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医学的是非是原理问题；医疗的是非是社会的问题

我是较早认识现代医疗错误的根本原因者之一，我发现西方的西医转内科的历史还只有一百余年，内科的病理学家都是外科医生，或者解剖学家，所以，我提出“是生命生病，不是身体生病”这一断语，目的就是要求中医理论界从尸体解剖学的陷阱里跳出来，要认识到“用病名治病，就像刻舟求剑一样的愚蠢”。尽管，病名在治疗过程中也是有用的，但是，用它来作为治疗的目标却是错误的。

现代医疗主流，不是社会的需要而是社会医疗的一股逆流，不反思，不检讨，社会就不能进步。正是这股逆流颠覆了中医的主流地位，才使得它如此沦落。一百年前，法国科学院院长马根迪说：“医学是一个骗子，我知道它叫作科学，它确实叫作科学！它是无与伦比的科学。医生若不是骗子，就是经验主义者。我们的无知依然如故。”（《现代医疗批判》第131页）70年后，美国的伊利诺伊州医师资格证书委员会主任，后来的美国健康联盟主席门德尔松说：“我相信，如果90%以上的现代医学从地球上消失，即，90%以上的医生、医院、药物和医疗设备能从地球上消失，那么，这马上就会大大地增进我们的健康。”（《现代医疗批判》第135页）从马根迪的讲话到门德尔松的讲话，相隔70年，即西方化学药品全球普及的70年间，“科学医学”在人们的心中已有“进步”，它不是一个完全的骗子，而是需要留它10%，其余的90%不仅没用，还会损害人们的健康。

马根迪与门德尔松不可能认识我以上提出的问题，但是他们看到的是现代这种医疗方法的错误结果，因而进行反省。他们只能反省医疗害人，而不能反省医疗为什么会害人。害人的道理在医疗职业化和市场化。这里除了医学的方法问题外，还有社会的问题。

这就是因为，医疗是医学的社会实践。这社会实践是医生去做的。医生是社会人，每个医生有自己的思想，在社会中生活，他们必须通过医疗工作赚饭吃。他们不能说自己做的工作是错误的。否则，这涉及别人生命与健康的工作，人们怎能轻松放手，让医生乱用药或乱动手术？医生学来错误的知识到社会上给病人治病，病人如果都提高警惕的话，本事没学好的医生想赚口饭吃就不容易了。因此，他们必然会通过各种手段蛊惑患者。他们被组织起来，在美国，制药公司的员工，是与医生一起组成医师协会的。这协会人数众多，掌握了立法权，因而势力很大。为了排挤顺势疗法，他们甚至在协会的规章里写明：传统疗法的医生，如果与顺势疗法的医生在一起讨论病人的病历，都是不道德的行为，要被开除。（见《顺势疗法》第282-285页数 ）

像我这样看病看了50多年的老医生，常常想到的是自己能力的不够，而美国19世纪是内科医生，怎么会制订这样的规章？医生没本事看不好的病，怎么可以不准他们与别人讨论？让病人快点好有什么不好？所以，美国的医师协会，不是替病人打算的协会。而是在制药公司领导下走上与“病人”对抗的协会。但是，他们又必须装做是个做好事的。我们从美国回来的许多留学生，带来了美国的医疗体制，给中国的中医制造了制度陷阱。

这也只是对没有中医的美国来说的。在中国，却完全不一样。因为，在美国，人们把使用抗菌素类同于做手术，非常谨慎；在中国，抗菌素是家家不缺的“日常用品”；在美国，挂输液瓶很少见；在中国，输液平均数超世界平均数的8倍。在美国，1938年已经作废的氨基比林，在中国，至今还在广泛使用。在美国，癌症患者存活5年以上的达81%；在中国，癌症患者存活5年以上的只10%。在美国，非主流医学称为替代性医疗，是合法行为；在中国，主流中医90%是非法行医。在美国药品、医疗都不能做广告；在中国，药品、医疗广告满天飞舞。在美国，医生被药物销售员邀吃午餐都认为是可耻行为；在我国，药物销售员坐在医院里公开给回扣。因此，现代医疗在中国，到底在这个10%中还有多少需要增加的？

（三）医学的是非，可以用医疗行为的公德标尺度来检测

医疗，是一种人类社会的生死健病的服务行为，此行为，是检验医学有否公德教育的标志。医生的医疗行为，是以服务的对象——病人的受益与否来衡量的。

患者刘纪兰，得白血病在医院化疗，到第4个疗程，已经不能走路了。医院的医生还要她继续化疗，但她丈夫觉得再如此下去必死无疑，决定立即出院，到温州来找我治疗。这才一天天好起来。刘继兰是在浙江中医药大学做财务工作的，治疗过程中发生了几个很有意思的插曲。

刘继兰被化疗治得极度贫血，必须立即输血，但像她这样A型血的人却很少，于是全校发动160多人献血捐血，这才渡过难关。原来是好好地走进医院看病的，现在却给治得路也走不动了。输血只不过是暂时保住性命，医生却说还要继续化疗。这才是他丈夫决定立即出院。但，医生仍加以恐吓，要求他表示自愿放弃治疗，后果自己负责，必须签字后才准许出院。谁都知道，病人不管在医院里，或出院后，其所产生的后果，一直都是自己负责的，有哪一个病人是叫医院负责的。所以，叫病人家属签这样的字，实际也是一种恐吓。这个恐吓的手法也太低劣了。

玩弄病人要求出院，也要签字的做法，是一种卑劣的恐吓。医生利用这种手段来迫使病人住院，只能显示其医疗道德的低下。因为，没钱的病人，医生为什么不迫使他们住院？所以，有些人说对医生说：“我没钱缴药费。”医生才罢手。这使得他们多么尴尬？

白血病的治疗，大多数人是因为白细胞高，医生使用的化疗药，都是会降低白细胞的。但实际现代医疗隐瞒了它的主要作用——是破坏造血功能的。因此，它不仅破坏白细胞的产生，也破坏红细胞和血小板的产生，以及血液的其他成份。表面上，打了几次化疗后，降低白细胞的目标实现了，实际上，整个造血功能都给破坏了。于是，他们就搞输血，使病人感到暂时的得救。有的病人停止化疗后，是因为他们的造功能被损害后还能自动修复，因而康复；有的就没有办法修复了，这才慢慢地衰弱而死去。

是人都不愿意死亡，只有到真正没办法的时候才接受它。继兰的丈夫说在网上看了我的文章才决定到温州来找我治疗的，其原因是受到我的批判西医的理论感召。现在很多人不喜欢我这些理论，他们说你只管讲中医的好，何必去批判西医的不是？我认为不同。中医是被西医批判为不科学而衰弱下去的。要复兴中医，也只有重新批判西医才能站起来。医疗是一种健病的选择，有时候甚至是一种生死的选择。对任何人来说，生命与健康都是最重要的，是无价的。可见，使人们在医疗选择中有正确的方向是最重要的。

现代医疗的势力很大，他们组成一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它一手举着红十字的牌子，一手摞着许多参与者的嘴巴，不听它的话就不给他们吃饭。他们中有很多中医的受益者，但是，他们会被警告不许替中医讲话，为了保住他们的饭碗，都可能受到警告，这才是许多人不愿意讲老实话的原因。在我国，直接或间接靠医疗生活的，已形成一个庞大的集团，在我们这样一个以农业文化为主体的社会，人们习惯于管自己的家庭而极其缺乏集体精神。

当社会产生了医疗行为，是为了对生病者进行救助的。这种救助行为，是出于人的慈爱之心的。人类在一起组成社会，每个人都可能生病，不但不能参加劳动，过生活都不方便了，有时候还需要别人的帮助。今天他帮我，明天我帮他。因此，帮助社会上有困难的人就成为一种公德。公德是社会人们团结的胶黏剂，损害公德的行为，在社会上会为人们所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