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吓死宝宝了

李白的古体诗《蜀道难》反复咏叹“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课后思考题要求解答这句话对诗意的转折有什么作用。开头和结尾的两处反复，学生较容易回答，或开启全篇，奠定感情的基调；或呼应开头，总结全文。那么中间一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如果说是承前启后，它是承什么前，启什么后呢？

中间一段的原文是：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这里关键是要确认“使人听此凋朱颜”是抒情，当然在它后面的“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也是抒情，因为有“嗟”字，不难看出，为什么说“使人听此凋朱颜”也是抒情呢？

古诗中的抒情与现代散文中的抒情不一样，是因为古代诗歌即使是直接抒情，也会运用形象思维，使读者一下子感觉不出来是抒情。如杜甫《秋兴》（其三）“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这两句诗运用意象（“丛菊”“孤舟”）来抒情，看起来好像不是直抒胸臆，但敏感的读者会通过诗句中的“泪”“心”来判断抒情的性质。

我是这样对学生说的：“使人听此凋朱颜”这句话不是对环境的描写，而是表达主观情绪的。这里的“人”其实就是指诗人自己。它的意思用成语来说，就是：（令人）大惊失色，闻之丧胆，面如死灰；用网络语言来说，就是：吓死宝宝了！

学生一听就笑了，也明白这句话的抒情性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