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在兵团连队的日子
四十五年前,我们都还年轻,论年龄都应该是在学校读书的时段,但由于当时处于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我们都离开了学校,离开了家庭,汇聚到了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在兵团过了几年极不平凡的兵团战士生活。那段时间虽然不太长,但在我们每个人的脑海里却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每当战友们在一起回首往事的时候,大家都心情激动,感慨万千。有人说:“不去说它的功过是非,单说我们的人生之路就是从兵团开始的,一日叫娘,终生是母。”有的说:“纵然现在高楼林立,可眼前总浮现出那片净土;虽然是风和日丽,但长相忆起内蒙的雪暴沙狂;看着城里的红墙黄瓦,但总也忘不了山前水畔的那几排泥窝窝。” 纵然大家现在的身份地位各有不同,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那就是:我们那几年的青春年华永远留在了那个地方,她就像黄河流水,一去永不复返了。
我是内蒙古乌梁素海本场的职工子弟,和从城里来的知青的情况有所不同,但在兵团的那几年的连队生活,和他们有着共同经历,其感受也有着更多的共同之处。
一、参加兵团集训
在轰轰烈烈的文革中,我初中毕业了。虽然没学多少文化课,但通过串联,走访革命圣地,参加单位的“斗、批、改”,也学了不少的社会知识。最荣幸是还去北京见到了毛主席。初中毕业了,高中不招生,待在家里没出路,也该找个自食其力的事儿做了,但文革不息,百业不兴,社会上没有适合的工作可找。正当我彷徨迷茫的时候,接到了乌拉特前旗上山下乡办公室的通知,要求我们持城镇户口的六六、六七、六八届初、高中毕业生全部下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们刚要办户口下乡,传来一个使我们意外的消息,说中央军委决定要组建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是伟大领袖毛主席在亲手批示的。
接着又传来消息说,我们乌梁素海水产管理局和乌拉特农场两个单位合并在一起,组建成二师十九团,并规定,符合条件的本场子女也能当兵团战士。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喜出望外,大家奔走相告,“我们能当兵团战士了!”还听说当兵团战士和参军当兵一样,管吃、管穿、管住,还给津贴费,还可能发抢,就是没有领章帽徽。
兵团来之前,坝头是乌梁素海水产管理局的一个渔业生产大队,乌梁素海水产局是直属巴盟公署的一个处级企业单位,在乌梁素海周边设有坝头、坝湾、张毛壕和吉乌素四个渔业生产大队,局机关在西山咀。乌拉特农场是内蒙古民政厅下属的一个农场,场部在乌拉特。兵团来了,要把这两个单位合并成二师十九团,团部设在坝头,把原来西山咀的水产局改成十九团物资转运站。
一九六九年三月初,坝头来了一批现役军人,他们是从北京军区各部队里抽调来筹建十九团的干部。里面有团首长、机关部门干部、连队干部,还带着一些部队的子女,他(她)们可能就算是第一批兵团战士了。
三月中旬的一天,坝头大队的领导组织我们欢迎了第一批从部队复员的老兵,他们穿着不带领章帽徽的旧军服,带着行李包裹,听说他们是各连队的骨干。我们把坝头的编席车间打扫出来,在地上铺上厚厚的芦苇,做他们的临时行辕。谁知天不作美,当天正从西伯利亚刮来了一场沙尘暴,霎时间狂风大作,直刮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对面看不见人,大风一直刮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晨,一个个都成了土地爷,大家都吐着带泥沙的口水,擦着黄色的鼻涕,用手抠着耳朵和眼角里的小泥块儿,流着眼泪,不知道是迷眼了还是真哭了。我们给他们端去了洗脸水,只听有人边洗脸边风趣地说:“来到内蒙古,一天四两土,白天吃不够,晚上给你补”,“唐僧取经到西天就路过这里,是孙悟空借了太上老君的定风珠镇住了风沙才过去的。”
五月初,团政治处吴干事召集坝头的待业青年开会,统计人数并填写加入兵团的志愿申请表。
,师政治部批准了我们坝头的三十八名青年加入兵团的申请,团里要组织我们集训。复员老兵刘国珍任集训排长,把我们编成男、女两个班,男班十九人,李月亮任班长,我和王永祥任副班长;女班十九人,李小格任班长,靳聘花任副班长。我们每天早晨六点起床集合,由男班的班长、副班长轮流带队出操,白天我们跟着职工上班,在苇场干些零活,抖芦苇、打草绳、编鱼苞,做一些打渔生产的辅助工作,有时也组织政治学习。
一九六九年五月十八日是我当兵团战士的日子,也是我参加工作的日子,它是我这一生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注:乌梁素海原水产局机关、航运局船队、坝湾大队、张毛壕大队、吉乌素大队的几十名青年也都是同一天参加兵团的)
六月中旬的一天,团政治处张干事宣布了分连方案:
一连(坝湾)十名:李爱民、李培祥、陈晓华、杨路怀、杨贺法、李爱华、池凤英、杨小尊、马小仙、孟小文。
二连(张毛壕)十名:李月亮、王永祥、杨章领、李俊荣、金玉清、王淑霞、王淑芬、朱小英、金玉芳、冯老全。
七连(吉乌素)十八名:邵永增、魏大邦、杨增深、杨增雨、杨二乐、杨恩起、杨有福、杨永申、杨争武、杨金婷、杨二俊、刘大改、孟大举、张素梅、靳聘花、王小仙、李小格、王老英。
给我们放假两天做准备,定于,各连队派船来接我们到各自的连队报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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