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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票王国里的故事

 

  彩票王国里的故事

       (全篇结束)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不要对号入座。

故事平平淡淡,没有伟大的主人翁,没有曲折的故事情节,没有惊天动地的场面,没有美丽的景象,只是描绘几个市井小民的过去和现在的生活画面,他们喜欢购买彩票而聚在一起所经历的故事……

如果你有闲暇的时间不仿在这里消遗消遗,你是否稳稳约约看到,你身边的人群也有像这样生活。看到他们追求的梦想,看到他们的苦乐年华,你会有什么感触。故事没有什么教育意义,仅供大家取乐。

如有错误请多指教。见笑!

                             铁杆老铁

 

01

风在呼呼地叫,雨在哗啦啦地下。风刮倒了路边的小树,雨汇成小河在路上奔流。飞驰的小车呼啸而过,像快艇在海里飞过,两边飞起一排水花,“哈,美极了!”这是开车人的感受。

“我萨你奶的!”老铁用榕城土话大骂。小车飞起的水花撒满他的全身,像从河里刚爬上来,那手里的破伞也飞走了,这是路人的感受。

世界上似乎无时无刻地都在唱着一句歌“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是开车和走路人的欢乐和苦愁。

老铁边骂边赶忙向不远的彩票店奔去。

“快来,先吃杯茶。彩票店的小老板福清哥,说着带有福清腔的榕城话,还递给他一条毛巾。

“我萨你奶的,”老铁还在骂,福清哥也跟着说:“这开小车的不知耳朵红了没有。有的有钱人,多的是钱,缺的是德。”

老铁是这彩票店的彩迷,老板福清哥已成了他的朋友。

老铁的原名林杰设人叫,四十岁的大个中年人,健壮如铁,又因为他买彩票十年如一日,除了彩票站放假,十年没有一天间断,风雨无阻。人称“铁杆彩民”简称“老铁”。

彩民是买彩票人的统称,但彩民分几种,一般的只是偶尔买几元玩玩,这群体的人居多;还有的是一定经济实力,想从中获得更多财富,每次下注都比较大,这类型比较少;还有的是纯慈善型,像一对老夫妇只买票不对奖,说是做公益事业,这就更少;而老铁之类的彩民可谓职业彩民,亏赢从不间隔,就是到外地老铁也会挂电话,发短信买下,回来时结算。职业彩民有个体的和集体的,集体的就是几个或十几个个体联合起来,每个人根据实力投资,中奖按投资比例分配,一次投资少则几万多至几十万,职业彩民同时还是彩票研究者。但穷人穷的穿衣吃饭都有困难的人不会买彩票,富人中富的流油的巨富也不会买彩票。一个是买不起,一个是中奖对他没有吸引力。                                                    

福清哥是个守信的人,无论中奖否他记的一清二楚,有一次有个彩民中了五万多也只是一个电话,事后福清哥如实奉还。当然,电话式的买彩,福清哥不是人人都可以的,只有店里的老彩民才有的权利。买彩票的人也形形色色,有的來了电话,第二天一看没中不來取了,福清哥就要贴饯;还有欠账,欠多了连人也不來了;还有的买即开式彩票,当埸开奖没中干脆不给钱就跑,追也追不上,追到了也耍无奈不给,扭到派出所一般是扣押,你走他也放了,这种人也关起來那牢房比街上的厕所,银行的储蓄所还要多。

还有一次更令人佩服的事:

有一天有个彩民丢了一张二元的367的彩票在店里,当时福情哥捡到也不在意,就放在抽屉里,第二天一看中了一等奖三十八万元。彩票是不记名,谁拿了谁都可以对奖。福清哥没有,他写了一张告示贴在门口:

“本站昨日检到一张中了一等奖彩票,请失主认领,但要提供有关证据或说明令人信服的理由,如到期无人认领,本站代领后奖金交公。”

他请來了老铁和几个和老铁一样的老顧客见证。

告示一出来,上午就有七八个人來领,但都没有说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有的还大闹,说道要砸了他的彩票店,还好老铁几个在,没人敢动手。

十点钟多來了一个买彩票的的人,也是老彩民,说可能是他的,但不敢肯定。

他拿出钱包中四张昨天的彩票,每张都是单式一注,昨天他买了十元五注,一般人五注打一张,而他习惯是五注打五张,这亊福清哥记的。结果一对,还真的是他,因为每张彩票都有打票时间记录,这是五张中的第三张时间,和第二张第四张时间都连的上,确认了。

这人很兴奋,他还不知道他中了。他给福清哥一万元作为报酬,福清哥说这是他份内的事。这人说什么也不肯,结果老铁说请大家吃饭就可以了。当晩在“聚春园酒店” 请了一桌,去了九个人。后来这人也是老铁“彩民具乐部” 中坚分子,他叫:易文,人称:易老板。所以,福清哥的彩票店铁杆们特多。

福清哥经常说:“诚信大于天,承诺大于命” ,他说到做到,也是这信念使昜忠勇感动。

后来,道路拆迁扩建,福清哥的彩票店眼看就完了,易老板把他巳租给别人的店面收回租给福清哥,租金按福清哥现有租金,而靣积比现有大,昜老板每月要损失租金三百元。彩票怪客感叹道:“真是市井侠客,当年聂政类人物风采。”这是后话。

过了一会,老铁的心平静下来,他喝着茶,拿了张《彩票报》看着,福清哥每天都会给他留一张的。铁杆彩民在投注前都会看【彩票报】的,他们很清楚地知道这《彩票报》的“砖家”是扯蛋,十有八九不会中的,老铁就是根据这规律反其道而行之,所以《彩票报》是要看的,只不过“砖家”说中的,老铁一般不要,他检几个号进行组合,选出几组单式和几组复式进行投注。

看他那专注的神态胜过科学家在实验室里研究课题。一张天生的白哲的脸,俨然是十足的知识分子派头。                 

他习惯是先选出十三个号,再到电脑中组合,先组合复试,再根据今天口袋中的钱确定投注数量,钱不多就把复试改单式。

老铁写好了,福清哥对还占着电脑的彩民小张说:“对不起,让老铁先来吧。”

夏天的雷雨,还带有点台风,店里只有二,三个人,都是平时熟悉的铁杆们。小店只有十几平方米,有空调,电扇满舒服的。四壁挂着各类彩票的走势图,就是各期出号的统计表。经常买彩票的人都会研究这类走势图,在他们看来彩票的出号不仅只是偶然,有一定规律的,还有数学上的概率理论根据。

“今天选几号球。”彩民小张是小区保安也是常客,让坐后问。           

“铁球是071623。其他的可以电脑组合。老铁说,于是坐下开始组合了。

柜台上摆着两台电脑,一台是体彩中心发的,一台是联网的电脑,专门用来彩票选票组合的。福清哥控制着打票机,老铁在他边上,组合好了打票机里就直接出来选票。组合的联网电脑还可以听歌和上网,在没人买彩票时,福清哥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在这店里老铁也是选号高手,大奖没有小奖不断,但老铁还是亏的多赢的少。他是十足的赌棍,属于赌猪类的,赢了不走,输了还要赌的人。

每当老铁来时一般彩民也都会让给他,因为彩民们要看他的选号作参考。老铁从不保密,他的号码是公开的,这在彩民中也不多,所以老铁很有人气。其结果往往老铁没中时别人却中了,别人也一样根据老铁的原则“反其道”而行之。

买完彩票已是下午5点多了,老铁走了,有时也会留下大侃彩票经。

今天老铁心情不好,走时还在用榕城话骂那开小车的:“真萨依奶,齿弟。”

回到家里刚进门老婆细姝就喊了:“又死那里去了,还知道肚子饿。”

“不是下雨吗,没骑电动车吧。”老铁说着就坐到饭桌上。他读初中的儿子吃了,躲在他房中玩电脑。

饭菜已摆好的,一盘煎习魚,一盘空心菜还有咸鸭蛋,晚上吃稀饭,一种很硬的稀饭。有时细妹不等他先吃了,那是小米店里有事先走了。吃完,洗碗家务事细妹全包了。

晚上,老铁首要的任务就是下楼看他老爸林伯。林伯住在楼下。当年拆迁时林伯要求单独住,林伯吃的,用的,起居时间都有他的习惯。细妹接受不了,以前忍了,现在有条件就不想在一起过了,正好他家的拆迁面积可以分到二个单元,本来是一个大单元,只好拆成二了。林伯住一卧一厅一个卫生间一厨房45平方米,老铁多一间卧室。当年这事, 他和细妹差点离婚。老铁是孝子,街道里的人都知道, 林伯是自愿的,老铁才罢了.

“督督,”老铁用手指叩着们。没有回答。再叩还没有。对门的朱婶出来说:“林伯走了。”

“不是说有点感冒不去吧。”老铁说。

“他说没事,一点感冒,发发汗还会好。”朱婶説。朱婶以前和他家都是邻居很熟,一起拆迁过来的,有好吃的朱婶还会送一碗给林伯。

“谢了,朱婶。”老铁说.但他还是不放心,老年人什么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前楼的依三伯晚上吃饭时还好好的,吃完饭高血压发作一下就走了。老铁到杂物间推出电动车走了。

林伯在东门“德泉居澡堂”买的是月票,泡温泉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这也是林伯这一代榕城人的爱好,习惯。

“德泉居澡堂”是工人阶级澡堂,因为它的消费价格是工人阶级价格,不像桑拿浴几十元到几百元门票,它每张只有五元。

林伯说:“我们应当感谢人民政府,留给我们这类澡堂。”

林伯说的事实,像他这样每月退金只有一千元不到的集体企业退休人员,只能消费这工人阶级价格。

榕城是温泉之城,早先温泉澡堂遍地都是。榕城的温泉可贵之处,是这类温泉澡堂多在城中。在林伯的童年时代,他家周围温泉澡堂就有七八家,那温泉水从地里直接流到澡堂的池中,温泉水还含有硫磺起消毒作用。后来改革开发了,楼房多了,温泉澡堂却少了。有的高档公寓都配备温泉,不过,那不是给林伯这个档次人住的。

百年老店《德泉居澡堂》招牌是后来制作的,那老牌在文革时被砸了,店前人造的一口温泉井冒着热气,据说当年这是一口真井,那澡堂里的温泉就是从这口井里抽去的。

老铁进去时,林伯已泡完澡躺在竹躺椅上,浑身冒着热汗,喝着茶。这是老“汤客”人的习惯,榕城把泡澡人叫“汤客”,浑身没有大汗淋淋泡澡人不会上來的,发了汗再喝一杯热茶,一般小感冒就好了。                                            

没有泡过榕城澡堂的人刚进去会吓你一跳,许多人不习惯这一大堆赤条条一丝不挂的肉躯挤在一个大湯池里泡着。来这里的人各式各样,当他们赤条条地泡在池中就辩不出谁更高贵了,谁更富有,所以他们会在池中尽情地泡着聊天,嬉笑,这里就是他们的天堂。

老铁每次陪林伯泡澡时都要替他擦背按摩的,林伯已泡完澡,他只能替他按摩了。林伯坐着,老铁按着他只有骨头的背部揉着,还不时地轻轻地搥着。

泡澡,发汗,擦背,按摩,喝茶,然后就是聊天,这是来这里的“汤客”们所有的经过,这对平民百姓是最高的享受。擦背,按摩有钱的请擦背工来做,没钱的相互间替换或家人来做,许多老人像林伯一样由儿子做的。而聊天是天南地北地侃,早年还有《榕城评话》在澡堂里说唱。

晚上九点澡堂就不售票了,老铁提前在八点就会带他父亲回家。一般是林伯坐在他电动车后面回来。回来后 ,他儿子的作业也完了,老铁就在电脑上研究他的彩票走势图,选出明天要下注的号码,直到细妹叫他:“还不睡觉,明天起早去进货。”

细妹是北峰山里人, 一个穷山沟里的姑娘,当年嫁给城里人是跳蚤丢到破棉絮了.而老铁家当时的经济条件没法娶城里的小姐。老铁中学时有个叫“水英” 的青梅竹马,女家极力反对没成,老铁还病了几天。

一天,林伯在路上遇见他北峰山沟里朋友,当年上山下乡时的当地青年农民,说着说着说成了儿女亲家,按他们的观点,林伯说:“缘分啊,缘分。”

细妹胖胖的,但很结实,闪闪发亮而乌黑的大眼睛,没读什么书但很精明,他们的小米店没她还真要倒闭。

老铁的情史,细妹当然蒙在鼓里。结婚那天老铁是坐到天亮,他脑海里浮现着那年夏天和水英在琼水河边的约会的情景:

那是一个月夜,河里停着一条小朩船,他俩望着明月划着小船在河里飘荡,唱着“小河淌水” 民歌。水英那甜甜的声音一直在他心中潦绕着: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哎在深山

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哥啊哥啊哥

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

老铁想着这歌,一个多月来就是没心情上细妹的床,山里的妹子不敢说。林伯知道这亊情,他对儿子说:

“小子,人有命的,你现实一点,认命吧。”老铁虎着脸,沉默。林伯又说:“和你说个故事,爸有个朋友住在东门,自由恋爱,双方父母都反对,结果他俩绑着石头跳到池塘里,我那朋友水性好憋不住,觧了绳索跳出來,那女的再救來不及死了。”

老铁说:“那后來呢?”

林伯说:“他儿子和你一样大了。小子,现实一点吧,你敢和水英一起跳吗。什么浪漫愛情,那是作家编的,拿來卖銭的。”

老铁还是虎着脸,沉默,在沉默中暴发出一句: 你也是编的。”

不过有一天,家里没人,细妹在卫生间洗澡,一丝不挂的她被突然回来的老铁看见了。细妺赶紧抱着胸前雪白而丰满的肉球跑进房间,老铁不由自主地跟进,细妹掩着眼站着,老铁一下抱住,浑身发热的细妹任由他支配了。

那天夜里是老铁一生最快乐的一个夜晚。                               

他压在细妹柔软而有弹性身躯轻轻地说:“老婆,我现在才是真正的男人。”他吻了吻细姝:“我知道那些清官为了女人为什么変成贪官,还有那伟人这个时候大概和我一样。”

细妹的心暖暖的,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老公如此親呢地叫她。她不知道老公说什么,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老公今后不会不理她了,她紧紧地抱着老铁。从此,老铁再也离不开细妹了,青梅竹马的爱情鸟飞到那遥远的美丽地方。

浪漫的爱情也会被苦涩的现实生活之水淡化。有了儿子后,他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细妹的户口迁到榕城。从此,老铁全心全意地经营他们的“丰记米店” 了。

 

丰记米店

02

老铁总是很早就起床了,改革开放给他带来的是下岗,下岗給他重新走上另一条人生之路,以前起来是赶忙上班,现在是赶忙去他的“丰记米店”。这“丰记米店”原是老铁祖父在民国开的米店招牌。

那年,他祖父住在已拆迁的城边的井楼街。井楼街位于城门下,民国时这是一条繁华的小街。北峰一带的农民,山民要到城里来买卖东西都要通过这条街,这里成了他们的交接点。街上开了许多小店,杂货店,酱菜店,金银加工店,小布店,小吃店小吃摊,有时晚了进不了城就住在这城外了。人们常年累月平静地,日复一日地生活着,经营买卖,过着平淡的生活。“丰记米店”就开在这小街上。他祖父街坊叫他“旦叔”。

清晨,旦叔就起来把店门打开,那店门是一块块木板拼起来的,活动的。那米倒在竹萝上,在米上插着名称价格,顾客进来看好了就装袋,那称有大有小,大的靠在那里,小的就放在竹萝上。买多的用大称,买少的用小称。

这小米店在民国时期一直养活着旦叔一家,过的还有点富余。

   长着憨厚像的旦叔到晚上还会拉一曲二胡,还会跟着二胡唱着小曲。不过,他拉的唱的只有一支歌曲:《苏武牧羊》,好像他也只会这一曲,说话总是细声细语的,从没看见他和人拌嘴。那也是细声细语的歌声在那小店里断断续续地飘出,仿佛飘蕩在大漠的夜空:

“苏武牧羊北海边,

雪地又冰天,

羁留十九年

白发娘想儿归

三更同入梦,

两地谁梦谁”

    一天,在这凄凉的歌声中,旦叔和他街上的人们听到北峰山的枪声响了,一群黄衣大兵沿着北峰小路向这井楼街开来,住下了。大兵有的住在老百姓家,有的住在庙里,那大马就放在街上,撒下满地马粪。晚上就喝酒划拳,直到深夜。大家叫:国民党败兵。“丰记米店”也住进大兵,有个当官的勤务兵要当官住进旦叔小妹的闺房,那闺房有点香气迷人,旦叔小妹吓的不敢说,还是那当官和气,说:“算了。”

    没过两天,这当兵的一溜烟地跑了。井楼街平静的和往日一样,大家说:解放了。

没多久,米店买米那银圆就不能用了,如果要用就会被抓起来。可是许多山民还不知道,一天旦叔在收银圆时就被发现,解放军把他带到兵部去。旦叔全家吓的发抖,一直抖到晚饭后旦叔才回来。旦叔说:“解放军顶和气的,他说了一大堆规定,还请我喝茶,把银圆换成纸币给我。没事的。”一家人才高兴了,说解放军好。

刚觧放,一切和以前没什么兩样。林伯还只是刚会上幼儿园的孩子,不过那只是私人办的看护小孩的私塾,教员是对老夫妇,学费都是用实物。到该交学费时,林伯提一小袋米绐老夫妇就可以了,那米从店里米箩中拿,也没称。

后来,农村开始土改,有的变成地主,旦叔小米店评个小业主,再后来三五反公私合营,旦叔的小米店在合营中消失,旦叔成了食品合作社职工。转眼,经历了许多伟大的历史变革,直至中国历史上具有四个伟大的领袖领导下,掀起波澜壮观的文革运动。

一开始,旦叔这类小鱼小虾就被拍打在沙滩上。他和他们开米店的同行们被游斗了。旦叔的罪名是“漏网资本家”, 还企图反攻倒算复辟资本主义,其证据旦叔家还留有“丰记米店” 招牌。第二天,旦叔就脑溢血死了,亨年五十六岁。               

那年,林伯巳上山下乡了,回来在家养病,他看见父亲背着这沉重的“丰记米店” 的招牌在街上摇晃地移动着,汗水沿着腊黄的脸颊流下,湿透了他的衣领,隨时都有躺下的可能,还在喊着囗号的人根本没有感觉他们的存在,越叫越欢,这给林伯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光阴似箭,又碾转四十年后,当年,旦叔想叫林伯继承他的米店,但这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勾当,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是深恶痛绝的。林伯高中毕业就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了,那是第一批的上山下乡,旦叔对他厚望就像肥皂泡一样破灭。林伯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可以叫他的儿子重操他父亲旦叔旧业,当上“丰记米店” 的老板。

他经常到他儿子店前,看着“丰记米店”这四个字,百思不得其解,嘴里囔囔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老铁像他的祖父旦叔一样,每天会早早地來到米店,他的小米店不仅经营大米还有油盐酱醋和各种食品杂货,正是早市的时候。细妹昨天晚上床头交代的事今天得完成,开店,分派两个临时工的活计,和批发商联系该进的货。

“光仔,上午这50斤早米要送到荷园403。”老铁在指示江西来的一个农民工,有时忙了就的他自己送,接着就是联系进货的事。他拿起电话叫着:“金发司,明天鸡鸭蛋进50斤,这次注意了,上次破了许多。”然后,顾客来了,他和细妹要称米,卖酱油,酒这类的东西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到到中午。

老铁的“丰记米店” 生意比别家好,主要是老主顧多。林伯说:“做生意要誠信,不要卖徦货,价格要公道。”所以,老铁不进假货,只要货源不提价,过年过节也不提价,“丰记米店” 在周围信誉比别家高。

中午老铁要去睡午着,细姝值班,有时直至晚上九点。老铁一有空就去买彩票,细妺也知道,老铁说:

“没亊玩玩,一点小钱。万一中了,儿子以后读大学的钱全有了,还可以去国外玩玩。”

台湾有个小米店老板发财的故事一直鼓舞着他,他的梦很简单:就是像台湾这小米店老板一样成个大财主,可老铁一直在这美丽的梦中,财主不是说成就成,只要肯干就成。

自从有了彩票就像有了改革开放,有了老铁们的彩民,给他们带来新的未来,老铁除了“丰记米店” 的美梦,还多了个彩票梦。福清哥彩店是实现美梦的根据地,老铁们经常会在这里高谈阔论,谈买彩心得,对彩票理论研究,对彩票的希望。

那天,老铁谈的兴起,像电影中列宁在演说般挥舞着手臂,大声地说着:“朋友们,我们希望寄托于中奖,就要像革命者希望寄托给伟大的主义,宗教徒寄托的天堂,那样坚定不移。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老铁们就是这样,他在“丰记米店”没有实现的梦想,希望在彩票中能圆上。每个人都有梦想,不过多数也只是想,老铁们也一样。

 

彩票怪客

03

福清哥的彩票店这几天热闹非凡,有个彩民中了1000万元,打的是双倍《大乐透》彩票.

福清哥挂起了彩条横幅,横幅书写“祝贺本店彩民得中1000万元巨奖”,门前的木牌上写“旺!旺!旺!”三个大字,那天还放了百子炮。                      

百子炮高高地挂在路边一棵高大的榕树上,那机关槍似的炮声响彻云霄,周围所有社区全知道了,过路的人群人山人海,福清哥仿佛是自己中奖般地兴高采烈,店里还备了许多糖果茶叶招待客人,这样场面一直热闹三天.

从此福清哥的彩票店远近闻名,营业额直线上升。这是买彩人迷信,认为这是旺店,中彩的机遇会更多。

当人们的热情过去了已是第三天。那天彩票收盘已是晚上八点,福清哥彩店来了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说:“老板,下班了”

“下了,你要买明天的。”福清哥说。

“我不买票,想托你办件事。”年轻人说。

“什么事?”福清哥放下手中活看着他。

你能告诉我这1000万是谁中的?” 年轻人说.

绝对不能。福清哥有点诧异,警着地看着他。

“老板,请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买他手中的彩票。”年轻人说。

这下福清哥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买中过奖的彩票做什么用,还是1000万。福清哥没有说话,年轻人又说:“你放心,跟你没关系,我给你报酬。”

“这不是报酬的问题,这是起码的游戏规则。”福清哥说:“我不能不守承诺。”

“我不勉强你。我也是替亲戚办事。”年轻人说:“如果你知道中奖人,你先和他相量,说不定他愿意呢。当然,我买入的价格绝对比彩票中心给他的多,而且你这几天的宣传费用我全包了。”

福清哥有点心动,嗬嗬!世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说:“这都第三天了,说不定人家早已领奖了。”

“没有,”年轻人说:“我今天在彩票中心查过了,所以你要尽快点。”

“那好,”福清哥说:“你明天这个时候听我回话。”

年轻人走了。福清哥赶忙给老铁挂手机,店里有事福清哥都找老铁帮忙,这次中奖的宣传的点子,布置都是老铁做的。

什么事这么急?” 老铁一來就问. 福清哥把刚才的事一说,老铁说:“咳,亏你还是彩票店老板,这叫洗钱还不知道。听说别的彩票店也有过。”

福清哥还有点不明白,老铁说:“就是某个当官的贪污了许多钱,这钱被人发现时,对方又没有证据说他贪污,但根据当官的收入又不可能有这许多钱。你的说个正当理由说明这钱的来源,中彩就是一个来源。”

福清哥有点明白了。老铁又说:“彩票中奖是个最光明正大的理由,而且不是他中的,是他妹夫中的,他妹妹买了这套楼房给他哥哥有什么不可以。”

福清哥全明白了,说:“那你说这事我们可以干的吗。”

“萨依老奶,不干白不干,只要中奖人愿意。”老铁骂说:“你知道中奖人是谁?”

“对不住老铁,”福清哥说:“你我虽是朋友,这个还是不能说,再说知道了也没用。”

老铁也不问了。其实福清哥也不敢肯定,他只是猜。

第二天,福清哥猜想的中奖人来了。她总是在下午一,二点时出现,号码单有时用邮件传到福清哥的电脑中来,来时拿了彩票就走,多半是打印机打好的号码单,按单中的号码打印出彩票,不定期,一买就是几百。谁也不知道她的來历,后来有个彩民说:“她好像和她老公去日本做过生意,不知什么原因她回来了。”仅此而巳。

她三十多岁,白哲圆脸大眼睛,染着金黄的短头发,着装时髦,经常穿胸前绣有燕子图案的上衣,有点像电影中国民党阔太太的派头,骑一辆大型白色电动车。福清哥他们私下叫她“燕子姐”。燕子姐来时很少说话,只是递一张打印好的单子,拿了彩票就走。今天着秋天小衫圆领纯色宽松下摆上衣,布质柔软,称托出她浑圆的胸脯。当她要走时,福清哥叫住她:

“小姐,对不起不知该怎么称呼你,问你件事。”                        

“没事,”燕子姐说,但还是没说她的姓名。

“你的奖金领了吗?”福清哥说。

“没有。”燕子姐很淡定:说:“你知道是我。”

“你的底单在我的电脑中。”福清哥说。于是就把有人要买她的中奖彩票的事和他说了。

“可以呀。好像不犯法吧。”福清哥想不到她如此爽快地答应,燕子姐说:“他出多少价,不要白不要。”燕子姐似乎看透了对方來路,不感到稀奇,像市场买菜一样。

“没说,要和你当面说,最主要是保密,还有是交接方法。”

第二天,年轻人按时来了。于是约定的时间地点就在福彩店的对面小公园,福清哥看得见的地方。这就是燕子姐精明之处,不管你年轻人耍什么花样福清哥都看得见,她相信福清哥一定会是她的靠山。这种交易关键是诚信,双方钱票如何交接。具体内容福清哥也没在场,只是后来燕子姐告诉他:先交钱后交票,年轻人先把钱存入燕子姐帐户憑单据燕子姐交中奖彩票。年轻人对燕子姐说:“看你派头,我相信你。”

过了三天,亊情按预定的办法办了,像从前火车到山东时买鸡,两头跑。年轻人很诚信给了福淸哥一千元报酬,福清哥这次花费也差不多。他们成交多少,福清哥不知道。只是成交后的笫二天,也是晩上下班前,燕子姐來到福清哥店里,这个时候店里只有福清哥一人。燕子姐拿出二万元现金放在桌上说:

“这钱归你支配,我只要彩票中心给我的数目就可以了。”

“这怎么可以。”福清哥推托着。

“我看可以,这不是我的钱。”燕子姐说。

“可是你有风险的”福清哥说:“这贪官东窗亊发供出你來,钱还得退。”

“他不会说的,”燕子姐说:“他说了罪更重,没这么傻。”

“这人胆也真大,”福清哥说:“都不怕你收了线不给他彩票,也不怕你以后揭发他。”

“这些人看透我们,他们感到只有欺负我们的份,没有他们怕我们的理。” 燕子姐说:“这些人黑白两道都吃的开,你敢揭发吗,自找苦吃,再说贪官多如牛毛,政府都管不了,你管的了吗。”

“那是,”福清哥说:“不过,这钱你还是收了。”

“我也不是给你,当我替这贪官做个公益事,这类人别看有钱,用到别人身上就是铁公鸡。”看来燕子姐对年轻人买彩票的目的很清楚。她说:“听说有个外号叫阿亏的买彩人,他看病的钱也用来买彩票,你给他吧。但不要说是我给的。”

“这事你也知道。”福清哥说。

“听说的,”燕子姐指右边的角落,说:“经常坐在那个地方看图的那个是吗。你的亊我也听说了,这钱交给你支配也放心。”

福清哥想更多地了觧她,说:“你这次运气真好。”

燕子姐心情太爽孒,不在意,说:

“其实这彩票如人生,三分天注定 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许多人说彩票是赌博,人生何尝不是一场赌博。搞股票的不是,搞政治也是,赢者王败者寇,其二者都没有彩票公平公正。

福清哥听的有点懵,心想这燕子姐还有一套怪论,真是“彩票怪客”。

“当然,打拼不是乱拼,你得有一定套路。”燕子姐严然专家模样,说:“彩票是博奕的一门学问,要研究博奕的心理学,同时要研究博奕的偶然性,在偶然中的必然的规侓。”

福清哥不敢多说,他经营许久的彩票还真没研究过这彩票的理论,瞪大眼睛听着。燕子姐又说:                                                          

“我这次中奖就是根据这理论,心理学就是要有稳定心态,根据你的经济实力选定投注金额,根据你的感觉进行金额分配。”燕子姐停了停,又说:

“在偶然中的必然,意思是彩球在机子中落下,谁也无法控制,纯偶然的;必然是球的落下号码在一定时间内的次数是相等的,其分布疏密有间,就是各区域不会相等分配。”

“我有点听不懂。”福清哥说。

“那好,我举个例说。”燕子姐指着贴在墙上的统计表,说:“你看这05102328号码在100期内出现的次数几乎相等,其他号码虽然有多有少,但以后会慢慢地补齐,即所谓的冷球和热球,沒有永远的冷球和热球。再看07,在50期时才出现二次,可是到了60期它就连着出现了,这就是慨率的简单而通俗的理解。

福清哥还是一知半解,他说:“那疏密有间怎么理解。”燕子姐说:

“疏密有间,张弛有度,这在书画作品中表现的非常明显,一幅书画作品做不到这点就不是好作品。落实到具体,就是你把一杯砂抛向天空,当它落在地上时,那砂在地上的分布不会是平均地散开,而是有的密有的稀。

说着,燕子姐又指着统计表,说:“你看这367的统计表,假如把36分成三组,每组12个号码,摇奖机摇滚号码球时,多数有的区域多,有的区域少,所以你选时不要各区平均分配。”

这时,燕子姐感到说的夠多,又担心福清哥生搬硬套,总结说:

“这只是参考,按此方法投注,中奖还要看运气。三分天注定是关键。”燕子走了,说:“有空再聊罢。这钱给你,你看着办吧。”

燕子姐一走,福清哥就给老铁挂手机:

“喂,老铁吗。”福清哥说:“你在那里,有空过来一下。”

“什么事, 老铁问:“这么急?我在西湖舞场。” 

“你过来就知道,”福清哥说:“我等你。”

老铁来时已九点多了,福清哥照样画葫芦地告诉老铁刚才和燕子姐谈话情况,老铁直说:“佩服佩服!”。福清哥把钱放在桌上,说:“你看怎么办。”

老铁说:“先放几天,没事了再给阿亏。听说他又住院了。”

过了三天,彩票报登出《彩民先生喜中1000万双色票》还登出年轻人戴着墨镜照片。这笔款足够他们买房的根据了。

 

彩民俱乐部

04

第四天下午,老铁和福清哥还有保安小张一起去医院看阿亏。阿亏得的是糖尿病,快到晚期的那一种,主要是没钱拖的。

在路上他们谈论了阿亐的身世,这身世老铁最清楚,因为阿亏和老铁最谈的來,他们成了换贴兄弟。老铁说:

阿亏原名何魁,一个买彩票有买有亏的彩迷,大家玩笑地称他阿亏。玩彩票十有九亏,更甚者成千成百万买彩票人都是亏,何魁独享此荣誉,其原因他人购彩有时也中过小奖,他几乎是全军复,还因为在榕珹方言中魁和亏同音。

阿亏买彩票是生活迫使他去买,他不为了慈善事业作贡献,而是用他的命在赌博。他说:“不买是死,买了还有万一的机会。”

下岗后,阿亏每月有几百元补贴费,因为没有学历和技术,找到一份看車的工作,每月也有一千多元収入,老婆在街边卖早点,一个女儿在读书,一家三囗其乐融融。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患上糖尿病,一种富贵病,工作丢了还把全部积畜全搭上,女儿最后几年的学费还是一个有钱人赞助读完的。                    

当今社会的名言:“什么都要,不要没钱;什么都有,不要有病。”在阿亏的身上验证了。病魔吞噬了阿亏幸福生活,他虽有医保,但医保以外的自费部分还是承受不了。女儿工作后给家里也寄了钱,这钱全填到每年两次的住院窟隆中,他除了从有限的生活费中抽出一点在彩票上赌一把能有什么更好的出路。他说:“把希望寄托在民政的补助,有钱人的施舍比在彩票上一博更现实一点。万一还是不中,那就为慈善事业作点贡献吧。"            

于是,他成了福清哥彩票店的又一个特色彩民。彩票是穷苦人的梦,一个无奈而飘渺的梦,人们是否想到那彩票中也有阿亏这样人的点点血泪,人世间的一种悲哀。

老铁他们一路感叹.........

他们说着来到北条街,街上有点异常,摆在街头的电动车,自行车等整齐地排着,没有平时那么乱了,小店的货物也不敢摆到行人道上,街道刚清扫过比平时干净了许多。

一会儿,街头民警也比平时多出许多,三三两两地排列在道路两边,那气氛明显地和往日不同。

“啊, 有点鬼子进城的味道” 福清哥说。

老铁笑了,说:“有点意思,等会儿就有戏看。”

一会,民警开始忙碌了,他们拦住行人,一路的绿灯亮了,不远处带头警车闪着红灯,喇叭呼喊着:“前面让路,前面让路, 后面有车队,后面有车队。”

警车呼呼的过去,后面小车,大车一队。路上的行人和各种车辆都停下让道,那交通规则都消失了,好一个威风凌凌的气派。

车队过后,一切恢复正常,人们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刚才的事只是多了几句议论而已。

老铁骂着:“萨依老奶,搞什么派头,有意思吗,威风给谁看,还美其名曰:工作需要。”

福清哥也说:“花的是纳税人的钱,不心痛。多干净的街道都被污染了。”

保安小张说:“污染什么,看不出。”

老铁说:“土了吧,这叫精神污染,好好的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被污染了。”

他们一路说笑着到了医院。

下午,医院没有查房,是病人自由时间,阿亏在和一个要出院的病人道别,看见老铁他赶忙过来,说:“哎,老病了,过來做什么。”

阿亏五十多岁的人,中等个,一看就是病人,腊黄脸有点虚胖。

“没多大事,”老铁说:“你忙你的吧。”

“没事,是病友,以前也不认识。”阿亏说:“寿宁山里來的,三天花了七千多,医生说还要交一万,没钱,回去了。他说回家在山上抓草药吃。在这里最好带架印钞机,才夠他们要。”

“这里的药品是铁价,医院说了算,不是自由市场可以讲价的,”有个病友插话,说:“花钱像流水,没公费补贴等死吧。”

“不说别人的,”福清哥说:“你的怎样了。”

“老样,不死不活。”阿亏说:“医生说有一样进口药很好,全自费的,你说我们这样人用的起吗,没医保我和那山民一样回家等死吧。”

“这次住院还差多少饯。”老铁说。

“好几千元。”阿亏说。

“这样吧, 老铁说:“我们今天带来二万,全给你。”

阿亏说什么也不要,最后老铁说:“这钱又不是我们的,退給燕子姐人家还会生气,你不要白不要。”

“那好,我收一万就够了。”阿亏说。

“这一万怎么办。”回来路上,福清哥问。他们面面相觑,默默无言,最后还是老铁出个主意,说:“我们成立彩民俱乐部,这钱虽然不多,但作为俱乐部起动基金夠了,因为这基金可大可小。”

“怎么做?”福清哥他们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回去再说吧。”老铁说。回来后,老铁说出他的设想:“这彩票俱乐部,实际就是合伙买彩票的一个团伙,只不过活动内容更多,有一定的规则,使成员感到参加活动更有意义,感到集体的力量罢了”

他们几个感到还是朦胧,老铁接着说:“这俱乐部的规则就是应有章程,参加的成员按章程办事,不能乱来。这章程怎么定,让我想想再说吧。”

老铁想了几天,也不知从那里抄来的,写出一张“乐乐彩民俱乐部章程”,后来经过燕子姐和易老板的修改,几个人又讨论几次定了出来。

第一章               总则 

第一条     本俱乐部定名为:乐乐彩民俱乐部。 

第二条 本俱乐部由彩民自愿联合发起成立,非商业性,是彩民的业余娛乐活动组织。 

第三条 本俱乐部的宗旨是:通过俱乐部活动使彩民更加团结友爱,推动国家彩票事业的发展,在俱乐部中开展慈善活动(慈善活动仅限在俱乐部内开展)。本俱乐部遵守国家宪法、法律法规和国家政策,遵守社会公德。 
第二章 活动范围 
第四条 本俱乐部的活动范围是:
(一)相互间开展经验介绍,俱乐部购买的彩票号由选号组选出,集体表决硧定,文字公布,少数服从多数,缺席作为弃权。
(二)会员基金仅限于购买国家发行的体彩和福彩,每周购买一次。彩票由彩票组保管,开保管收据交会长。
第三章  会员 
第五条 本俱乐部实行会员制,接受个人会员。 
第六条 申请加入本俱乐部的会员,必须具备以下条件: 

拥护本俱乐部的章程; 有加入本俱乐部的意愿; 

第七条 会员入会的程序是: 
向俱乐部管理委员会申请; 新彩民入会需老彩民介绍才有资格入会。由俱乐部管理员委员会登记入会; 
第八条 会员享受以下权利: 
参与本俱乐部的各项活动,享受本俱乐部慈善资助权; 对本俱乐部工作的批评建议和监督权; 入会和退会的权利; 
第九条 会员须履行的义务: 
(一) 遵守国家宪法、法律法规和国家政策,遵守社会公德,严禁购买私彩。
(二) 维护本俱乐部的权益和声誉;  配合本俱乐部的活动; 与其他会员和睦相处,  相互扶持. 

(三)会员有选举会长权利,会长每年选举一次,可以连任,在任期违反本章程规定一条应另选会长。
第十条   毎月交纳会员金最低200元,作俱乐部购买彩票费用。可以根据个人经济能力交入更多会员金,最高限制5000元。中奖后按交纳会员金比例分配奖金。奖金在1000元以上才留取10%作俱乐部基金费用,1000元以下留下,累计10000元后按分配原则分配。

第十一条 会员如有严重违反本章程的行为,经俱乐部管理委员会表决通过,予以除名。 
第四章 组织机构 
第十二条 本俱乐部的最高权力机构是俱乐部管理委员会,职责如下:      
(一)制定和修改章程; 审定会员资格;确定慈善对象,金额,经80%会员大会通过后实施。
(二)组织俱乐部各项活动;维护俱乐部秩序; 决定其他重大事宜
(三)设立财务组,管理会员基金,分配奖金。(另有财务规定)。
 
第五章  本章程不完善及不合理部分随时进行修改。

章程出来后,他们看了哈哈大笑。第一批会员只有:老铁,易老板,福清哥,阿亏,小张,燕子姐只答应作为特殊名誉会员参加,享有会员权利。会长老铁,会计易老板,出纳福清哥。

成立那天,他们以AA制形式吃了一歺,没有动用燕子姐的捐款,在酒桌上福清哥说:“我们做了一次真正选民,选出了自己的会长。”

“真痛快!”老铁说:“我们就像蚂蚁,为了吃饭整天忙忙碌碌着。蚂蚁的力量就是团结。一个蚂蚁会无声无息地被人踩死,一群蚂蚁瞬间会啃食一条巨蟒”

“‘乐乐彩民俱乐部”就这样在几个蚂蚁的欢笑声中诞生了。

“这乐乐的名字起的好,我们不是什么政党,我们只是取乐。”燕子姐说。这天燕子姐也来了,他们几个都想不到,也特别快乐。

“好阿!”易老板举起酒杯,说:“为了我们永远快乐,干杯!”

“我以茶代酒,”阿亏也来了,说:“干了。”

“我干保安的,”小张说:“我保大家平安。”

在这些人中,最最快乐的要数福清哥了。他是店主,他每月无形中将增加许多营业额,所以他说:“今天我买单。大家乐个痛快。”但,没有通过。

第一个月,会员费61200元,易老板,燕子姐各加200元,共1600元,分4次购买。每次400元。老铁选号说:

“选13个号,由电脑组合8个复式票25注,每注16元,我们刚开始,为了保稳。买317,体彩317,号码少易中小奖。”

“老铁说的没错,”燕子姐说:“选号是必然性,电脑组合是偶然性。两者的结合最科学。但我建议,在25中选5注作个别号码少量变动更好。”

大家通过。第一次开彩,还是燕子姐改选的那5注使投注有了小胜。一月下来,他们盈利:1000元。

 

易老板

05

“乐乐彩民俱乐部”刚成立6个月就面临了一场灾难:道路拓宽拆迁。福清哥是租来的店面,拆迁根本不安排,说是给一间店面在郊区,有给和没给一样。鬼才会到那僻静的乡下买彩票。这对福清哥来说就是打破他的饭碗,彩票店的收入是他生活的脊柱,俱乐部也没有了活动地点。

一个星期,福清哥有点鼓鼓的脸颊凹进了许多,晚上睡不着,眼圈发黑。易老板在外地进货不知道,到他一回来,笑着对福清哥说:“没事,我来解决。”

“你怎么解决?”老铁说。

“过三天,我答复你。”易老板说完,还是笑着走了。

福清哥的店在白水路,易老板在过两条街上有一间店面,比福清哥现有的店面还大一点,租给一个开服装的,租期还差二个月到期,所以易老板才说过三天答复。

在这三天中,易老板和租户商量提前结束租用,赔偿对方捐失2500元,对方答应了,这还是他们在平时关系比较好,否则赔的更多。易老板第三天晚上来时,他和福清哥商讨了租金,他说:“还是按你这里的月租1500元给你。”                      

“这不行,”福清哥说:“你原来是2000元,还是按原来的,何况你赔了2500元。”

2000元,”易老板说:“你这小小彩票店还赚什么钱。”

老铁看着笑了,感叹说:“真该叫那些小偷,贪官来看看,人家要钱不怕犯罪,你们却怪了,给钱不要。”说的他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最后,还是老铁说:“我看这样,月租定1500元,赔偿费2500元福清哥支付。易老板,兄弟们没说的,服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开始是燕子姐,现在是易老板。”后来保安小张说:“他们是什么鸟。”

“大家不必客套了,比起福清哥还我三十几万中奖款差远了。”易老板说:“虽然我们是市井百姓,但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肝胆相照。古代的聂政,士为知已者亡,我们不一定做到。但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说的也是,有句歌词就是这样唱的,”说着说着,老铁还真唱了:“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记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请你告诉我。

易老板叫易文革,也有人叫易文。小时候认识的人叫文革,后来认识的叫易文。文革那时出生。文革后感到这名字有点别扭,改为易文。但在户口本里正名不能改,只能在别名中加个易文。

易老板的父亲叫昜杉,易老板是他父亲在文革中谈恋爱的结晶,所以名文革。

一说起文革,在人们的眼里就是个动乱的年代,灾难的年代。但在易杉的眼里就是在毛泽东思想的旗帜下几个派别的斗争,有走资派,革命派,保皇派,造反派等等,还有一种派别如今很少有人谈起的,那就是逍遥派。这个派别的人,多是老百姓。易杉就是其中的一员。当年的易杉才二十岁,大家叫小易。所有派别都在高挙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每天清晨都在高歌“大海航行靠舵手”

那年的易杉是个刚毕业的车床工人,每天只是好奇的来到南街口百货大楼的广场上来看大辩论。谁是资产阶级司令部,无产阶级造反派的大论。论的人都是革命派,上台就要报名头。有人上台了,说:“我家是三代贫农,共青团员。”台下呱即呱即起来,你才可以发言的。你要是富农地主就被轰下来的。

看遊斗“走资派” 也是使易杉困惑的事。那些省、市著名的巨头被押在货车上,低着头,脖子里插着一个“XXX走资派”条子,车上佩戴红袖章的人高喊着口号。这些“走资派”以前是那样显赫威风,出门小车接送,警卫跟随,似乎时刻都在担心被“阶级敌人”暗杀,现在怎么就不怕了,这“阶级敌人” 也似乎就是那车上喊叫的人,像易杉这类“地富反坏右的阶级敌人”及其子女也似乎对他们的死活倒是没什么威胁。这就是昜杉的困惑。

易杉成份是资本家,他爸布店老板,还当过民国的副保长,成份不合格没考上大学。第二年托关系当上工人。在这大论中,易杉这类人是没有资格上台的。于是他就自然而然的处身运动之外,成了后来的逍遥派。

易杉所在的工厂是个大集体企业机械厂,开始时很平静的,运动的浪潮并没有卷到他们厂里,在社会只是学校,机关政府搞的热火朝天,报社门口经常暴炸性的新闻大字报,某某市委书记是个叛徒,某某局长是个逃兵等等。

有一天,许多南下的红卫兵跑到厂里来,要揪他们厂反对毛主席的人。原来,他的工厂里有个团支书想在文革中出名,写了一张大字报贴在南街口大楼,批判说:

“有人把工人阶级比做金猴,说什么“金猴奋起千斤棒”, 无产阶级怎么是猴子,应当批判。“

这个团支书不知道,这是毛主席诗词中的一句。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搞了个大笑话。然而,这笑话翻起了他们厂里的运动浪花。                     

红卫兵走了,这事情主管局交绐厂里处理,处理就要批判。从团支部引入了党支部,书记成了走资派。于是,有人保,有人圢,浪花翻滚了。

浪花翻滚后,生产也就不太有人管理。机械车间上夜班的工人吃完夜宵不上班,开始三、五成群地围着聊天说笑直到午夜下班。

“走了,”下班铃声一响,早就守在大门口的工人一冲而出,蹬上自行车喊着:“回家了。”

门口有许多家属等待接送,多是老公等老婆,情郎接情女,有的是父亲接女儿。夜深了,他们担心家人路上出事故,因为有出过女工被流氓强奸的事故。昜杉和同车间的铣床工红梅都在近郊,红梅家没人接送,昜杉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保镖。

红梅原名江梅,文革中红色很时尚,她家的成份是小业主,为了表示她一心永向党,在名字中加上亇红字,成了江红梅。但她没有像歌词中的红梅那样伟大: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箱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她和易杉一样都是“逍遥派”。

每天这样,风雨无阻,日久生情,他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异性朋友。

一天,他们下班时,是一个风高月明的深夜。月亮高高地掛在天上,那融融的月光照在身上是那样舒畅,他们说着笑着,还轻轻地唱着歌:

“抬头望见北斗星,

心中想念毛泽东,

迷路时想起有方向,

黑夜想起心里亮……”

踏着踏着,他俩忘了回家,骑到郊外迷路了,没像歌里唱的一样有了方向,直到闽江水映出朝霞的光輝,他们看见江上大桥才知道离家很远了。

“算了,天亮了,”昜杉说:“干脆沿着这江边玩去吧。”

“好,”红梅赞成,说:“中午回去,吃饭后睡一觉,下午四点上班还來的及。”

那时是荔枝成熟的季节,沿江那红红的荔枝掛满枝头,美极了,有的果农爬在树上摘着,那一筐筐装的满满荔枝摆在树下,使人眼馋,他们才感到饿了,早饭还没吃。

他们走了过去,昜杉问那一个果农:“同志,这荔枝卖不?”

“不卖,”那果农说:“这是生产队的,要卖得队长批。”

他们俩恋恋不舍地走了,还不时地回头看了一眼。

“同志,”那果农见这神态,说:“回来吧,给你一掛。别让人看见。”

“谢谢!”红梅边吃边看着昜杉,说:“你刚才想买?”

“是啊,”昜杉说。

“有钱吗?”红梅问。

昜杉一摸口袋,还真的没钱。当时,上夜班的工人基本不带钱,怕在路上遇到搶劫。

中午,他们各自到家。红梅到家时,家里午饭还没做。一个女孩一整夜没回来,她老爸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到处乱找,他们车间的同事家,他老爸几乎全跑过了,那有心情做饭。

“爸,”红梅一听,急得直跺脚,说:“你真是,干吗乱找。”

“怎么了,”她爸莫名其妙,说:“我还找错了。”

“不是,”红梅急红脸躱到屋里。

晚上夜班时,全车间的人都知道这事情。吃完夜宵,他们也不聊天说笑,把他俩围了起来,说:“好啊小昜,咋夜去那里,做了什么。”                        

哈哈大笑,全车间的人全乐了,有人高呼“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毛主席万岁!”

他俩半公开的秘密全裸露在同事面前,半年后结婚了,一年后制造出昜文革。这就是昜文革的由来。

逍遥派日子就是逍遥,因为革命派,造反派,保皇派忙于斗争夺权,他们无暇去菅理生产,去理会这些闲暇之人。许多逍遥派就在这个时期学会玩“麻将”,之前,这类作为赌博被严禁的。而昜杉在这逍遥的日子中,他学会机械制图,机械制造的理论,再通过机械车间的实践,文革后他成技术员,后来考上工程师。工厂隨着时代的大变革消失了,易杉自己创建了自己的机械加工厂,开始时替他人加工机械配件,后来设计出建筑机械设备产品,并教会了儿子走上这条道路,昜文革慢慢变成昜老板。

 

                           俱乐部新成员

06

今天,福清哥家里有事。老铁替福清哥看店。

从早上九点一直看到晚上七点,这天老铁把米店的事全交给细妹了。细妹也知道老公的为人,朋友的亊比自家的事还重要。老铁说:“朋友有事不帮忙,那还是朋友吗?我们市井小民比起水浒中的梁山好汉差多了。”

中午,买彩票的人少了许多。老铁在电脑里看彩票走势图,看看今天选什么号。

“老板,”有个女的声音在台前说:“我要个十三个号码,九个复式票的电脑组合,十注,多少钱。”

老铁感到惊讶,这种购票的人比较少,要花七百元。他不由自主地抬头望着买票人,这一看眼睛睁得更大,张开嘴半天说不岀话:“你,你,你是,”

“你,你,你是,”买票的人也睁大眼睛。他们不约而同地说:

“林杰!”“ 水芵!”

十几年没見面的一对青梅竹马,当年水英的父亲没有反对,老铁的儿子比现在的还要大了。在这特殊的环境、地点时间相遇,他们的神态各自都有点突然,老铁说:“你还好吗?”

“还好,”水英说着,但忧伤的表情依然可见。

“你也玩彩票。”老铁感觉到她的伤感。

“有时解解闷,不常买。”水英说:“你晩上有空吗?”

“有。”老铁答应说。

晚上七点,他们约在西湖公园相见了。这十几年前离别后,水英的父亲把她嫁给一个外地远房亲戚的儿子,老公是个运输公司的司机,三年前事故身亡,留下一个女儿。老公的叔叔早年跟随朋友到印尼做生意,病死后留下一筆财产无人继承就绐他老公,他老公又突然去世,就由他女儿了继承。女儿还小,她就要带着女儿去继承了,她孤女寡毌的正在思索去还是不去。她父亲去年也去世了,回来办丧事,父亲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就留在榕城了。原先在外地的工作也下岗了,一次性地割断,拿了五万元回来,工作单位也没了。

朦胧的月亮在湖水中晃动,水英悲凉地述说她的往事,老铁默默地听着。水英靠在老铁的肩头,叫着少年时的称呼,说:“杰哥,我该怎么办。”

老铁感到有点尴尬,往日的亲密已随着时光流水漂走了,但水英仿佛找到了支柱越靠越紧。老铁说:“我看你还是去继承吧。”

水英说:“我人地生疏,孤女寡毌地漂流到国外,你不担心吗?”

老铁有点惊讶,水英这意思很明显,似乎想得到他的帮助。怎么帮,他总不能丢下孩子老婆跟水英去印尼。孩子是不能放弃,放弃了会被林伯一棍打扁了。细妺跟他十几年没对不起他,他不能当陈世美。老铁停顿一会,说:“你的财产是现金可以转到国内,其它固定资产和股份也可以转让后转到国内。”

水英试探性的问法得到回应,她知道现在的林杰不是从前的林杰,她后悔不该有作笫三者的念想。她说:“你说的也没错,资金转到国内來也是一种办法,让我想想。”

老铁说:“现在这世道有钱就好办事,资产转让会损失一些,但你的处境会更安全一点。”

水英说:“杰哥,我现在没什么亲人了,朋友中也只你最靠得住,你不帮,我真没主意了。

老铁说:“这个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老铁和水英在湖边不敢呆得太久,老铁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会越轨,那事情会演变的很糟糕,他在朋友面前成了什么人。现代人的感情啊、爱情的随意性,对他來说只是一种不负责任的遮羞棍,只是为自己的不道德找个借口。

老铁回家后,细妺问他怎么这么迟才回来,他找个借口混过去了。他不是不敢说,也不是怕细妺误解,只是认为不说比说了更好,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不过,这亊情第二天晚上他和福清哥说了。福清哥说:“我看也开间彩票销售点,体彩中心申请的手续我找个熟人办办看。”

老铁想想这主意还可以,过了几天福清哥联系岀眉目后,老铁约水英來到福清哥店里商量。老铁对水英说:“这彩票销售点,发不了财,也饿不死人。赚大钱不太可能,亏损太多也不会。租间店面就可以,也不上税的。”

水英想了想,说:“也可以,印尼的事情我托人办理,该我去的时候就去一下就回来。不过,这店面租那里,我也沒办法。”

福清哥说:“易老板门路宽,托他找一找。”

朋友多好办事,这话一点不假。水英的彩票销售点只三个月就开业,同时也作为《乐乐彩民俱乐部》另一个活动点,水英也成了俱乐部成员。

那天,他们谈完这事情,保安小张來了。自从前二个月福淸哥彩票店被盗后,保安小张就当了义务保卫,不过没有天天来,只是在他没有值班时才来。

小张来时,经常带着小桃一起来,小桃是寿宁人,福清哥前几个月请来的帮工。最近他们好像在谈恋爱。小张来时,小桃也一起来,谈到深夜小桃才离开。

老铁说:“我们的事谈完了,现在的空间是你们的。”说着,拉着他们几个就走了。

水英笑着拉了拉老铁,说:“你们真像一家人。”

福清哥说:“大家互相帮助,活的和一家人一样。我们老百姓就这点要求了。”

小桃还拉了好几个小姐妹加入他们的《乐乐彩民俱乐部》,不久她和小张也正在张罗结婚的事,易老板也在帮他们找套又便宜又实用的单元房。

年底,他们作了统计,《乐乐彩民俱乐部》成员已有一百多个,经常只买彩票不对奖的那对老夫妻也加入了。一年多来,他们的财务数字没有向外公布。只是听他们内部人说:小张和小桃结婚那天,他们酒席的费用俱乐部全包了,所有成员都参加,不要送红包。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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