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立秋了,清晨醒来推开窗户,渴望感受到秋日里的那一丝凉风,但空气中仍然有些闷热,用心细细品味,倒也觉这秋后的风真的就不一样了,好像一夜之间清爽了许多,吹拂在脸上便也有了一些清凉!
北京的秋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深深的驻入了我的心里,那时,虽然还不懂得一年四季的变化,但是对秋天的到来却记得异常深刻,说来很有意思,在我年幼的感知里,秋天的标志就是我家院子里种的枣儿熟了!
在我小时候,家里住的是一个四合院,院子里除了一些花花草草之外,还种了四棵枣树,也不知奶奶当初是从哪里移栽过来的品种,我家的枣儿好吃极了,个儿很大,两头尖尖的,又脆又甜,到了秋天,四棵枣树挂满了枣儿,一串串的枣儿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泽,红彤彤的一片,秋风吹来,碧绿的枣叶翻滚着浪花,仰头望去,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真可谓一道美丽的风景!让人每每想来都是回味无穷!
当枣儿逐渐长大的时候,我和院子里的孩子们就缠着大人给我们摘枣吃,可是奶奶却一遍一遍的说:"谁也不许摘,这枣儿要等到秋天以后才能吃呢!"懵懵懂懂的我从那时起,就记住了秋天这两个字,每当看到光秃秃的树枝长出嫩绿的小芽儿,我就开始盼着秋天的到来,闻着满院的枣花香,心里就充满了对秋日的渴望!
奶奶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她不发话任何人都不敢摘,我们小孩子尽管心里很馋,也只能每天站在树下,仰头望着满树的枣儿流口水,等待着奶奶的一声令下,我记得,枣儿熟透要等到秋天到来以后,天气已经有些凉了,这时,奶奶会在某一天召集院子里的人一起打枣儿,爸爸和叔叔拿着很长的竹竿负责打枣儿,其它的人拿着盆或簸箕负责捡枣儿,像我这样大的孩子们自然也只能跟着大人一起捡枣儿,看到树上的枣儿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滚在院子里满地都是, 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有时枣儿掉下来砸在头上,也顾不得疼,依然低着头往兜里捡,有时趁大人不注意还偷着往嘴里送,只是捡了好半天,最后一看,兜里只有几个枣儿,原来是捡起时放进兜里,弯腰时又掉了出去,真是名符其实的狗熊掰棒子,捡一个丢一个!
后来随着年龄慢慢长大了,奶奶的威严也在心里淡化了许多,每当枣儿快要熟透的时候,我就趁着奶奶中午睡觉,和弟弟妹妹一起想尽各种办法打枣儿吃,有时动静大了会把奶奶吵醒,她就会大吼一声出来查看,等她出来时,我们早已四处逃散没了踪影!
这就是我儿时记忆中的秋天,如今距那时已过了五十多年,但在每年的秋日里,我依然会在阵阵的秋风中闻到儿时的枣香,这枣香,弥漫在我心里好甜好甜!
想到今日立秋,昨晚构思了这篇文章,就在夜里,奶奶来到了我的梦乡!我想一定是我呢喃的梦呓唤醒了她沉睡的灵魂,让她和我一样在这秋风细语中又回到了曾经倾注她毕生心血的四合院!闻到了洒落一地的枣花香!(秋叶2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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