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壹位年長的書畫鑒定家講述，黃胄和啟功同時參加壹些活動，輪到各自揮筆時，黃胄總會打趣啟功，說他又開始創造 “腳手架”了，這句玩笑話確實點處了啟功的書法局限性，豎長的造型，粗細均勻的筆墨，不由得讓人想起建造房子而少不了的“腳手架”
啟功書體的形成，自然與他性格密不可分，生於舊社會學者出身的啟功，歷經新中國的種種磨難，傳統儒家思想的熏陶和長期的教學生涯，使他不可能離經叛道，於是嚴謹、認真、壹絲不茍地治學是他的全部，中國人好面子的優秀傳統和治學的需要又使他必須把書法練好，書法讓他鳴世，然而也顯示了他性格、人格的卓越錘煉以及無法彌補、讓人永遠遺憾的缺陷！
啟功壹生口碑極好，方正的漢字被他構築寫成了豎長的、壹絲不茍的書法，獨立的思想而又不缺乏對中庸的秉承和沈穩的好脾氣，他是中國傳統文人的內斂派的典型代表！
如果按照現在人對書法藝術的理解，啟功的書法可能難以叫藝術，因為啟功練習書法的是為了寫好字，用黃金分割的方法來構築漢字結構，寫好的意圖使悅人，而不是表現自己的個性。從這壹點來說，啟功的富有犧牲精神，寧肯自己也絕不去占別人便宜，畢竟壓抑自己的性格去服務於觀者，犧牲精神是不言而喻的。從另壹方面來說，也反映他的強烈的傳統功名心理，想想看，沒有功名的動機又怎可能以約束自己的性格為代價呢？
他的自我約束，壹方成就了他有板有眼、字形漂亮的書法，然而也局限了他的書法的藝術性以及他在中國書法上的地位。如果從小楷來說，20世紀我認為他應該是有很高位置的，然而從行草來說，它可能也只是寫出自己的風格的字了，從書法藝術來說，他的行草書法的位置還要低些，因為從他對書法的表現來看，書法還僅是具像的藝術而不是抽象的藝術，他過多的受到漢字的奴獄！也壹如他的性格過多地繼承了中國傳統文人的內斂性格而受到壹脈相承的拘束，而較少地領悟到中國文人的外放性格，這是他生活的時代帶給他的悲劇也是他個人稟賦的缺陷。
當然，我們不能過多的苛求，畢竟他結合自己的工作和對漢字的領悟，把內斂壹路的性格修煉到了很高的境界，從而創造出了瘦硬清雅的書法，堪稱大家，至少在行為師範、學為師表上值得蕓蕓眾生所永遠仿效，而寫出壹筆讓眾人都能贊口不絕的書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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