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板浦,深藏面食。面食中最具特色的要数手擀面、大刀面。这两道面乃古镇天地之间,最普通,最平民的食物。
在古镇板浦大街小巷旅行时,你会发现面馆着实不少。从北到南,从西到东,随处可见。细细地数起来,面的流派,非常繁杂,真是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十字街路西,也就是小菜市场右侧,有一家镇江锅盖面。锅盖面,也称镇江小刀面,因在下面的面锅里加入锅盖一同煮而得名;我家巷口头,斜对面的兰州拉面。其实,在兰州当地,根本就没有“兰州拉面”,它就叫牛肉面。兰州牛肉面,讲究“三遍水,三遍灰,九九八十一遍揉”;板浦高中部西侧,山西的刀削面,山西的刀削面制作过程很具有观赏性。厨师手持一把形状独特的瓦形刀,立于盛满了滚水的大锅前,另一只手托着块筒状的面团。开始削面以后,面条从上向下,一条连着一条,恰似流星赶月,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白线,面叶落入汤锅······
据文献记载:到了明朝,制面技术突飞猛进,已经出现了刀削面。从文献可以看出,刀削面,由来已久。
上述的这些面馆的面,名气的确很大,面,的确也十分好吃。
可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板浦人只是偶尔光临,尝一尝,更不知道什么缘故?通常都撑不了几个月,就匆匆关门撤退。很长时间,我没想明白。
板浦人特别钟情于手擀面。除了手擀面,另外就是北门口黄大刀美食城的大刀面。
板浦人的确善吃这两种面。
先说手擀面。一向以吃而闻名于世的板浦人,纯手工制作手擀面有讲究,马虎不得,先用水和面。然后让面醒一会。二十分钟,醒面的时间足够,接着再用擀面杖擀,一定要男人擀,男人擀出的面,才有温度,才有韧性。
比较讲究的吃法,则是用手擀面,就着炒韭菜,最妙!
老家市场里,韭菜一年四季皆备,随时都能买到。但,四季里,好像只有春天的韭菜才具有浓浓的诗意。
君不见,有古诗句佐证: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这是唐朝忧国忧民诗圣杜甫的诗句。
春日,家里来客人了,丝毫不敢怠慢,餐桌上无菜肴,怎么办呢?好对付,非常简单,最好,赶忙擀上面条,炒上一大盘韭菜,倘若韭菜中再加入蚬肉,即可应客!真是,妙不可言。
不吃不知道,一吃美味忘不了。
许多年前,在我少年时代的春天里,我最喜欢吃手擀面,就韭菜。于是,每到春天,心里就有一种期盼,那就是手擀面,炒韭菜。
家常手擀面,搭配韭菜,散发着诱人的色和香,有一种家的味道,赛过山珍海味!
好了,再顺便聊一聊,大刀面。大刀面,简直,挡不住的诱惑。
早些年,有幸看过贾平凹先生在文章中描写过大刀面,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他说:最有名的大刀面在铜山。他还有一段生动的描述:刀长二尺二寸,背前端宽三寸,背后端宽四寸,老秤重十九斤。切,右手提刀,左手按面,边提边落,案随刀响,刀随手移······
而我老家古镇大刀面更是有气魄,据我所知,大刀重有二十余斤,比贾平凹文中的刀还要重。但,铜山的大刀面,我没有品尝过,不知道滋味如何?
大刀面,又名长寿面,是一道传统小吃。其名字的来源,因切面的刀大得出奇,故称大刀面。
古镇板浦大刀面,算起来,大约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方圆百里之内,绝无仅有,堪称一绝。
大刀面,可以盖浇头,还可以衬托任何食材,容纳万千滋味。
在漫长的冬天里,如能吃上一碗大刀面,无形中,给生活增添了几分暖意。大刀面,带着岁月的厚重,升腾着一方古镇的温情,温暖着一方百姓的心······大刀面,美哉!
我住在这座古镇说说讲讲,已经整整五十余年了,我敢肯定,我上辈子,就与古镇结下了浓烈的、深厚的情缘。要不然,我何故对古镇,对古镇的美食,如此一往情深了。
我是一个执着的人,我在饮食方面也是个顽固派。我同其他板浦人一样,始终倾心于手擀面、大刀面。
老家的手擀面、大刀面,总也吃不厌。
每次吃完面,口角留香,心里舒坦,人也有了劲道。
老家的手擀面、大刀面,的确时常让我忍不住食指大动,回味无穷······
王世襄在一篇美文中说,鱼我所欲也。
现,我略为改动一下,面我所欲也!
作者简介:潘友国,土生土长江苏省连云港海州区板浦人。喜欢看书、写作。连云港作家协会会员。工作单位板浦实验中学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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