已无存，此为后世摹刻。钟繇小楷书，章奏体。《快雪堂帖》刻本中作：“传为王羲之临本”。小楷8行。文物出版社与上海书画出版社有影印本。

【释文】臣繇言：臣力命之用，以无所立，帷幄之谋，而又愚耄。圣恩低徊，待以殊礼。天下始定，帅土欣戴。唯有江东，当少留思；既与上公，同见访问。昨宴见复蒙逮及，虽缘诏令，陈其愚心，而臣所怀造膝之事，昔先帝尝以事及臣，遣侍中王粲、杜袭就问臣。臣所怀未尽，冀益丝发，乞使侍中与臣议之，臣不胜愚，款慺慺之情，谨表以闻。臣繇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

钟繇早岁学书很勤奋,相传“十六年未尝窥户” (《书林纪事》) 。他书学蔡邕、曹喜、刘德升,并能青出于蓝。钟繇书法兼擅各体,隶、楷、行、草均极精妙。唐张怀瓘将他的隶书、行书列为神品。八分、草书列为妙品。这里所说的“隶书”,就是钟、王所创的楷书新体。明陶宗仪《书史会要》云: “建初中以隶书为楷法,本一书而二名。钟、王变体,始有古隶、今隶之分,则 楷、隶别为二书。”在钟繇、王羲之的竭力倡导下,终于完成了由隶变楷的演变过程,其功绩是不可磨灭的。
相对而言,隶书比篆书书写起来方便了许多,然而它的横画波挑的放锋,对书写速度及笔意的联系仍多有不便,因此变横画出锋为回收,乃是书体演变由隶到楷的关键性突破。钟繇即是作为这一改革的代表人物而被载入史册的。他的传世书作有《荐季直表》、《贺捷表》、《宣示表》及《力命表》等。其中《荐季直表 》与《贺捷表》所存隶意最多,结体亦欹正多变,疏密不匀,似楷书之草创,尚欠成熟。而《力命表》虽传为钟繇所书,然结体平正,已成今楷,相比之下,又减去了些许隶态。此表笔画圆浑厚重,锋芒内涵,结体方整停匀,雍容宽博,与王羲之《黄庭经》、《东方朔画赞》如出一辙,故《快雪堂帖》将《刀命表》刻作“传为王羲之临本”,不是没有道理的。但钟繇之书虽似天成,尚欠成熟; 王羲之书似加修饰,已臻完美。王羲之的功劳也就在于将钟繇的楷书汰去隶意,使之更完美,捷更“现代化”。若将此帖与完全成熟的唐楷相比,其古雅质朴的天趣即可一目了然。
《力命表》,小楷,共八行。真迹无存。宋刻汇帖及《快雪堂帖》等均有摹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