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火中湮灭的国宝2.4

在柏孜克里克石窟，我们既能看到中原佛教艺术对这里的强烈影响，也能看到回鹘族本身具有的艺术特色，还能看到一些来自龟兹和波斯地区的文化特征。这些资料证明了吐鲁番盆地与中原、河西走廊的文化交流相当频繁。东西方文化和各民族艺术的交汇区域孕育出了独具特色的吐鲁番艺术文化。

可惜的是，今天我们只能追怀柏孜克里克石窟的往日风采，在勒柯克的掠夺下，大部分精美的壁画都被残忍地分割成小块并运往柏林。

勒柯克在掠夺这些壁画时曾说：“与其把这些壁画放在这里受到自然侵蚀毁坏，不如让我们送到柏林进行更好的保护。”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在1945年的二战后期，英美联军对德国进行了无差别的战略性轰炸，整个柏林几乎被夷为平地，很多他扬言可以保护更好的壁画也在战火中湮灭。其实在轰炸之前，民族学博物馆为了保护文物，进行了大规模的转移文物的工作。但由于来自柏孜克里克第20窟的大型壁画都被固定在展厅墙上，拆下费时费力，移动起来更不容易（图2-14）。于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就心存侥幸，心想盟军的炸弹不一定就会落在他们头上，仅将易于移动的小型藏品和壁画转移到了地下室，留下了大型壁画在原地保存。可惜的是，炸弹将博物馆炸毁了，那些珍贵而精美的壁画也就毁于战火。现在人们能看到的只有1913年出版的勒柯克书中的插图，还展示着它们原来的风采。

图2-14德国柏林原民俗学博物馆展厅中的柏孜克里克石窟壁画（1945年以前拍摄）

二战之后的1956年，英国旅行家戴维森也沿着丝绸之路来到了新疆，看到柏孜克里克石窟中被割成空白的墙壁，无限感慨。他在《活着的土耳其斯坦》一书中写道：“这是令人感到悲哀和厌恶的景象。许多壁画已经经历了千年以上的时间。如果它们能够再存在哪怕是半个世纪，今天它们也会安然无恙地留存在那里。”现在的柏孜克里克石窟遗址，第20窟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洞穴，被勒柯克搬走的大型壁画也化成了灰烬，只剩下照片和文字记录着这段苍白又荒诞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