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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期 春秋战国史之商鞅变法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论语·颜渊》

周显王七年(前362年),秦献公薨,他的儿子孝公即位。此时,秦孝公21岁,可谓年富力强。当时秦国疆域不算大:东边有魏国建长城以拒之,汉中又是楚国之地,远没现在陕西那么大,南边还有些夷狄,而且强敌环伺:东边六个强国,淮水泗水之间又有十几个小国。这时,强大秦国的接力棒交到了这个年轻人手上,秦孝公励精图治,布德修政,为后来秦统一六国的“秦国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以至于后人贾谊在写《过秦论》的时候,一开始就是“秦孝公据崤函之固......”。

秦孝公深知,战国时代最有价值的就是人才,于是,刚一即位,就下令招贤。这时,一个踌躇满志的卫国青年公孙鞅听到了这个消息,西入函谷关,准备一展宏图。公孙鞅因为是卫国人,也称卫鞅,不过,他最被人熟知的名字是因为后来封地在商於(读作“污”),所以后世也称为商鞅。这里插一个小知识点,大家都知道公孙是个复姓,但公孙的起源其实很简单,公之孙,诸侯的孙子辈就叫公孙。诸侯的儿子呢?当然就是公子了,比如公子小白,就是齐桓公当时还没即位时的称呼。既然商鞅这个名字比较熟悉,那么下面就直接用商鞅了。商鞅本是卫国的“皇亲国戚”,现在却跑到秦国去发展,这是为什么呢?当时商鞅有个叫公叔痤的长辈亲戚在魏国当了丞相,他就去投奔。这个公叔痤是个贤人,可惜好人不长命,临死前魏国国君去看他,问他说,“爱卿啊,你死了寡人这国家怎么办啊?”公叔痤说:“我有个晚辈,他叫卫鞅,别看年纪轻轻,但本事不小,我死了国家大事您就听他的。”魏国国君没说话,公叔痤一看这情况就懂了,又说到“您要是不用他,就杀了他,千万别放他跑了。”魏国国君回来后跟身边人说:“寡人看这公叔痤是病糊涂了,一会儿让我用卫鞅,一会又让我杀了他,真是奇怪。”公叔痤又找到商鞅,把他跟魏国国君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商鞅表示很崩溃。公叔痤说:“你也别怨我,我这也是先君后臣之礼,不过我料国君不肯用你,你还是跑了吧。”说完公叔痤就死了,商鞅一看,还是溜吧。巧不巧,正碰上秦孝公招贤,他就跑到秦国,找到了他一个老熟人进行引荐。秦孝公真是正瞌睡了遇见枕头了,跟商鞅聊了后大悦,就让他开始参政议政。

周显王十年(前359年),商鞅变法拉开序幕。起初,秦人都不太高兴,秦孝公就有了犹疑。商鞅说,老百姓,你让他谋划什么事没门儿,你让他享受结果他愿意。成大事的人从来不是从众人里得到的意见。秦孝公就给了商鞅实权,让他开始变法。商鞅变法的核心就是利用一切方法调动起百姓的积极性建设军事强秦。连坐制,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不告奸者与降敌同罚。有军功授爵位,私斗则视严重程度受罚。好好干活免租赋,不好好干活游手好闲的全部充作奴婢。不过,最核心的仍旧是爵位。各个爵位有不同的田宅、妻妾和服装规制,不可逾越。你即便是有钱,没有爵位,仍旧没用。而普通人获得爵位的方法就是立军功。商鞅变法,强军的目标很明显。

突然一下子这么搞,民众不怎么信,坐等政策推行不下去上面改变主意,有好事者还煽风点火风言风语。于是,商鞅就表演了一出精彩的戏,他在南城门处扬言,谁能把他带来的那根木头搬到北城门,就赏金10斤!大家都觉得奇怪,钱这么好挣的?商鞅看大家犹豫不决,就增加了赏金,一下子涨到五十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有人出来搬了木头,然后获得了奖赏。这就是“徙木立信”的故事,不得不说,商鞅这个人年轻人心机真多。法令行了几年,大家总有些牢骚,就在这时,太子犯事了。这可真是个难题,商鞅知道此时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肯定就前功尽弃了。于是,他也没手软,但还是卖了秦孝公一个面子,说太子是储君,不可施刑,把太子身边的师傅都重重惩罚了。民众一看,好家伙,这商鞅就是玩儿命的,算了,别抱怨了。有些人趁机拍商鞅马屁,商鞅一看,这伙人就是当初法令刚颁布时风言风语的那群,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就下令把这些人流放到边疆去。

虽然司马光说商鞅刻薄,可是取信于民这一条,他还是很认可的。其实,孔子跟他的弟子子贡有段对话,我觉得也是一个很好的注脚。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论语·颜渊》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信了。如果上不信下,下不信上,互相欺骗,那么就会上下离心。《大学》里说,“其所令反其所好,则民不从。”一旦你失去了公信力,你说啥,民众都会往相反的方向想,所以现在我们经常看到:官方一出来辟谣大家就觉得这事儿基本坐实了。就是这个理。难道说我们今人还不如商鞅吗?    

周显王十五年(前354年),秦在元里这个地方击败魏,魏打不过秦,跑来攻击赵国,还把赵国国都邯郸给围了。十六年(前353年),齐威王让大臣田忌去救赵国。军事史上一桩经典的案例“围魏救赵”就此发生。

更多行知版中国通史内容请点击以下链接阅读:

1.第一期  中国通史简说

2.第二期  孔子——即凡而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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