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医家施今墨治疗失眠症的经验 (1)方:清滋安神汤 |
妇科病是指妇女特有之疾病,其主要者如月经不调,崩漏带下,及胎前产后诸病,即所谓之:经、带、胎、产病也。实则即子宫病与月经病两大类。有器质性病变与非器质性病变之别,其中以器质性病治之较难。 对妇女影响较大之经脉即为奇经八脉,其中尤以冲、任、督、带更为重要。考《素问·上古天真论》云: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冲为血海,任主胞胎,二脉流通,经血渐盈,应时而下。而任督二脉,一在体前,一在体后,上下周循关系至切。带脉者,环腰一周与诸经脉均有联系,各经之伤皆能影响带脉。故古人云,带分五色,五脏皆令人有带下者,职是之故耳。 妇女月月周期性之子宫出血,中医谓之月经或云为天癸。以经脉属阴,月经周期相应太阴之盈仄,故谓之月经。云为天癸者,因其为天真之气,壬癸之水也。月经以时下为其常,若不及期而至或过期而至,均非正常。丹溪云“先期而至血热也,后期而至血虚也”。王子亨曰“阳太过则先期而至,阴不及则后期而来”。若未届更年期而月经闭止,除怀孕之外,谓之经闭。经云:“月事不来者,胞脉闭也”。任脉主胞胎,冲脉为血海,若血气不充,经水不至即语谚:“无水不能行船”之意。不可用攻破峻剂,而宜用大量养血培补本元药物,如鹿胎膏、紫河车,及诸胶之属,血盈则经自至。但确为血瘀经闭者,其脉沉涩。可用元胡、丹皮、茺蔚子、泽兰叶,效甚显著;或用桃仁、红花、益母草、山甲、鳖甲、五灵脂、丹参、生蒲黄、刘寄奴、苏木、牛膝、及归芎之类,均属习用;其甚者可用抵当汤、大黄蛰虫丸,然必须详审脉证,方免失治。攻破峻剂,尤应谨慎使用也。月经诸病虽是血证,然不能单纯治血,气为血帅,血随气行,气血相关极切。早年曾治二龙坑一女子师范老师,闭经日久,已用过通、破、攻、补诸法,全为血药,迄无少效。余诊之则一反前法摈诸血药不用,一派行气,降气之药,如柴胡、苏梗、桔梗、木香、乌药、枳壳、陈皮、香附、厚朴之类,当日即通。此后遂常用气血两通法屡效。 经来腹痛,多为不通之象,以胶艾四物汤加元胡治之最为有效。茴香、橘核、苏梗、肉桂、五灵脂、香附、川楝亦所常用。 若经水过多,或崩或漏,必须详辨气血、寒热、虚实。经云:“心主血”、“肝藏血”、“脾统血”,前世医家治血证皆本诸于此。然崩漏之病虽是血症亦必须治气;虽多属虚证,亦不宜补止太过;虽多为热证,亦不可用药过寒。故气血、寒热虚实,辨证不能拘于一偏,用药尤须有技巧。 治子宫出血或用四君、六君、八珍、十全或用归脾、归芪建中、补中益气等类,此外余时加用赤鸡冠花、生熟地、杜仲、续断、贯仲、棕榈、侧柏、莲房、禹余粮、血余炭等;更常用炭类药;若出血不止,则用伏龙肝煎汤代水煮药,或以米醋合水煎汤,其效颇显。 若出血百治不验,形气均衰,垂危将绝,急用大量独参汤,可挽狂澜。昔在津沽曾治一蔡姓妇,患子宫肿瘤,忽大出血不止,倒悬床位,棉纱堵塞,止血药用之殆遍,毫无少效,患者唇色如蜡,气息奄奄。予以大山参60克浓煎随时服,一昼夜间,血止气复,后加调补,此人至今仍在津市街道做居民工作。若此类病例在余临床六十年中已非少见,且在古人文献中亦屡见不鲜,足见补中要药——人参之功效。而中医谓营出中焦,脾主统血,颇具实际意义也。 子宫出血疾病,若为血小板减少,血凝能力降低,则用阿胶、鹿胶、龟胶、老紫草、鸡血藤及石榴皮炭等,治之甚效。 子宫肿瘤良性者,如子宫肌瘤余习用元胡、没药、紫草、茜草、黄精、益母草、三棱、莪术、鹿角、琥珀、苏木、木蝴蝶、脐带诸药,亦有消去肿瘤之例。至于恶性者,如子宫颈癌以往治之不多,故从略。 现代医学诊断之盆腔炎,子宫附属器官之炎症,以中医论之,多属寒证,其痛则为寒结之痛,用四物汤选加香附,艾叶、吴萸、茴香、橘核、元胡、滴乳香、肉桂(桂枝)、九香虫、蛇床子、公丁香、菟丝子、肉苁蓉、血竭等药,此外,丹参、川楝子,性虽寒但去瘀止痛之力强,用于群温性药中,亦不显其寒也。盆腔炎急性期有发热者,多属湿热内蕴,应予清热利湿解毒诸药。 子宫下垂或脱出者,以补中益气汤为主方另有枳实、枳壳、白蔹、卷柏、香附、葫芦巴等,亦可选用。 妇女微有带下,为正常生理现象,不以病论,若带下绵绵量多,且有粉、黄、褐、黑等色均属病态。如腰酸痛即下白带者,其督脉亦受病矣。前世医家论带下多属虚证。亦有因湿盛者,气郁者,痰注者,阳隔者。习用二陈、二妙、完带汤、柴胡加龙骨牡蛎汤、逍遥散、补中益气汤、景岳之克应丸等方。常用药物如龙骨、牡蛎、桑螵蛸、海螵蛸、禹余粮、赤石脂、醋香附、苍术、薏仁等。 妇女有性欲不感症者,前世医家曾以女贞子合续断,主治妇人隐疾。余则用麝香、樟脑、乳香、巴戟天、破故纸、淫羊藿、蛇床子、葫芦巴、楮实子、覆盆子、肉桂、仙茅等兴奋性药。此病妇女多讳言,然在临诊常常遇及。亦有妇女患梦交者,与前症相反。余用黄柏、丹皮、百合、知母、金樱子、刺猬皮、五倍子、桑螵蛸、赤白石脂、龙骨、牡蛎、龟甲、莲须等,与治男子梦遗抑其相火,固其精元同法,即抑制法也。 癔病者,即所谓脏躁病,于神经衰弱篇中已论之,然妇女患此病者,殊非鲜见,并有其特殊病理。 妇女患本病与脑及子宫之关系密切。任脉主胞宫,督脉起于下极之俞,至风府入于脑内,任督两脉上下周循,故治癔病,一面治脑,一面治子宫,并需以藁本、川芎、白芷、丁香,诸药沟通之。甘麦大枣汤为治此病之主方,然尚须合以百合知母地黄汤、黄连阿胶鸡子黄汤,或柴胡加龙骨牡蛎汤等疗效始显。 癔病有奔豚逆上之象者,似有物堵于喉间,咳之不出,咽之不下,有谓之日:梅核气,昔日西医有谓之日歇斯替里球者。结合辨证,选用苓桂术甘汤、吴茱萸汤、小柴胡龙骨牡蛎等方均有疗效;若为气结不舒,七气汤易效。 妇女每届经期即患偏头痛者,是神经受其影响,曾用石楠叶、川芎、白芷、天麻、吴萸、当归、山栀、女贞子等药治之,疗效良好。若于经期即见腿脚酸软肿者,地黄饮子治之最宜。阴跷为病,阳缓而阴急;阳跷为病,阴缓而阳急。地黄饮子阴阳均补,缓急协调,故有是效也。 妇女生育,本为生理机能。若婚后久久不孕,如非男子有病,则需检查妇女子宫,卵巢是否发育不全,抑为经血不调,或则子宫位置有异,甚则患有它病,审其因,寻其源,治之匪难。除辨证服汤药之外,再以成药协助,多有疗效,晋产之定坤丸,以及京市熟知之八宝坤顺丸,安坤赞育丸,益仙救苦金丹,胜金丹,妇宝金丹,宫寒不孕者,艾附暖宫丸,往往服药一、二个月即见怀孕。 至于中药避孕,余经验不多,不若使用避孕工具较为妥贴,或口服避孕药亦佳,尤其妊娠坠胎,常致出血过多,不如早期刮宫,优于服药坠胎也。 妇女妊娠之后,最易产生呕吐,即谓之恶阻。重用白扁豆最良,再加刀豆子、砂仁壳、豆蔻壳、黄连、橘皮、竹茹、黄芩、白术等药。前世医家用白术汤、竹茹汤、半夏茯苓汤,均甚安妥。但要避免香燥下气之类。若孕期已久仍然呕吐者,前方重加熟地(有热者用生地),伴以少许苏叶,其效颇佳。 妊娠期间最好少服药物,注意饮食调剂,适当活动,对于母子均有利也。切忌大热,破血动胎,及收缩子宫之药。古人已有禁忌之说,不作赘述。但平时用药常易于忽视者,如白疾藜有破恶血,去瘕积,通经作用;血竭可逐瘀破积;麦芽、远志有收缩子宫之力;冬葵子、沙苑子可催生下胞衣。尤其对于有习惯流产者,用药更要慎重,如误用上列药物,胎虽下而医生尚不知其故,特此提出以引起注意。 安胎、保胎,余有验方,另列入验方篇中不赘述。 子宫外孕者,如早期发现以中药治疗,不动手术亦多有效。用归尾、红花、泽兰、丹参、川芎、赤芍、苏木之类,常达预期效果。 正产之后,世俗拘于“产后多瘀,产后无补”之说,而频饮生化汤,余有异议。张石顽曾云:“大凡血之为患,欲出未出之际,停在腹中即成瘀色,未必尽为瘀热,又曷知瘀之不为虚冷乎?若必待瘀血净后止之,恐并其人而不存矣”。尤其腹痛则必云“积而腹痛”,孰不知产后子宫收缩,其痛并非因有积瘀。 昔年余曾诊北京排子胡同天门会馆某妇,产后连服生化汤旋即发热。医为瘀血作祟也,更进大量破瘀之药,非但发热不退,而血流不止,饮食不进,气息奄奄。余诊其脉三、五不调,形如雀啄。病妇语低声微,频言:“流血即将流死矣!”立即以独参汤,继进大剂十全大补汤加姜、附频频饮之,始得挽回。产后妄用破血活瘀之剂,应深以为戒。产后发热,即产褥热病,余另有验方,屡用辄效,已列验方篇中,但不得不突出一点而论者。时医常云:“产后当大补气血,既有杂病亦末治之,一切病多是血虚,皆不可发表”等语,医者墨守此法常致贻误。产后气血均虚,虽不可否认,然虚中有实,亦不可一笔抹煞,况乎产妇素质亦有健弱之别,绝不可一律言虚而忌表。 余治产褥热用炒黑芥穗为主药者,以其既人血分,又可引邪外出,而不致表散太过,引起汗出亡阳。产后血分本虚,外邪极易人血,若按习用解表办法,是必表益虚,津益伤,而热仍不退。但如只治其里,或因产后之虚而补之,是必邪出无路。炒黑芥穗之妙用,即在于引邪由里外出,表里均无伤也。《素问·六元正纪大论》日“有故无殒,亦无殒也”。此语应深思之。 产后血晕,一曰恶露乘虚上攻,一曰气脱而晕。临床所见,实以后者多于前者。凡属气脱,独参汤饮之即回,不可拘于“新产不用参”之说。但形、脉、证确属血逆之晕者,芎归汤、失笑散亦宜。 产后乳汁不下,用猪蹄汤、涌泉散等医者已熟知,若用花生米(连薄皮)数两,煮极烂,连汤服之,下乳甚速。 |
施今墨抗老衰丸是著名中医施今墨先生,集数十年临床经验总结出的一种抗老防衰的药剂。 主要成分为:黄芪、枸杞、桑椹、芡实各20分,党参、黄精、首乌、黑豆、五味子、玉竹、紫河车、白术、大生地、菟丝子各10分,大熟地、麦冬、莲子、山萸肉、炙甘草、怀山药,柏子仁、龙眼肉、丹参各5分、乌梅2分。共研末,和蜜为丸,每服9克早晚长期服用。 方中黄芪培元气,补虚损;枸杞补肾益精,养肝明目;桑椹滋阴补血、生津、润肠;茯神养心安神;芡实益肾固精,补脾止泻;党参补中益气,生津;黄精补脾润肺,养阴生津;首乌补肝肾,益精血,壮筋骨;黑豆利水、祛风、活血、解毒;五味子敛肺滋肾,生津止汗,涩精止泻,安神;玉竹滋阴润燥,除烦止渴、柔筋、强心;紫河车补气、养血、温肾、益精;葡萄干滋阴润肺;白术健脾、和中、燥湿、利水;生地清热养阴、凉血、润燥;菟丝子补肝肾,益精髓、明目;熟地滋阴补肾精;麦冬清心润肺,养胃生津;莲子养心益肾,健脾止泻;山萸肉补益肝肾,涩精止汗;炙甘草补脾和胃,调和诸药,怀山药健脾止泻,补肺益肾;柏子仁养心安神,润肠通便;龙眼肉补心安神,养血益脾;丹参活血祛瘀,安神宁心;乌梅敛肺,涩肠,生津,安蛔虫。长期服用此抗老防衰丸,可以补元气,固精血,保脏腑三功效。 |
施今墨方 [主治]胃柿石。 [处方}瓦楞子50 海浮石15g(2味用醋锻同打) 杭白芍50g 柴胡15克(2味用醋炒)广皮炭15g 炒枳壳10g 苦桔梗10 香附15g ‘ [制法]水煎30分钟。 [用法]每日1剂,分3次饭前温服。 [验案]缪某某,男,28岁,干部。经x线钡餐检查,确诊为“胃柿石”。形体消瘦,空腹时于胃区可模到一肿块,如鹅卵大。按之疼痛,有一定活动度。以本方加味服用月余,共用9剂,胃病消失,无自觉症状,X线钡餐检查,胃内正常,未见肿块,迫访10余年,未曾患过胃病. 软 坚 汤 近代名医施今墨先生早在20年代就常用软坚法治疗疾病,每每取得良好效果。行医40余年,我在施老用药的基础上筛选了8味药组成软坚汤:瓦楞子30克 海浮石12克 杭白芍30克 柴胡9克 广陈皮9克 枳壳9克 桔梗6克 香附9克。水煎服,方中瓦楞子与海浮石同用能软坚磨积散结,同为消顽痰软坚之要药。应用时须用醋同煅。 曾治女性病人唐某,因右上腹持续疼痛,呈阵发性加剧,伴有心慌、胸闷、面色苍白,而入某院治疗。行X线胆囊造影检查,可见胆囊部有一枚0.5×0.5厘米和3枚仁丹大小的透光性结石。经服用中西药治疗.腹痛减轻。但始终未见排石,因病人不愿手术.转我处就诊。见右上腹压痛,舌苔白,脉沉弦。证属气滞热郁,胆囊结石,治以琉肝利胆,软坚排石,活血理气。方拟:瓦楞子15克 海浮石9克 柴胡10克 赤、白芍各10克金钱草50克 石苇18克 枳壳9克 木香9克 青皮9克 丹参20克 郁金l o克 当归9克 牛膝9克 甘草6克 水煎服。嘱患者每次排便后用萝冲洗大便,服上药3剂后,初感腹部疼痛,后发现大便中有黄豆大和小米粒大结石,先后排便4次,共筛出结石10余块,色黄白,质琉松。右上腹仍有时隐隐作痛,睡眠不宁,仍以软坚汤加减继服以善其后。4年后随访,未见复发。另外我还用软坚汤治愈过胃柿石、阑尾炎包块、睾丸结核、乳腺增生、子宫肌瘤等病。此法疗效好,痛苦小,无副作用。但应用时也应辨证施治,如治疗胃柿石时加和胃之品,治阑尾包块加入清热解毒之药,治疗辜九结核加专治睾丸疾患的盐橘核、盐荔核、川楝子,治疗乳腺增生则加入大量舒肝理气之品,方奏宏效。 |
l 一般资料 60例中男32例,女28例,年龄l8-65岁,其中慢性浅表性胃炎30例,消化性溃疡l5例,慢性结肠炎4例,功能性消化不良ll例。 2 治疗方法 根据四诊进行辨证论治,在辨证论治基础上根据胃肠病常见证候加用“对药”进行针对性治疗。常见证候包括:嗳气、嗳腐食臭、呕吐、呃逆、痞满、嘈杂、吐酸、纳呆、便秘、胃脘痛、泄泻等。 2.1 嗳气 (1)实证加旋复花、代赭石:旋复花辛散苦降,宣通壅滞,下气散结,行水消痰,降逆止呕;代赭石重坠降逆,平肝泻热,镇逆降气。旋覆花以宣散为主,代赭石以镇逆为要。二药参合,一宣一降,镇逆降气之力倍增。(2)虚证加茯苓一白术:茯苓甘淡性平,补而不峻,利而不猛,为健脾利湿之要药;白术甘温补中,苦温燥湿,为补脾益气之良药。茯苓以利水渗湿降浊为主,白术以健脾燥湿为要,二药参合,一健一渗,一升一降,相互制约,相互为用,令水湿饮邪自有出路,胃气上逆之证即可平息。 2.2 嗳腐食臭 (1)新病加枳实、白术:枳实辛散温通,破气消积,泻痰止痛;白术甘温补中,补脾燥湿,益气生血,和中消滞,固表止汗。枳实辛散性烈,以泻为主;白术甘缓补中,以补为要。枳实以走为主,白术以守为要。二药参合,一消一补,一走一守,一急一缓,相互制约,相互为用,助其升清降浊之枢机,以达补而不滞,消不伤正,健脾强胃,消食化积,消痞除满之功。(2)久病用大腹皮、槟榔:大 腹皮质体轻浮,辛温行散,宣发下行,行气祛滞宽中,利水消肿;槟榔质体沉重,辛苦下降,消积导滞、杀虫,利水消肿。大腹皮行无形之气为主,槟榔行有实之积为要。二药参合,行气导滞,散结宽中之力益彰。对伤食积滞,腹胀疼痛颇有良效。 2.3 呕吐竹茹、半夏:半夏除逆止呕,燥湿化痰,消痞除满;竹茹清热止呕,下气消痰。半夏性温偏热,善化湿痰而止呕;竹茹性偏于凉,长于清利热痰而止呕,二药参合,一热一寒,相互为用,健脾燥湿、和胃止呕力彰。 2.4 呃逆(1)寒呃用丁香、柿蒂:丁香辛温,温中降逆,下气止痛,温肾助阳;柿蒂苦涩,降气止呃。丁香以升散为主,柿蒂以涩敛下行为要。二药伍用,一散一敛,一升一降,相互制约,相互为用,温中散寒、和胃降逆、止呃逆甚妙。(2)热呃用橘皮、竹茹:橘皮辛温,理气健脾,和胃降逆;竹茹甘寒,清热止呕,下气消痰。二药伍用,一温一寒,温清相济,和胃降逆,除胃中寒热甚妙。 2.5 痞满 (1)偏虚加白术、枳实:枳实辛散温通,破气消积,泻痰导滞,消痞止痛;白术甘温补中,补脾燥湿,益气生血,和中消滞,固表止汗。枳实辛散性烈,以泻为主;白术甘缓补中,以补为要。枳实以走为主,白术以守为要。二药参合,一消一补,一走一守,一急一缓,相互制约,相互为用,助其升清降浊之枢机,以达补而不滞、消不伤正、健脾强胃、消食化积、消痞除满之功。 (2)偏实用桔梗、枳壳、薤白、杏仁:桔梗辛散,宣通肺气,祛痰排脓,清利咽喉,升提利水,以升提上行之力为最,故前人有“载药上行”之说;枳壳苦温,理气消胀,宽胸快膈,以下降行散为著。二药参合,一上一下,一升一降,相互制约相互为用,行气消胀散痞的力量增强。薤白辛温,行气于左,温中通阳,行气散结.活血止痛;杏仁人肺,行气于右,宣肺平喘,祛痰止咳,润肠通便。二药伍用,一左一右,升降调和,气机通畅,理气宽中,消胀除满益彰。综上所述,桔梗行上,枳壳下降,薤白行左,杏仁行右,四者相合,相得益彰。上、下、左、右,平调升降,燮理气机,开胸顺气行气消胀、散结止痛之力增强。 2.6 嘈杂干姜、黄连:干姜辛热,温中散寒,回阳通脉,温肺化痰;黄连苦寒,泻火解毒,清心除烦。干姜辛开温通,黄连苦寒降泻。二药参合,辛开苦降,一温散,一寒折,除寒积、清郁热,和脾胃、除嘈杂之力益彰。 2.7 吐酸 (1)脾胃虚寒者用瓦楞子、半夏曲:半夏曲健脾和胃,降逆止呕,燥湿化痰,消痞散结;瓦楞子软坚化痰,散瘀定痛,和胃止酸。半夏曲突出一个燥字,瓦楞子侧重一个化字。半夏曲以降为主,瓦楞子以清为要。二药伍用,一燥一化,一降一清,和胃止酸、健脾散结、消胀止痛之功效增强。 (2)宿食内停者用枳实、白术:枳实辛散性烈,以泻为主;白术甘缓补中,以补为要。枳实以走为主,白术以守为要。二药参合,一消一补,一走一守,一缓一急,相互制约,相互为用,助其升清降浊之枢机,以达补而不滞,消不伤正、健脾强胃,消食化积、消痞除满之功。 (3)痰火作崇者用乌贼骨、浙贝母:乌贼骨咸涩微温,收敛固涩,中和胃酸,保护粘膜,止酸、止血、止痛;浙贝母苦寒,宣肺化痰,开郁散结。 乌贼骨以止酸为主,浙贝母以化痰为要。二药参合,去痰火、中和胃酸,促进创面愈合力增。 (4)肝火犯胃者用吴茱萸、黄连:黄连苦寒泻火,直折上炎之火势;吴茱萸辛散温通,开郁解结,降逆止呕。二药伍用,有辛开苦降,反佐之妙用。以黄连之苦寒,泻肝经逆之火,以和胃降逆;佐以吴茱萸之辛热,从类相求,引热下行,以防邪火格拒之反应。共奏清肝和胃制酸之效。 2.8 纳呆 (1)脾肾虚弱用山药、扁豆:山药偏于补脾益阴,扁豆善于和中化湿。二药伍用,健脾化湿,和中止泻益彰。 (2)气滞遏阻用香附、紫苏梗:香附入血分,行血中之气;苏梗走气分,以行气宽中。二药伍用,一血一气,气血双调,理气解郁,行气止痛,消胀除满的力量增强。 (3)痰湿中阻用苍术、神曲:苍术辛温芳香,温中散寒,燥湿醒神;神曲和胃消食。二药参合,相互促进,寒散湿除,脾健胃和,痰湿自化,食欲增强。 (4)胃阴亏损用乌梅、木瓜:乌梅味酸,清凉生津,益胃止渴;木瓜酸温,和肝脾,生胃津,助消化。二药伍用,疏肝和胃,理脾化湿,养胃阴,生胃津,开胃口,增食欲之力增强。 2.9 便秘 (1)实证用大黄、芒硝:大黄苦寒气味俱厚,荡涤通下,泻火凉血,攻积导滞;芒硝咸寒软坚,润燥通便,清热泻火,荡涤内热实积,停痰宿食。二药伍用,相互促进,消炎散结,泻热导滞,攻下破积,通便除满之力增强。(2)虚证用油当归、肉苁蓉:油当归质润多油,养血润燥,滑肠通便;肉苁蓉温而不燥,补而不峻,偏于温润,滋肾润燥,滑肠通便。二药伍用,相互促进,养血润燥,滑肠通便的 力量增强。 2.1O 胃脘痛 (1)虚证用桂枝、白芍:桂枝色赤,入于血分,可通血脉,能振奋脾阳,白芍善走阴分,能益阴护里,缓急止痛,又善养胃阴。二者相合,一阴一阳,共奏通调血脉,缓急止痛,振奋中阳,调整脾胃功能。 (2)实证用丹参、鸡内金:内金以化积为主,丹参以祛瘀为要。二药伍用,祛瘀生新,散结化积,开胃口,增食欲,止疼痛。 (3)寒证用高良姜、香附:高良姜辛辣芳香,温热行散,功专温胃散寒,行 气止痛,健胃消食;香附辛散苦降,药性缓和,为理气之良药,能通行三焦,疏肝解郁,善行血中之气而理气活血,调经止痛。二药伍用,相得益彰,温中散寒,理气止痛甚效。 (4)热证用黄芩、黄连:黄芩苦寒,善于清肺及大肠火热;黄连苦寒,善泻心火,除湿散郁,二药参合,清热燥湿,泻火解毒,效果益彰。 2.1l 泄泻 (1)风泻用苍术、防风:苍术以健脾燥湿为主,防风以祛风止痛为要。二药相合,疏风解毒止泻甚妙。 (2)寒泻用苍术、花椒:苍术辛温,祛风除湿,健脾止泻,散寒解表;花椒辛热,暖脾胃,温中宫,散寒止痛,化湿止泻。二药参合,湿热合力,温中散寒止痛,燥湿化浊止泻之力益彰。 (3)暑泻用霍香、佩兰:霍香芳香而不嫌其猛烈,温煦而不偏于燥热,既能散表邪,又能化里湿;佩兰气味芳香,既能表散暑邪,又能宣化湿浊而定痛,二药伍用,芳香化浊,清热去暑,和胃止泻。 (4)热泻用木香、黄连:木香辛温芳香,健胃消食,行气消胀,行气止痛;黄连苦寒,气薄味厚,清热燥湿,泻火解毒,厚肠止泻。二药伍用,一温散,一寒折,调升降,理寒热,共奏调气行滞,厚肠止泻止痢之效。 (5)气泻用左金丸、血余炭:左金丸疏肝泻火,和胃止酸,厚肠止泻;血余炭厚肠止泻,散瘀止血,补阴利尿。二药伍用,相得益彰,疏肝和胃,泻火制酸,解毒防腐,厚肠止泻。 (6)食泻用半夏曲、神曲:半夏曲和胃降逆,燥湿化痰;神曲健脾理气,消食和中。二药伍用,健脾和胃,和中降逆,理气快膈,消食除满止泻。 (7)肾泻用肉豆蔻、补骨脂:肉豆蔻以补脾为主,补骨脂以补肾为要。二药伍用,一脾一肾,脾肾双补,补肾阳,温下元,以除下焦阴寒,温中土,运脾阳,以化湿止泻。 3 结果 60例全部有效。 4 体会 施今墨使用对药有其特点,两味药一散一敛,或一升一降,或一寒一热,或一燥一润,或一消一补,或一走一守,或一急一缓,或一气一血,或一健一渗,或一脾一肾,或一动一静,或一阴一阳,能相互制约,相互为用,或相互促进,刚柔相济,动静结合,体用兼顾,互制其短而展其长,因而功效显著。 在临床治疗胃肠病实践中我们发现,在辨证论治基础上根据“有一症即用一药对”随证加减,确实能起到画龙点睛的增效作用,值得临床推广。 |
朱则如先生是江苏泰州名医,上世纪60年代,我有幸获其亲炙,耳濡目染,获益良多。先生精研典籍,于《伤寒论》致力尤深,遭用小柴胡汤,有“柴胡先生”之美誉。爱就见闻所及,略述其心法一二。 首先,朱师特别注意去找辨证的关键和运用小柴胡汤的切人点。应诊时他望色、闻声、切脉、察舌,耐心倾听主诉,有目的地进行问诊。患者陈述病史、症状,有时杂乱无章,他能敏锐地找到辨证的眼目,当机立断,对症发药。一男性患者发病二三日,以发热、呕吐为主症前来求诊,先生通过问诊知其口苦,当即疏于小柴胡汤(去人参)。3日后复诊,知其药后呕吐即已,身热渐退,惟巩膜及周身黄染,尿色深黄,两胁胀痛,转予大柴胡汤加茵陈。服药1周,黄疽渐次退清,遂弃柴胡剂,改用健脾和中、养血柔肝之剂善后。患者证属黄疽,早期黄疽尚未显现,但发热、呕吐、口苦,一派少阳枢机不利、胆胃逆行之象。故用柴胡祛半表之邪,黄荃清半里之热,半夏下气降逆,恰合病机。药后热退呕止,但黄疽症情毕露,兼见两胁胀痛,乃系肝郁不达、胆道不利之象。仍用柴、荃和解达邪,积、芍破结缓痛,茵陈利胆退黄,转方用药合于法度。一般说来,发热、呕吐是运用小柴胡汤之重要着眼点,所以《伤寒论》有“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之明文。但“呕而发热”可见于多种证候,并不具有特异性,与诸多证候鉴别之要点在于“口苦”与否。盖“口苦”乃胆热上燕之象,才需要用苦泄之品。《伤寒论》中说:“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也。”与这些条文合参,小柴胡汤证不难辨析。关于柴、芩用量的比例,朱师一般柴胡用三钱,黄芩用二钱(6g)。有些医家囿于“柴胡劫肝阴”之说,柴胡用量太小,他以为药量不足则药力不逮,不易建功。 其次,朱师心目中没有伤寒、温病的鸿沟,他治疗湿温病照用小柴胡汤。当湿热弥漫三焦,出现寒热起伏,胸胁苦满,心烦,呕逆,纳减,口苦,搜黄等见症时,他会特别注意望舌,如果舌苔白腻罩黄,他就会成竹在胸,果断地运用此方。我体会到,他注意看舌苔,是得益于《伤寒论)’’阳明病,胁下硬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之条文。他说,这样的舌苔说明湿浊童遏,需要“宜”。如果舌上无苔,或仅有一层薄薄的苔,即使具备其它的适应症,他也会认为小柴胡汤“用不进去”。一个“宜”字,非常质朴,却把小柴胡汤疏达腆理、开泄三焦、调畅气机、分消湿浊的机理形象地表达出来。此时他常用小柴胡汤去人参、姜、枣,加人桔梗、积壳、瓜萎皮、灰荃、蓝香、郁金、冬瓜子等。一般服几剂后苔腻渐化,高热下挫,即从上述方药中去柴胡,加入悲苗仁、杏仁、白豆范.}i卷、滑石之属,以宜展气机、清化湿热,回归到治疗湿热病常见的路数上来。在湿温后期,正气虚馁,余邪未净,低热持续不退之际,犹如灰中有火,懊防反复,蛮补、妄攻,或过分清利均为所忌。朱师主张用药要“空灵”,他别出心裁,常用蝉蜕伍蚕沙,配合白扁豆、获等、郁金、佩兰、生谷芽、荷叶等醒胃和中之品,以祛余邪,养正气来复,收到很好的效果。 我姑父略知医,他生前告诉我一则有关朱师运用小柴胡汤的趣闻。上世纪40年代,他患温热病,某中医处予小柴胡汤,连服10余日,身热不退,急请我祖父朱禹枚诊治。我祖父诊毕,观其舌,光红无苔,索前医之方观之,惊曰:“此证为小柴胡汤所误也,遂处予白虎加人参汤以救其逆。数剂后诸恙均已,从此他对小柴胡汤深怀芥蒂。后来他摧患湿温,经当地中医辗转治疗乏效,遂远道延请朱师出诊。不料朱师诊后偏偏开了1剂小柴胡汤,这使他大为不快,但囿于朱师的声望和延请的不易,勉强服后就不想请先生复诊了。然而朱师对他的婉拒并不介意,翌日清展辞行时说:“您不想服我开的药方无妨,但能否让我再切一下脉象?”我姑父欣然应允。于是朱师再次为他切脉、望舌,并询问了服药后的反应及症状,说:“其实您的病已开始退了”。言罢驭车返里。事后果如朱师所言,他的病情日渐好转,后经养息,病告痊愈。 再者,朱师应用小柴胡汤是随证加减,绝非拘泥不化。该方中的人参,他一般用党参代之,偶尔有用沙参者,多因气阴不足之故。其它如口渴去半夏加天花粉,胁下痞硬加牡蜘等,悉遵仲景成法。若呕而兼渴者,朱师尝半夏与天花粉并用。他治疗渗出性胸膜炎,凡症见恶寒发热、咳嗽气急,胸胁胀痛者,逸予小柴胡汤出人,口渴加天花粉,复人桔梗、积壳以利胸服气滞,川楝子、郁金、当归须、丝瓜络(红花水炒)、玫瑰花等通络定痛。一般服二三剂,身热即退,再服1周左右,胸水逐步吸收,转予旋覆花汤(茜草根代新绛)加人疏肝理气,通络止痛之品以善后。小柴胡汤退高热、祛饮邪获得佳效的事实,印证了仲景所谓服此汤后“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溉然汗出而解”之说,因为饮属阴邪,照理当予“温药和之”,焉有用黄荃、天花粉之理?然而“上焦得通”,源清则流洁;“津液得下”,气化则饮消,为医者岂能偏执一端。无独有偶,当时泰州的另一位名医徐汉江先生治疗渗出性胸膜炎亦喜欢用小柴胡汤,不过他见到“口渴”,加用的不是天花粉,而是生地黄。根据我个人的观察与体验,小柴胡汤加生地黄的疗效绝不逊色。足见医家各有所长,为学者不可有门户之见。“文革”期间,我在家乡应诊,一赵姓青年农民,患渗出性胸膜炎,曾用青、链霉素治疗数日,不见效果,转请我用中药治疗,症见寒战、高热,咳嗽气促,胸胁胀满,痛楚殊甚,不能平卧,舌苔垢腻,脉弦数。当即予小柴胡汤加生地黄,1剂而高热退,惟胸胁胀痛、不能平卧不见缓解。知其胸隔饮积殊甚,乃自制控涎丹(甘遂、大戟、白芥子)为细末,先服1g,2小时后未见动静,旋又服1. 5g,1小时后即泻下稀水若干,周身汗出欲脱,嘱其糜粥自养。俊后胸痛、气急迅即缓解,诸症一泻而痊。二方功用之神奇,非亲历其境者难以置信。 朱师用小柴胡汤真正做到了当用则用,不当用时绝对不用,体现了他严谨的医风。他告诉我,在上世纪50年代,他应邀到镇江出诊,事缘某女患者胁痛、低热长期不退,曾先后请当地两位颇有名气的中医治疗,未见疗效,特专程请朱师诊治。二位医生私下议论,“柴胡先生”来了,大概要用小柴胡汤。诅料朱师 诊毕,竟开了一张看似轻描淡写的处方,药用桑叶、菊花、钩藤、黄芋、北沙参、石解、炒川棣子、郁金、玫瑰花、甘草。服药3剂,低热即退,胁痛亦除。病家设宴为朱师送行,并邀二位医师作陪,席间杨叙,切磋医术,话题又是小柴胡汤的应用。一位医师说:“胁痛、发热,我们因胆怯未用小柴胡汤,先生搜用此方而不用,何也?’’朱师答道:“我见其舌上光红无苔,小柴胡汤用不进去,虽有胁痛、低热,只宜清泄肝阳、养阴和络。”二人叹服。从小柴胡汤的疏达到桑、菊、钩、芬之清泄,先生的权变,可见一斑。 我常想,与其在高楼深院中研究小柴胡汤的适应症和应用方法,寻章摘句探讨柴胡是否“劫肝阴”这类课题,陈陈相因,了无新意,倒不如到临床中去摔打磨练,去亲证它的应用,从而解开心中的疑窦,领悟其中的真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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