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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话唐山 || 马福庆和他的《小山变迁图》

《小山变迁图》(局部)

马福庆和他的《小山变迁图》

凌鹏程

很多人认识马福庆是由一幅画引起的。若想看这幅画并不难,它就在建国路市场通往小山的友谊桥下,用瓷砖镶嵌而成。这幅展现当年小山市井风情的名为《小山变迁图》的民俗画,每天吸引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驻足浏览。无论是外地人或是本地人,无不为画面上那栩栩如生的人物、生动逼真的场景所叹服。

马福庆,祖籍河北廊坊,1937年出生,1948年入伍,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某军京剧文工团娃娃演员。1953年该文工团集体转业,更名为唐山京剧团。马福庆先做演员,1955年开始从事舞台美术工作,先后为京剧、评剧、话剧、唐剧等近百出剧目设计制作舞台布景,为中国舞台美术家协会会员。1997年离休。

在画家马福庆的艺术生涯中,最辉煌的莫过于上世纪60年代他为京剧《节振国》设计的舞台布景和人物造型。

他设计的节振国人物造型,既符合那个年代的背景,又不失英武之气。他设计的节振国家的小院,舞台上非常简洁,远景是高耸的井架,突出了矿区的特点;中景采用大型西式建筑剪影,反映帝国主义对中国人民的压榨和掠夺;前景则通过一个破门楼、两截断壁、一根摇摇欲坠的路灯杆,勾画出中国矿工苦难的生活环境,而一把石锁、两个石墩又表明了主人尚武的性格,对完成戏剧主题,给予了有力的烘托和渲染。1964年,唐山京剧团携《节振国》一剧参加了在北京举行的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马福庆设计的剧中人物造型、舞台布景赢得了观众和专家的一致好评。时隔20年,由文化部举办的建国后第一次全国舞台美术展览,京剧《节振国》的布景设计列在其中。后被《中国舞台美术》一书收入,成为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艺术精品。

京剧《节振国》布景设计

马福庆离休后,并没有停止他的艺术创作。上世纪90年代,他的一幅长达25米的工笔长卷《小山变迁图》,艺术地再现了小山从上世纪20年代初起、兴盛、繁荣直到1976年地震长达半个多世纪的风雨历程。令人称奇的是,全图上千人物,神态各异,百业纷呈,呼之欲出,业内人士称之为唐山的《清明上河图》。央视闻讯后曾以《画说唐山》为题拍摄了专题片,向全国观众推介马福庆和他的《小山变迁图》。

本世纪初,马福庆又一幅以小山生活为题材的新作《小山风情众生谱》问世。这幅长16米、宽45厘米的水墨人物画,再现了当年小山的各色人等,以及他们生活劳作的场景。随着画卷的徐徐展开,一个个我们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物展现在面前:算命的、说书的、唱大鼓的、剃头的、修脚的、卖煤的、钉马掌的、变戏法的、拉洋车的、修理笼屉的、卖糖葫芦的……一个个活灵活现,令人目不暇接。看着眼前这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使人顿生一种恍如隔世、重回旧地的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众多的“画中人”中,不仅有“爆肚张”、 “渣粥李”、“肉饼刘”等五行八作的普通劳动者,还刻画了当年小山的诸多风云人物,如大世界创始人白月亭、九美斋东家李锡三、评剧鼻祖成兆才、评书表演艺术家袁阔成、乐亭大鼓表演艺术家靳文然等各界名流。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谈起小山系列画的创作,马福庆深情地说:“虽然时隔多年,当年小山的人物、情景仍历历在目:袁阔成的评书、王宝童的相声、靳文然的乐亭大鼓、杨傻子的戏法……仿佛就在眼前。”

马福庆对小山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有特殊的感情。为创作《小山变迁图》,马福庆走访了“老小山”200余人,积累了大量第一手创作素材,绘制草图数百张,呕心沥血,几度寒暑,为的是留住这段历史,传之后人。他介绍说,为了画好“爆肚张”这个人物,他历经数年,遍访“老小山”,后在一位老先生的引荐下,结识了“爆肚张”的后人,他们深为马老执着的艺术创作精神所感动,不仅提供了先人的照片,还讲述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奇闻轶事。

马福庆认为,唐山小山是与北京天桥、天津三不管齐名的商贸文化重地,是上个世纪唐山经济社会发展的缩影,寄予了唐山人太多太多的情感。有一位上世纪50年代唐山一中毕业、后考取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退休工程师专程回唐,想看一看小山,找一找童年的感觉。没想到如今的小山早已没了当年的踪影。正当他怅然之际,有人推荐他去看看友谊桥下的瓷砖画,这才满足了他的心愿。

“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马福庆在年届七旬时,目光仍然关注着唐山这座城市的底层人物,下岗职工、环卫工人、进城农民工、街头小贩、三轮车夫……都成为他创作的对象。当然,他最钟情的还是令他魂牵梦绕的小山。

《小山变迁图》(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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