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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怀散文 || 三角梅

三角梅

在传统文化里,梅被历代文人、墨客反复从形、色、味、人格意味多角度的吟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它“傲雪而开”、它“风骨凛然”,它是林和靖眼中的逸人高士,是陆游笔下不屈的民族精神,它被赋予一种得风气之先,独上高处,自有怀抱的精英意识,是一种精英人物的梅。

然而,有一天,我在舒婷笔下读到一种平民的、大众的梅——三角梅,它不是开在精英人士的庭院里,而是开在路边、街头、墙角,热烈奔放生机勃勃的怒放。舒婷写到:“日光岩下的三角梅,是喧闹的飞瀑,披挂寂寞的石壁,最有限的营养,却献出了最丰富的自己,是华贵的亭伞,为野荒遮蔽风雨,越是生冷的地方,越显得放浪、美丽,不拘墙头、路旁,无论草坡、石隙,只要阳光常年有,春夏秋冬,都是你的花期,呵,抬头是你,低头是你,闭上眼睛还是你……”

三角梅在西安也有,钟楼附近就栽了一些,但长的像木槿一样,完全没有舒婷笔下那种热烈奔放的气势。

第一次在南宁见到三角梅,它灿烂热烈的气势一下子就打动了我。

那是个三月的清晨,我从火车上下来,打算从南宁车库往公寓走,车库门口,一片红色的花朵吸引了我。

那片花儿从地面开到墙头,又从墙头垂下,开的重重叠叠,密密匝匝,铺天盖地,数不尽的火红花朵竞相开放,像一片灿烂的烟霞,像一挂花的瀑布!此时的北方,还是料峭春寒,这南国的花却已开得这么如火如荼、汪洋恣肆,像一团火焰点亮了早春的天空!

后来我发现这里到处都有三角梅:墙角、路边、房屋阳台、车站广场,随处可见。它们形态、风采各异:有的高达数尺,茎秆健壮;

有的宛延曲折,盘旋环绕,所有的枝干上都盛开着一团团、一簇簇灿烂明艳的花朵。开的那么喜气、热烈!无论环境多么艰难、局促,它们总能找到生长空间,它们随遇而安的平民性格和顽强的生命力令我感动!这才是舒婷笔下的充满激情的亚热带的三角梅!

雪中,月下的梅花自有它的清雅高贵,可这随遇而安,努力绽放的三角梅也自有它的动人之处。

袁枚有诗歌、:“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支教老师梁俊教孩子们唱这首诗,他告诉孩子们:“无论你身在何处,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要向牡丹一样勇敢地开放”。

每一个努力绽放的普通的生命都值得我们注目、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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