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逻辑,即对关联选项的决策机制。个体的选择逻辑,实际是基于某种既定选项空间下的,必然进入的选择模型。
第二个问题:选项空间的大小,是通过什么样的论证逻辑来达成的?于是,我们发现,几乎我们所有的人,不过都是某种既定选项空间的产物。对这三个问题的了然程度,即表征了个体对选择模型的拆解程度。选择逻辑越缜密的模型,越能驱使模型中成员,朝着既定选择机制做决策,也即意味着,此类成员的行动路径,正处于可控状态。而所谓的破局选项空间,也不过是挑明了这种路径控制之法术。因此,设计选项者,也往往是凌驾选项空间者。某种选项空间的设计,最终都会强化为个体的一定的选择逻辑。因此,选择逻辑,本质仍然是一种规训的产物。认知越高,受人性摆布的程度越低。认知越低,越容易进入人性的泥淖之中。而高明的选项设计者,始终是凌驾在人性之上的,是一种高等级认知对初始人性的一次沉浸式测算,是一场概率式的狩猎行动。一是基于对空间资源的操盘,往往会利用某种利害资源,并使之进入到极度稀缺的境地,从而围绕此,进行选项设计。二是基于群体认知空间的测算,包含两个层面,第一是内部缺乏认知的弹性,第二是外部信息的难以介入。基于此,在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只要能找到那个能关系到越多个体利害的资源,就已经完成了选项设计的第一步。接下来,对个体能介入的选择空间的控制程度,即生成了个体的选择逻辑。听过一个骇人的故事,在一个封闭的村落里,大家都在一口井里打水喝。有一天,井口贴了张告示说,井水已下毒,勿喝。有人不信,硬是喝了,然后,第二天就中毒身亡了。因为,最先喝的人,第一天没事,后面就有很多人都喝了。一看他死了,就陷入了恐惧。这时,井口树上挂了一个瓶子,旁边的告示说,瓶里的解药只能救10个人。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极其狭隘的选项设计。得药者,活。没药者,死。接下来的结局是,全村的人,为了抢夺解药火并,无有幸存。但令人后背发凉的是,这只是一场对人性的操纵游戏:井水无毒,中毒死的那个人,仅仅是被仇人趁机下毒了。越是狭隘的选项设计,总是越在以趋向极端的得和失,来转移人们对选项本身的思考和审视。越是趋于极端叙事的选项设计,背后往往站着越多的利害计较。何谓极端叙事,就选项设计而言,一种是趋向极致的复杂,一种是趋向极致的简单粗暴。极致的复杂设计,即借用复杂叙事模式,把水搅浑,也就是给选择路径设置繁复的障碍,比如路径交错模式,比如参与论证的繁复,等等,最终都是为了阻碍个体能够在此选项空间中,获得有效的信息,从而无法做出有效的选择,甚至对选项空间的叙事模式,毫无解释能力,更别说有效介入了。而参与路径越是繁复的选项空间里,往往隐藏的利害就越大。没有足够大的利害关系,就无法覆盖这些繁复路径的运行成本。比如,要设计一套即为复杂的选择路径,就不得不增加设计部门,不得不增加某些领域的专家,不得不增加接受咨询的人员。因此,对于极致繁复的选项空间,往往是排他性的空间,它们不允许有更多的参与者。更多的参与者,意味着,更多的分利者。而极致简单粗暴的选项设计,往往出现在两种语境里,一种是强制型权力的傲慢,一种是认知上的绝对凌驾。前者,是高压下的不得不,是以极端的规训模式,试图建立某种卑微的习性。后者,是基于对群体认知和对群体人性偏好的精密测算,而设计的一场围猎。很多时候,是既定选项,推着人走,而不是人去挑拣选项。很多时候,以为是自己在做决策,实际不过是设计选项者,早就埋好了线路。于是,以为是自己卓绝的选择逻辑,给到了自己足够的安全感和把控感,实际上,这些却不过是那些线路走多了以后,所形成的一种既定习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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